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若被他提起前尘往事,只觉得造化弄人,满腹愁肠,道:“我好不好已然与你没有关系啦。这都是天意,是我命苦。”她话音刚落,登时想起在场还有诸位师姐,是以硬起心肠,冷声道:“张教主,你请回罢。”
张无忌见她头也不回,甚是决绝,心中叹息,只得离去,谁知刚走到门口,便听周芷若道:“且慢!宋少侠,你说有话与我说,不知有何指教。”转头对静玄道:“师姐,给张教主奉茶。”不等张无忌说话,便对宋青书道:“宋少侠,我心中也有些疑惑,还盼你能给我解惑,这边请。”说罢左手一送,便头也不回地向外间走去。
宋青书跟着周芷若来到院中,周芷若停下脚步,道:“你居然没死。”宋青书苦笑一声,道:“多谢周掌门手下留情。”周芷若冷笑一声,道:“你心里明白,我是对你起了杀心,为何还敢跟我单独在一处,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么?还是觉得我武功低微,若不是上次出其不意,伤你不得?”宋青书拱手道:“周掌门习得《九阴真经》中上乘武功,在下怎敢小觑。”
周芷若霍地转身,盯着宋青书道:“你怎知我学了什么武功?”宋青书在她森然目光重压下淡淡一笑,道:“太师父曾与贵派祖师郭襄女侠有过几分交情。”周芷若“嗯”的一声,轻声道:“张真人见多识广,我等小辈望尘莫及。”
她犹豫一阵,道:“你,你知道了罢。”宋青书点点头,却见周芷若长舒一口气,似是轻松了不少,道:“宋少侠知道,那赵敏也知道,果然像我这种蠢丫头,是斗不过你们这些聪明人的。不知我是何处露出破绽,赵敏身在其中也就罢了,何以宋少侠远在中原,竟也能猜到是我。”
宋青书道:“赵姑娘行事果决,颇有大将之风,若真是她所为,你们一个都活不成的。原先我也只是猜测,但周掌门在濠州城中那几招显然是新习得的上乘武功。灵蛇岛一行,谢前辈失了宝刀,赵姑娘失了宝剑,蛛儿姑娘丢了性命。众人皆有所失,唯有周掌门有所得,学了一身上乘武功。孰是孰非,一目了然。”周芷若身子一颤,道:“一目了然……这么说,无忌也知道了?”
宋青书摇摇头道:“无忌却是不知。”周芷若道:“你没告诉他么?”宋青书道:“我那日对你说的那番话便是要你自己去向他坦白,自然也不会明明白白告知于他,我便是告诉他,他也不会信的,其实你身上疑点颇多,他不是不知,可他心里敬你,竟是半分也不曾往你身上想去。”周芷若娇躯一震,沉默不语,良久低声自语道:“当年张真人带我上武当山,若是将我收归武当门下,想必一切都会有所不同……”宋青书不意她突然提起前尘往事,来不及回答,便听周芷若声音一冷,道:“多谢宋少侠解我多日心头疑问,时候不早了,你们下山去罢。”
宋青书一怔,只觉得她情绪变化莫测,当下也不多言,告辞便去。忽听得周芷若在他身后高喝一声,道:“宋少侠,无忌待你……好得很。”宋青书闻言心中一凛,不知她意欲何为,道:“我们有同门情谊,他自然是待我极好,况且无忌性子如何,周掌门想必比我要了解。”周芷若若有所思道:“你的伤好的这样快着实出乎我意料之外,想必他也是为你费尽心力,只是不知他对我……”周芷若言及此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下山之时,张无忌道:“宋师兄,芷若与你说些什么?可曾跟你赔不是么?”宋青书犹豫一下,心想她露出悔意,应当算是道歉了罢。便道:“周姑娘已然知错了。”张无忌道:“甚好。”宋青书心里想的却是另一桩事,周芷若临走时候说的那几句话也不知是她故意为之,还是她说者无心宋青书听者有意。只觉得有些心神不定,似乎待有后招。这一番顾虑却是无法与张无忌明说的。他二人心忧金毛狮王的安危,下了峨嵋金顶,便马不停蹄,直奔大都而去。
☆、大都劫囚
刚进大都城门,却发现城门口围了一圈的人,众人对着一张皇榜窃窃私议不断。只听得一位大婶道:“汝阳王郡主?哎哟那不是先前皇城巡游是见着的那个?那时候多气派,怎么好端端的就说要处斩了?”身边另一人道:“有道是伴君如伴虎,这皇粮那是那么容易吃的哟。”大婶啧啧道:“可惜了,多俊的一个姑娘,跟什么明教的教主通敌卖国,唉。”
宋青书心道不好,回头小声对张无忌说:“无忌,你可把郡主娘娘害苦了。”张无忌急道:“这可如何是好,赵姑娘还未曾告知我义父身在何处,这……这……”宋青书道:“你别急,我们先去找留守大都的范右使,他久居大都,对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兼又足智多谋,想必能给你出谋划策。”张无忌点头道:“正该如此。”两人便直奔明教在大都的据点而去。
刚一进门,范遥便迎上前来行礼道:“教主。”像范遥这等内家高手,听音辨人自是不在话下。张无忌手一挥道:“范右使不必多礼,我来是想问问,不知你们在大都打探了这么久,可有我义父的消息?”范遥抱拳告罪道:“属下无能,尚未有狮王消息,还请教主责罚。”张无忌摇摇头道:“我今日进城来,见那皇榜上说不日要处置绍敏郡主,范右使,你可知这个中缘由?”
范遥道:“这郡主娘娘的父亲汝阳王是个能征善战的大将,但是在朝廷里却有个对头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