关千剑失笑道:“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做一回大姑娘。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你呢,也委屈一下,留在房中,做一回卧床不起的关千剑。”
云霓聪明的小脑筋一转,便知道这是一手狸猫换太子,担心道:“确定是今晚?你的伤……”
关千剑满有自信道:“现在比昨晚好了许多,等到晚上,又能恢复几分力气;若等到伤势尽复,他们两方的监视更严,绝难脱身,反倒是现在,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他们任何一人都想不到,我能好得这么快。”
云霓思索道:“我俩的脚步声差别太大,而且你受伤之后,步声更显沉重,以张六奇和一夫人的耳力,又是紧挨着你住,不难发现。”
关千剑道:“我尽量把脚步放轻,不求快,只求稳,好在他们没事也不会开门出来查看。”
云霓以女人特有的谨慎道:“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关千剑笑道:“最多把我重新逮回来,还能把我怎样?张六奇虽然是个卑鄙小人,还不至于对一个受伤的人施展辣手,回来依然睡我的大觉。这样我只不过得一次失败的教训而已。至于你,他们就更不敢动了,怎么也要给你师父几分面子。”
云霓片刻间考虑得极周全,又提问题:“还有一种可能,你骗过张六奇,却不能瞒过一夫人,而她一开始肯定不会声张,专等你走远之后,再行下手,那时你没了‘保镖’,如何是好?”
关千剑愣住,这一点确实是他从没有想过的!但随即下定决心,笑道:“世间哪有万无一失的事?俗话说:骑马坐船三分险。吃饭还能咽死人,走路还能跌死人,但不能因此不吃饭不出门。很多事情就像赌博,有输有赢,不是输就是赢,没有稳赢不输的道理,若因一分落败的可能而放弃九分赢面,更属不智。”
云霓深服高论,不再多言。
二更时分,她像往常一样,探望关千剑。
关千剑左右两间房住的,分别是一夫人和张六奇,此时都还亮着灯,唯有关千剑一人黑灯瞎火。
当她经过一夫人门口时,正见房内人影晃动,似乎一夫人欲起身出门。云霓腋下夹着平时穿的一套衣服,心中发急:若被这老太婆看见,必定多嘴多舌、问长问短,我如何回她?因此加快脚步,带起一阵香风,到了关千剑门口,不及敲门,推门就进。
恰在这时,另一扇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夫人脚尚在门内,已开口道:“贤侄女见我出门,不问声好,怎么反跑起来了?怕我打你还是怕我骂你?”
云霓道:“一夫人好。我没有看到您出来……”
一夫人轻轻冷笑一声,问:“你师父好些了吗?”竟向她走来,又问:“你怀里藏着什么好东西?”
云霓退后一小步,脸涨得通红道:“衣裳破了,拿去补补……”
一夫人走到近处停下,以洞见一切的冷眼挑着云霓:“谁的衣裳?”
云霓支吾:“那个,还、还能是谁的……”额头上汗珠粒粒可数。
一夫人伸手:“我看看。”
云霓不敢躲闪推迟,木然立着,等她来拿。忽听身后门响,张六奇跳出来,炸雷一般暴喝:“止步!”
云霓佯装害怕,错步让过一夫人,又看他们神色紧绷,恐怕转眼就要动手,更向后退了数步,躲得远远的。
一夫人道:“我与自家侄女叙话,这闲事你也要管?”
张六奇道:“这个我当然管不着,就怕你叙着叙着,叙到房里,又叙着叙着,把床上一个大活人叙得不见踪影。”他本想说,你们在别的地方叙话,我都不管,在这里就是不许!但想如此一来,一夫人下不了台,势必要打上一架,自己同时照顾两个病号,很难周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得忍下口舌之快不逞。
一夫人道:“本座看上的东西,终究会到手!你走着瞧。”说罢拂袖转身,也不再问云霓,仍回房中。
云霓心中稍平,抬脚欲行,张六奇瞪了她一眼道:“少耍花招!”她理也不理,推门而入,关上了门,把衣服往关千剑头上一抛,软倒在床前的椅子里,连拍胸口,轻声道:“吓死我了!”
关千剑任由她的衣服盖住头脸,轻轻地嗅着香味,直到云霓把他刨出来。
两人像平常一样,说笑一阵,云霓起身告辞。
房门打开,探出一张大花脸,鬼头鬼脑,向两边张了一张,提出一只脚,小心翼翼在门槛外放稳,才提另一只脚,整个人到了门外,回头把房门合上。
虽是深夜无人,一个大男人,穿着一身粉红,还是感到十分别扭,把门关好,又向四下里望清楚了,确定没人,才敢迈开脚步。倒像被人撞见他不男不女的模样,比被人当逃兵抓回去更遭糕,只盼一出庄门,稍稍脱离险地,便要回复本来面目。
只是这身衣服既是出于云霓的恩赏,一定不能丢弃,要好好保留,他日重逢,完璧归赵,当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一夫人和张六奇仍未熄灯。关千剑从左边,经由一夫人门口。此时他全身上下内外,除了心脏跳得特别强劲迅速,其它各部分,无一例外都是酸软而迟钝。他几乎只能凭借意志判定,身体正在前进,因为两条腿跟本毫无知觉。
他知道在这种情形下,若被一夫人发觉,即使张六奇同时警醒,一个近,一个远,救援不及,也唯有落入一夫人手中一途。
过了许久,他终于走到一夫人窗口。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