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妈大概这几年被我的顺从给弄得嚣张跋扈了起来,见我今天摆了她一道,心里愤愤不平,不停地咒骂,谁劝她她就骂谁,不少邻居见这情况,摇摇头就走了。孙阿姨把我拉出了门,然后有些心疼地对我说:“舒画啊,你是外地来的,该忍的地方要忍,你这样硬碰硬,真他们要打你,你可如何是好。听阿姨的,往后好好过,往好的地方想,有什么难处就和阿姨说,阿姨能帮你说上话的一定帮你。”
我凄凉地笑笑,我说:“孙阿姨,谢谢你的好意,也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关心。我和阮大志要离婚了,今天我来,就是商量离婚的事儿,以后颜颜还麻烦你们多帮忙管管。”
她十分意外地看着我,拉着我的手更紧了些,她说:“舒画啊,离婚这种话可别随便说啊。怎么,是你们家大志要和你离婚?你们傻啊,眼看着就要拆迁了,好日子就要来了,这个节骨眼了,你都熬不下去?”
我说:“孙阿姨,我离婚的心意已定了。您也别劝了,以后颜颜还请你们多照顾。”
她有些匪夷所思地看着我,她说:“舒画啊,你还真是傻。这个时候人家没结婚的还拼命想结婚呢,你倒好了,还想着离婚。舒画我跟你说,别相信外面那些男人的鬼话,那都是不靠谱的。你们家大志,虽然人是懒了些霸道了些,但是心是好的。听阿姨的劝,就别想着离了。”
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很多人对你真实的状况从不关心,只是一味地按照自己的揣测和臆想也劝你,一副大家都这样你又何必搞特殊的态度来劝慰你的生活,仿佛觉得这都是该经历的,别人过得去你又何必过不去。谁能明白谁的内心拐了几道弯呢。
我婉言表明了自己的决心,孙阿姨摇摇头,也走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终于不用面对那一帮表现得很关心却无法对你的人生提出建设性意见的人了。
我走了进去,阮大志在门口和他妈妈说着什么,颜颜一直跟在我的身后,怯怯地抱着我的大腿,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似乎感知了什么,小手拽得我异常地紧,手心里都是汗,眼眶里含着泪却不敢落下来。
阮大志和他妈妈对我怒目而视,我走到他身边,我说:“今天我过来,就是为了谈离婚的事儿。我不想吵架,也不想闹,如果你想我一点便宜都不沾就离开这个家门,也可以,麻烦态度好一点儿。上楼去吧,在这儿说不方便。”
说完,我牵着颜颜上了楼,阮大志愤愤地跟在后面,怒气冲冲地说:“行啊你,你别真以为我不敢把你那事儿说出来,吓唬谁呢。”
我脚差点儿抖了一抖,我说:“说呗,谁会信呢。哪个大老板吃饱了撑着买我这么一个已婚妇女的二胎呢。你随便跟谁说,谁都不会信。不信你去说说。至于那事儿,你要是觉得光荣你也可以大肆炫耀,我反正不是这里的人,我走了之后我是听不到的,你要不嫌一辈子抬不起头,你就尽管去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