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全身一僵,看了看周瑾钰,又看向门口的方向,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松气之余,他猛然注意到地上有一排湿漉漉的脚印,从门口延伸到他面前两尺处的地方。张春立即侧身,滑到窗户另一边与那排湿脚印拉开距离。
“张叔叔,在你后面哦!”周瑾钰看着张春,语气里透出一丝愉悦。
张春跳脚,连忙转身退开几步,果然看到他刚才站的位置有几个湿脚印。云海洋两眇走到张春身边,抓起一把符纸就往张春脑门扔过去。张春挥开乱飞的符纸,又看到湿脚印到了他脚边,没好气地说:“完全没作用!”
“我这是从灵光寺求来的。”云海洋也盯着地上的湿脚印,双眼发直。
张春猛然觉得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注意到周瑾钰趴在云海洋胸前,微转过头朝张春旁边龇了龇牙,眼神透出一股戾气,接后张春感觉一直近在身旁的寒气退开了一些。他惊异地看着周瑾钰,对方却对他眨了眨眼,一脸天真的模样,如同对此一无所知。
“张春,你不是也能看到吗?”云海洋顿了顿,接着又吐出一外字,“鬼!”
“已经看不到了。”虽然这么说,但此刻张春无比希望他还能看到。
突然一旁传来吱吱的摩擦声,张春和云海洋一齐转过头去,他们看不到的谁正在玻璃上重复地写柜子两个字,光线透过玻璃,字体显现出一种暗红色,仿佛用血书写的一般。
张春和云海洋对视一眼,默契地都将视线集中在教室后那排柜子上。
柜子是老式的铁皮柜,又厚又重,敲起来空空作响。他们打开柜子,里面除了一些陈年的杂物没有发现特别的东西。最后两人又把柜子移开,在柜子和墙的夹缝里掉下来一个黄,上面已经铺满了灰尘,看来放在里面的时间绝对不会短。张春觉有些眼熟,和那天他替苗如兮一样,但这才过了一天不可能会积了这么厚的灰,而且又是藏进去的。
云海洋直打开,里面装着颜料画笔,还有一本素描本,另外就是两本张爱玲的小说。云海洋二话不说把素描本翻开,本子没有属名,赫然画的全是同一个人。
云海洋问:“认识不?”
张春盯着画册,过了半晌若有所思地说:“这好像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但是三年前已经因车祸去逝了。”他说着觉得事件变得复杂起来,又不能将线索都串连起来。
周瑾钰突然跑出教室,云海洋叫着他的名字连忙追去去,张春犹豫一下,也跟出去。周瑾钰说:“它走了。”
“跟着它。”云海洋牵起周瑾钰,往楼顶走去,最后在顶楼的楼梯间停下来。这栋楼总共也才六层,传统的老式建筑,在顶楼的楼梯间旁边都有一个小房间,多数用来堆放杂物。
张春突兀地想起一周前他突发奇想上到顶楼,听到杂物间里传来咚咚的声音,好奇之下靠过去看了两眼,当时就觉得小腿被什么抓了一下,却没有在意。此刻回想起来说不定在那时就有什么东西就缠上了他!心里顿时一阵恶寒,怪不得最近这几天老觉得有谁盯着他。
云海洋问周瑾钰:“小钰,你看到了什么?”
周瑾钰仰起头看着云海洋说:“进去了。”
云海洋暗暗蹙眉,思忖一下,毅然拔出腰间的枪,对准门锁嘭的一下,张春和周瑾钰都被吓一跳,接着门吱呀一声裂开一条缝,一股呛鼻的味道飘散出来。云海洋用微型手电朝里面照了照,里面空间很小,一眼就能望尽,墙角结满蜘蛛网,灰尘厚到一踩一个脚印,至少是好几年没人来过。云海洋首先猫腰走进去,不足十平米的地方,堆满乱七八糟的杂物,门对面有个靠墙的木质的旧柜子,黑漆漆的,显得特别笨重。再往旁边是一堆废弃的老式教学用具和一些旧纸箱,不知里装了什么,把整个房间堆得满满当当,此时多了两个大男人显得无比拥挤。
两人的视线随着云海洋手里的手电一起移动,到了门后的位置时,两人的动作一滞,看到门后竟然有一具尸体,确切的说只是一具骸骨。从它的动作上来看,似乎死的时候非常痛苦,双手抱着腹部蜷缩成一团,身上还罩着一件厚厚的外套。
张春站在云海洋后面,离尸体比较近,他凑近仔细打量起白骨身上的衣服。云海洋也跟过来,由于空间太狭小,他一手搭在张春背上,张春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结果一掌拍在了那具骸骨上。一瞬间张春感觉就像电流袭遍全身,猛然一个激灵,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张春感觉自己很累、很冷,夜幕下他在静寂的巷子里不断奔跑,然后他看到了美术室后面的围墙,他两步一跳就翻身进去,顺着楼梯走到了四楼,发现美术室的门开着便躲了进去。他刚进去就有一个女生和一个男人走进来,他们没有开灯,在黑暗中争吵,然后男人忽然把女生按倒在地上,企图施暴。女生拼命地挣扎,然后看到了黑暗中的他,在向他求救。张春这才意识到他这是以某个人的视角出现,就像看一场电影,他能感受到他视角的人的情绪,却不能改变他的行为。他眼睁睁看着女生被男人欺辱,内心不断的挣扎、犹豫,下到整个过程持续了近二十分钟结束。男人整理好衣衫,扔了两张纸币给女生,女生呆滞地爬起来,死盯着男人,吼了一句什么就朝男人扑打过去。
男人大骂着立即一耳光打在女生脸上,女生也不示弱,抓着男人的脸,又啃又咬。男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