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王妃不悦地道:“吕姨娘年纪大了,还是在府里好生将养的好。这种事,自然是要年轻力壮些的去,在外头遇上什么事自己也扛得住,若吕姨娘这般年纪去了,万一王爷还没照看,你自己先病了呢?”
吕姨娘气得脸色通红,一句句“年纪大了”着实是在戳她的心窝!可看着蔡王妃那容光焕发的小脸,那与她年轻时不相上下的美貌,她又不能不承认自己已是人老珠黄的事实。
张王妃沉默地坐山观虎斗,见蔡王妃那张嘴快将在场所有年长的妾室都得罪个遍,才咳嗽了一声:“去陪伴王爷自然是要的,选择年长持重又经验丰富的最好。”
蔡王妃当即将眼一瞪:“张姐姐这话说的,这年老经验丰富的,服侍人是不弱,但也不一定就能照顾的好伤重的王爷吧?”
“蔡王妃为了王爷着想,姐妹们都能理解,”吕姨娘道,“但服侍王爷,到底还是要选王爷瞧着最顺心的人,否则本就已受了伤,到时还要面对一张厌烦的脸,岂不是病上加病?”
十八个妾室中再加上一个张王妃,就数吕姨娘最为得宠,但凡王爷在家,在她房中的时间最多。
其余妾室都不满起来,有隐忍的不吭声,也有嘴快的就与吕姨娘拌起嘴来。
楚君澜和萧煦对视了一眼,悄无声息的打算推出房间。
正当此时,大丫鬟馨月进门来,恭敬道:“回王妃,王爷身边的长随李远回来了。”
张王妃精神一震:“快叫他来回话。”
楚君澜与萧煦退在一边,不过片刻,便见李远进了屋,见了满屋子的女眷,李远规矩的眉眼不抬,只往地上看,行礼道:“参见王妃。”
“快说,你家王爷如今情况如何了?”
“小的奉王爷命回来,正是要回王妃此事,王爷身子无碍,王爷知道王妃必定担忧,说不得会遣家中人去侍疾,王爷说了,让家里人一个都不必去。都只管在家中好生过日子便是。”李远说罢,低垂下头。
张王妃早已习惯恭亲王这些年出门在外,回来时总会带回几个女人,看了蔡王妃那张让人生厌的年轻脸庞一眼,轻笑道:“王爷无碍便好。不需家里人去侍奉,可是王爷身边又纳了人?”
蔡王妃闻言手上帕子便握紧了一些,身边其余几位姨娘也都面色各异。
李远行礼道:“回王妃,王爷位高权重,自然不缺少人服侍,请王妃不必担忧。小的还要赶着回淮京去,这便要告辞了。”
李远给张王妃行了礼,便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刚才还争论的不可开交的众人,如今却都似被掐住了喉咙。
张王妃左右都不能去,如今见蔡王妃和吕姨娘也去不成了,心情大好。
“哎,也是我太过焦急迷了心,正如李远说的,王爷位高权重,身边儿怎么会缺少服侍的人?姐妹们这下子不必担忧,也不用劳顿自己了。”
蔡王妃最晚入门,王爷身边可能又有新人的消息,对她的打击最大。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但依旧骄傲的抬着下巴,哼笑了一声:“是啊,府里的事本来我也担忧,张姐姐一心照看二公子,这么多家里的事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如今不用往王爷那里去,到可以在家里好生整顿整顿。”
说罢便站起身,随意的屈膝:“时候不早了。我也乏了,咱们这就散了吧。”
不等张王妃回答,蔡王妃便往门外走去,迎面看到楚君澜与萧煦,蔡王妃脚步微顿,脸色在他身后为他按摩头部的几个穴位。
萧煦舒服的闭着眼,感受她的手指在他的发间移动、施压,那种自脊椎涌上的舒适感又来了。萧煦拳头握着,一声不吭的任由她动作。
楚君澜为萧煦按摩半晌,见药效也该起了,按摩也够久了,萧煦依旧没有恢复记忆的迹象,不由得有些失望。
“世子爷。”门外景玉来回话。
萧煦睁开眼对楚君澜笑笑,起身走到门前,便听景玉道:“太子军那边来了信儿,明日起要开始当差了。”
楚君澜笑了笑:“因为城中那场乱子,太子军也借引子休息够久了。”
“可我还没歇够。”萧煦有些不舍。
这些日子每天与楚君澜朝夕相处,晚上同塌而眠,虽然什么都没发生过,但他也已经习惯了身边有她的存在,更加习惯了听着她说说笑笑,好像在她的身边,每天的日子都过的特别有趣。
萧煦越来越理解从前的自己到底为何会喜欢这个女子,因为现在的他或许就与以前的他一样,对她的喜爱越来越多,喜欢她强势的行事,喜欢她出色的能力,喜欢她的性子,喜欢她跟自己开玩笑,叫他“煦煦”。
楚君澜捏了下萧煦的嘴唇:“我们煦煦怎么闷闷不乐的?要当差去,不开心了?不打紧,回头我去看你,给你带好吃的去。”
萧煦禁不住莞尔,点点头:“那我可等你。”
结果,不必等着楚君澜去送食盒,次日萧煦去当差,便是楚君澜亲自送去的,萧煦坐在马车中又抹不开又欢喜。
待看着他进了太子军大营,楚君澜去酒坊中查看了一番,到了下午该回事的时候便回了府。
谁料想才回府,静轩里就出了事。“什么?茗儿被蔡王妃给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