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古怪的和尚,带着一只古怪的老虎,这件事来来往往都透着古怪,杨易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李顽等人,觉得最好还是不要把其他人卷进来。
直到了约定这一天,杨易独自带着“咖啡”出了书院,在出城之前,他得先回一趟皇宫,半月未见的母亲,一定很是想念自己。
凝妃是个坚强的女人,这一点杨易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但再坚强的人也要有支撑点。
凝妃带着一个傻子生活了十多年,受尽流言蜚语,自己的皇帝老公却从来不管不问,还不能有半句怨言。很难想像这要是放在现代任何一个女人身上,有几人能坚持的了。哪怕在古代皇宫中因为孤独而精神崩溃的妃子从来都不在少数。
凝妃不但坚持了,还对自己这个傻儿子还不离不弃。其实这件事杨易是很伤心,也很愧疚的,从本质来说,凝妃真正的的儿子杨易应该已经死了,自己这个冒牌杨易只是占据了他的身体。这也是杨易没有将事实告诉凝妃的原因,可以想象如果凝妃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是多么的伤心与绝望。
杨易从一开始就决定将这件事埋在心底,他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杨易。
今天凝妃见到杨易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虽然她眼中念子的眼神不可能掩饰的了,但依然对杨易发火了。
“你在书院打架了?”凝妃严厉的眼神看的杨易有些害怕,很难想象一个内心已经快二十八岁的男人站在自己母亲面前低头不语,像个犯错的小孩是什么样的场景。如果让李顽等人看到此时的杨易,一定会惊讶九呆子竟然也有害怕的时候?
杨易站在凝妃旁边,埋着头低声道:“是老刘告诉您的?”
“怎么,你是想去找刘文徵算账吗?”
“没有,不敢。”
凝妃指着杨易气道:“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敢做不敢当这种事情,我这个做娘的没教过你?”
杨易摇了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孩儿知错便是。”
“不解释?”
“没有什么可解释的,错了便错了。”
凝妃表情缓和了许多,叹了口气道:“其实你能够保护自己为娘应该高兴才是,以前你都是被其他皇子欺负,哪里有还过手。”
杨易没说话,看着凝妃有些忧伤的继续道:“但无论如何你一定要知道,你能走上一个正常人的道路有多么不容易,你要珍惜,哪怕为了为娘。”
杨易跪了下去,低头道:“孩儿知晓,娘亲莫担忧。”
凝妃摇了摇头,示意一旁的哑婆将杨易扶起来。为人母不易,子女无用担忧,子女太过急进也担忧,这是亘古不变的母心。
“学业可还好?“
“尚好。”
“以后没什么事就不用回皇宫来回折腾了,好好完成学业。”
杨易能感觉到凝妃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这句话,她是怕自己挂念而耽误了学业。
杨易当然不会答应,国子学上不上无所谓,却绝对不能让母亲难过,但凝妃性格刚毅,决定了的事情很少会改变。
杨易想了想道:“是,不过母亲,孩儿这次回来有些事想请母亲帮忙。”
“什么事?”凝妃疑惑道。
“刘文徵那边的绣庄快开业了,他想请母亲去担任顾问。”
“顾问?”
“顾问就是去进行一些技术上的指导,提一些意见,主要有两件事,一个是蜀绣工艺上面,没有人能比母亲了解新蜀绣。
二来就是绣庄招了一批侍女,需要培训规矩礼仪,您知道,没有哪里的礼仪会比皇宫里规范,所以想请母亲有空去给她们指导指导。”
杨易的要求很合理,以凝妃的性格不会拒绝,如此就算杨易不回宫一样可以见到母亲。
和母亲又谈了一些关于国子学的趣事,杨易准备离开。凝妃没有送他,只是吩咐哑婆给他准备了好些夏日的换洗衣服。
杨易也没有多说,自己也不是走多远,如果言语太多反而母亲徒添忧伤。
哑婆将杨易到了宫门口,杨易和门口看护的皇宫侍卫挨个打了个招呼,就转身笑道:“哑婆,母亲就拜托你了,有什么事你直接去绣画坊找刘文徵就行,他会想办法告诉我。”
哑婆点了点头,却又抬手指了指懒在杨易怀中的咖啡,比划着手势。
杨易与哑婆一起生活的时间不短了,她一些基本的手势杨易是看的懂的,看了看怀中的咖啡笑道:“它呀?它叫咖啡猫,是我捡的。”杨易没打算告诉任何人这是一只虎,反正今天就要还回去了。
哑婆恍然的点了点头,笑了笑比划了一个“可爱”的手势,似乎很喜欢咖啡。
杨易应了一下,给哑婆做了个再见便转身独子离去。
出了皇宫,眼看天色已经不早。杨易雇了一辆马车,径直往西城外奔去,本来不打算给那个和尚送去,但想着那和尚稀奇古怪的,还是少麻烦的好,将咖啡还给他便少来往。
想着这里,被马车颠簸的屁股发麻的杨易看了看缩在杨易怀中,也看不出是兴奋还是紧张的咖啡猫,正伸长了脖子努力的四处张望。
杨易从包里掏出一把瓜子儿,给咖啡喂了两颗,自己也嗑起来,一人一虎也没有多的言语,默默的赶路。
杨易没有想到莲子湖有这么远,足足快天黑的时候,车夫才提醒杨易到地方了。
昏昏沉沉的杨易跳下马车,付了钱这才转过身来打量自己在什么地方。
莲子户实际上是一个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