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不可废,内侍最重礼仪,最见不得的,便是不尊。
王公公嘴上不说,心中所想,已然映在了一双眯起的眼睛里,鄙夷不屑渐渐淡去,转而代之的,是一抹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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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小冷:阴沉阴沉阴沉……(╯﹏╰)b
莫无:怎么了?=_=
小冷:木收藏,不美丽。╭(╯^╰)╮
莫无:今日怎么不卖萌了?(╰_╯)
小冷:卖萌无效,坑妈说要改吐血——╮(╯_╰)╭
莫无:吐血?!吐什么血?!(#‵′)
小冷:偶也不知道哎——(⊙v⊙)
莫无:……坑妈在哪里?( v?v )
小冷:乃要做咩?(╯▽╰)
莫无:肯定没好事,先下手为强!-_-#
小冷:( ⊙ o ⊙ )
第九十三回:风云不测
偌大的皇城,主分南北两宫,南宫为帝王后宫,北宫为帝王政宫。四方形的宫围,开凿十二扇弓形红漆描金大门,正对东西南北方向,以四方之神相称,即南为朱雀门,北为玄武门,东为苍龙门,西为白虎门。城中宫殿排列出二十四条相互交错的道路,其中自东门向内延伸一条主道,苍龙之道。
冷青翼跟随王公公而行,步伐缓慢,尚算稳当。
皇城,他第一次来,周遭的景观雄壮美丽,精雕细琢,难得一见,叹为观止,他却没有东张西望,一直低眉掩目;前方的王公公,乃内侍总管,与皇上十分亲近,总是众人巴结谄媚的对象,哪怕说上几句好听的话,留下个模模糊糊的印象也是好的,他却半个字未说,轻轻浅浅的呼吸,规规矩矩地默默前行。
倒是王公公时不时回头望他两眼,每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经历无数明争暗斗,参透万千人情世故,王公公能走到今时今日的位置,自然不同于凡人。经他带着走过这条苍龙之道去见皇上的,至少有百把号人,无一人像身后之人这般淡然沉默,而身后之人此时是什么情况,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先天心疾,冬季易发,最怕激烈情绪,吴浩天却用了“情欢”和烧刀子,加上皮鞭抽打、拳打脚踢……据说从将军府救出时,此人肋骨断裂、内腑出血,心疾发作、重染风寒,只撑着一口气未死。景王爷倒是尽了全力医治,跪在大殿前也让皇上动了恻隐之心,想那千年血参还是他亲自从内务府领出,交由底下人送去了景王府,就算如此活了下来,也该是半死不活模样,更何况三日前,又被肖奕重创。刑部尚未结案,是是非非暂时说不清,但这身子肉长,总知疼痛,却有轿子不坐,死撑着步行,难道只为了谨守礼仪?
“这条路,咱家带人走了许多次,记得不久前,便是带着肖翰林。满面笑容,百灵舌,说出的话句句讨人喜欢,对这皇城也是下足了功夫,每到一处都能说出些话来,这两刻钟的路,倒也走得不知不觉。”王公公忽然放缓一步,与冷青翼并肩同行,尖细的声音带着笑意,像是对肖奕印象深刻,好感十足。
“肖翰林一路仕途,宫中人,自是满心向往,用心了解。而草民不过世间尘埃,转瞬即逝,又何必沾染一身本不相属的尊荣华贵。”冷青翼张口即答,分明是突然的对话,应对间却无半点无措,也无半点不妥,不趁机嚼舌,不搬弄是非,不冷嘲热讽,不卑也不亢,说的只是事实,却不是什么人都能参透的事实。
这世间最难做的,其实是最简单的事,便是认得清自己究竟是谁。
“可咱家听闻,今年的殿试,你也在名单之列,不过未能按期参考,怎好说不相属,无所求?”王公公继续问道,字字句句,都在刁难。
“一介书生,百无一用,能出人头地的不过一条路。”冷青翼始终带着微笑,在雪花飘零间,显出一种莫名的淡然清透,“此乃家父遗训,草民谨遵,却无此命数,又何必相求?草民命不长久,若来日见了家父,赔个不是,便也了了。”
“哦,如此倒是可惜,右相在皇上面前对你赞赏有加,景王爷对你似乎也是无比珍视,坊间听闻你的才学绝世无双,万事皆能说出一二,真知灼见,令人耳目一新,若为朝廷所用,定有一番作为,造福天下百姓,却是无此命数么?”王公公唏嘘扼腕,半分真半分假。
“辍耕壠上鸿鹄志,长啸山中鸾凤音。有志之人,有学之才,遍地皆是,多我一人不多,少我一人不少,何来可惜?王公公,我们到了。”冷青翼微微停下脚步,发已湿,不知是雪水还是汗水,脸上白得没有丝毫血色,从腰间软袋里取出药物的手微微发抖。
王公公愕然,竟是到了?
眼前正是北宫正殿,呈长方形,地势高出附近丈余,门阙高峻,气势磅礴,脊兽十样俱全。殿前三处台阶,当中有陛石,雕龙刻凤,装饰以水浪之气。九十九级台阶步步高扬,层层基石,载荷着雄伟的宫殿,显示着威严和霸气。“九”是阳数中最吉利、最高位的数字,是吉祥如意的象征,且有“长久、永久”之意,在位之人,自是无不希冀国运长久,寿享万年的。
用时,三刻钟不到。
这一路,说的话并不多,多在思量,他竟为一个庶民,思量了一路。
真的想了许多。此人为人,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遭遇的是非,经历的坎坷,是他想见皇上,还是皇上想见他,见面之前如何,见面之后又如何,皇上让先行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