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扇目送李夫子离开,然后关上门回到座位。这个座位是四人坐,公子渊坐在左侧靠窗的位置,赵扇正好在右侧靠窗的位置。
手心悄悄往腿上擦擦,赵扇犹豫着自己究竟是要过去一把把他推下去,还是自己动手用刀杀死他。
靠窗的位置……
赵扇仔细看看,估计不行。且不说自己现在的力量还不足够能够退他下去,就是胳膊短也是硬伤啊。
那只好用武器了啊。
赵扇摸摸袖里的小刀,刺哪里呢?
胸口不行,转着身子刺不到。
脑袋不行,普通的小刀,还没有到削铁如泥的地步。
脖子不行,围着一只白狐尾,根本看不见脖子。
腿不行,看不见。
腰……也不好下手啊,到底是要往哪里捅才会死人啊!
公子渊正在看着楼下的近况,忽然感觉身后吹来一股阴嗖嗖的冷风。
这是杀气!
公子渊回头一看,赵扇两手交叉托在自己下巴下面,眼睛冒着光的看着自己……的腰。
“你要干嘛?”
公子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腰带,衣衫整洁,并无不妥。
谁知道刚准备抬起头,眼前突然出现一抹白影,然后自己的腰间就传来了一股剧痛。
“哎呦!”
“哎呦!”
赵扇看着公子渊小脸一白,眼珠一翻,呼吸抑制,心里估摸着可能得手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还不从我身上起来。”
公子渊俩手往上推,可是趴在自己胸口的赵扇纹丝不动。
“你没死?”赵扇被‘活着的’公子渊给吓了一跳。
“……我没死你似乎很失望啊。”
“我是说原来你没事啊!”
……
赵扇低头看着自己袖中安静躺着的小刀还有自己隐隐作痛好像被什么硬物给戳着了的的前肋骨,哀叹第一次谋杀计划失败。
“你发病了啊,还不起来!”
赵扇哦哦两声连忙起身,起来后才发现自己的腰扭了,哭着脸想到自己果然还是生活在不需要舞刀弄枪的和平时代。
公子渊揉揉自己磕在地上的后脑勺,一双剑眉怒到飞起,“你是不是克我啊?怎么我一遇见你就倒霉。”
赵扇咧着嘴笑,露出两个门牙缝,脑袋急中生智解释道,“我就是看你腰间的铃铛颜色好看,想和你换换。”
“不行。”一改以往奶声奶气的语气,公子渊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一脸微带慌张。赵扇古怪的留意了一下公子渊腰间挂着的铃铛,没有说话。
公子渊摸着后脑勺慢慢坐起,正待说话,隔壁间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人的声音。
“这件事情你务必完成,华将军一向被别人说是功高盖主,若是夫人在将军北征时闹出什么事,对将军府和主子都不好。”
“我们瞒着夫人告诉将军,若是被她知晓,我们难逃一劫。”
“宫中现在风波诡谲,华皇后、容妃分庭抗礼,皇上又少管朝事而沉迷炼丹之术。表面看来可能是平静无波,暗下早已斗的死伤一片。”
“将军即将出征,我们若是有心阻止,时间恐怕不多。对了,听说华皇后最近在让华林的哥哥调查一个人,为此他都跑到乡下了。”
“好像是一个小孩,也在泗水县。华皇后这几日回到了京城,所以没功夫应付她。”
“一个小孩而已,有必要这么重视?”
“你不知道,那个人和容妃长的非常相似,而且才智过人,连一向自诩神童的沈渊在她面前都有些逊色。”
“若是她真的和那容妃有什么关系,那么这泗水县可就不得安宁了。”
……
赵扇听得正在关键处,公子渊突然疼得嚎叫一声,把赵扇给吓了一跳。
对面人听到这里的动静,立刻噤声离开。直到对面传来两人远去的脚步声,赵扇和公子渊才敢说话。
赵扇听后呼吸一滞,用眼睛余光瞟了眼呆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公子渊,突然问道:“你听懂了没有?”
“好像没有。”
公子渊沉着小脸拍拍屁股从地上爬起,左手托着撞上桌角的腰道:“我不过就是一个三岁的小孩,你见过哪个小孩可以听的明白阴谋诡计吗?”
“呦,连阴谋诡计都听得出来,看来你可不是简单的小孩。”
赵扇想起那两人谈到的沈渊,心里更加确定公子渊就是沈渊。三岁神童,又生在皇室,这点马脚肯定能看出。
“年龄不会代表什么,真正说的上的只有才智。”赵扇一直在找机会试探公子渊,一方面怕他太小什么都不知道,另一方面又怕他像现代小说里写的那样精明,所以一直迟迟没有动手,只是暗中观察。
现在,恐怕一切都得另当别论了。
“虽然没见到那两个,但是听口音不像是泗水县人,反而和华夫人的口音相似,所以你们是一伙的。我说的对吗,沈渊?”
“……”
“我这么说你应该可以听得懂吧,以你的才智和演技。”
“你要说什么?”
赵扇好笑的看着公子渊关上窗,“承认自己姓沈了?”
沈渊冷哼一声,歪着脑袋就往窗上一靠,“就凭两个人无头无尾的话,你就可以对号入座认定我是沈渊,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之前还不确定,现在是肯定了。只是我很好奇,你说你们一家好好的皇宫不住,跑到泗水县这个小地方干什么?”
“你在指望一个三岁的孩子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