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授在忙制作咱们坐在那树枝上的工具呢!时间紧迫,我还要叫几名同学去摘树叶哩!”说完就一溜烟地跑了。
穆城睿不愿闲着,也和那些同学一起去摘树叶。他们是开着车去的,车当然是由叶程青提供,比较稀奇的是,车也由他来开。难道是在试验室里待腻了出来散散心。
几日不见,人瘦了了不少,眼窝深陷,胡子拉碴。见到他,也不说话。等人到齐了,便猛踩油门,发动汽车,向目的地进发。他们摘了很多叶子,交给实验室李教授他们处理。
而叶程青却没有跟着进去,他坐在一个木墩上,看着远方,不说话。手里夹着烟,时不时吸上几口。
穆城睿一边帮女同学收拾,一边频频拿眼去看他。后来实在是忍不住,而手里的活计也刚好完成了。他踱到了叶程青的身边,从身上摸出了一根皱巴巴的纸烟,叼在嘴里。看了他一眼,咳嗽了一下,问道。
“有火吗?”
叶程青反应有些迟钝,缓缓地转过脸,眼神的焦距却不在他身上,隔了好久,才像是明白他的意思。叶程青向他招招手,穆城睿一脸莫名地靠近,当两人只有一个手臂的距离时,叶程青抓住他的手,猛拉了过来。穆城睿一个不稳,跌到了对方的怀里。
穆城睿有点懵,这情况有些不对头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对方燃着的烟头就凑了过来。烟头与烟头相触,传递烟火,很快,穆城睿的那根烟,也被点燃了。叶程青放开他,穆城睿呆呆地站起身来。直到被烟呛着了,才清醒过来。
感情这家伙在为他点烟,可为啥不能用正常点的方式呢?咳了许久,连眼泪都咳出来了。穆城睿瞪大了双眼,用指责的目光看着他。结果这家伙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后面无表情地调转视线,看向远方。
穆城睿直感到刚刚的画面丢人,忙四下望了望,还好,附近除了他们并无其他人。
他正想说这家伙两句,可以看到对方憔悴的脸庞,责备的话就咽到了肚子里。
“你还在为那件事难过?”
“哪件事?”
“就是把一同学打成重伤,害他在树枝砸下来时,没能跑出来。”
叶程青不做声,闷头吸吐了好几口烟,过了很久,才答。
“那件事,我早忘了。”叶程青回答得轻飘飘的,穆城睿皱着眉头,分不清他是真忘了,还是故意逞强。但他偏向于后者,这家伙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有心事的人。
“我在想别的事情。”
什么事情。穆城睿很想这么问,可一想到会触及对方较为私密的事,便有些犹豫。谁知道对方又接着说:“我在想,自己是否做错了。”
得,这家伙刚刚还嘴硬。现在承认了吧,觉得对不起那个同学,有负罪感。不过,确实是你不对,好好的干嘛把人打成那样,人家和你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吗?
“也许现在的一切就是他想要的,可我却自不量力地替他选择别的道路。而且这条道,并不是完全为他,我也是有私心的。只是这私心若是被他知道了,肯定会更加讨厌我吧。”
什么跟什么啊,这是。穆城睿听得莫名奇妙。
“听不懂是吧。”叶程青转头脸笑着对他说。
当然听不懂。
“听不懂就算了。”叶程青站起来,拍拍裤子。“我也该回去继续搞研究了。”
嘿,这个死小子。看我最近给他好脸色,就给我登鼻子上脸了是吧。穆城睿对着他的背影做出敲打的动作,可惜人的背后并没长眼睛。
随后是没完没了的雨,那雨下得比在樱桃县时下得还要大还要密集。张言良和小崽子是在下雨后的第二天回来的。一回来便跑到帐篷的帘幕后,和李教授讨论问题去了。
穆城睿现在挺厌烦那人的,所以也没去凑热烈。整天跟在学生后面,忙这忙那的。外面在下雨,屋内竟在做些针线活。
原来,李教授的想法则是用这种能防腐蚀的树叶当座垫铺在那根芽枝上。一能遮盖阳光,使得芽枝上升的高度由他们来定夺。二则能防止那些小枝丫受到挤压吐出腐蚀性的绿水。
“和我猜想的一样,这种植物没有根系统,所以无法从土壤或者树杆上汲取水分。只能在这湖水里吸取一定量的水,来到有阳光充足的地方,也就是树杆的上面进行光合作用。但光具有温度,植物中的水受热,少部分散发到空气里,大部分变成雨落了下来。
“所以我给了张先生一种药剂,能让它们快速落雨。这样的话,由于缺水,它很快就会再落下来。”
所以他们要尽快地把树叶座垫给做好,有人负责摘树叶,大多数人则负责用很粗的针线把这些树叶缝合起来。
很快就到了芽枝坠落的那天晚上,由于这次大家的事先准备,所以当芽枝落下来时并没有感到惊慌。他们照例是躲在坚硬物质和树杆形成的夹角上,等树枝们吸饱了水漂浮起来时,他们穿上仿生衣爬到树杆上。
等漂浮的小枝丫慢慢结合在一起时,张言良从空间里拿出他们之前缝合的树叶座垫,铺了上去。众人一跃,可能是跳跃时产生的压力太过巨大,使得树叶座垫中心也开始出现黑化现象。看来这树叶也不是万能的,好在他们上来之前准备充分,张言良忙从空间里又拿出一面树叶座垫铺在上。
危及解除,大家终于能松了一口气。这时方有余力去观察四周的环境,只见他们仿佛坐在一道绿色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