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见不到啊?不都是在家呆几天,就要回去上学啦吗?我还要努力学习当大将军呢!”
“因为赦儿如今要守孝,要三年,一千多天。我们拉勾,一定不能忘记对方,好不好?”
“好!”
“……”
“大少爷,您醒醒,该起来练武了。”
“大少爷,您醒醒,该起来练武了。”
“大少爷,您醒醒,该起来练武了。”
回忆之中夹杂了一丝的冷冰冰的杂音,贾赦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摇摇脑袋,清醒一番,瞧一眼外边灰暗的天色,忍不住将自己整张脸埋在被窝里,他当年是哪根筋犯拧了立志要当大将军的?!
恋恋不舍的感受了被褥的温暖,贾赦在床上打了滚,这才坐起来,拖着下巴沉思。当年他不懂分别的苦楚,如今弹指一瞬,五年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不过一眨眼之间,但他似乎记不清那个温柔可亲的太子哥哥--太子殿下的相貌音容了。
贾赦垂了垂眉,有一丝的懊恼,掏出枕头下匣子,里面放着太子哥哥的小像。饶是栩栩如生,但总觉缺了一点,不似他幼年相处中那个几乎把他捧在手里的太子殿下。他今年十岁了,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傻傻呼呼的小孩子了,如今他懂的可多了,比如尊贵卑贱。
“大少爷,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梳洗。”
“嗯。”贾赦有气无力的点点头。
“大少爷,您可别生闷气了。”奶嬷嬷看贾赦兴致不高,耷拉着脑袋,小声的劝着,“如今府里得了恩荣,老爷正预备着接驾,公务繁忙,一时忘记您的生辰,也是情理之中。”
“我才没有生气!”一说起这个贾赦眉头蹙紧,他才没有因老爹一时忘怀生气的,他这是气那个让他爹忙碌不已,准备了大半年的天家父子!
乾熙帝来信特意问他说,朕的小将军,武艺如何了?
武艺?
呵呵,他好想哭一哭。
当年回乡,水土不服,他大病一场之后,别说祖母,就连一向严厉的父亲也一时改了性子,细心的呵护着。不过,他倒是能打一套养生的太极拳,而且,他马步蹲的特好看!还会跳剑舞!最重要的是,逃跑的轻功特好,每次要挨揍,他跑的连他爹也追不上,不知道这几样能不能混过关?
欺君之罪啊……
不过,太子哥哥来信说了,没关系,他的金娃娃只要开开心心就好,他可以帮他搞定他爹!
可是问题来了,要是给太子写信哭诉,那就是罔顾尊卑!
到底是欺君好呢还是罔顾尊卑好呢?
贾赦纠结的走出房门,看着天边冉冉升起的金乌,慢慢的开始练拳。不管怎么样,先临阵磨枪一会吧,离皇帝驾到还有十五天!
与此同时,姑苏城外有人正随着守卫的检查,入城。
苏州原本就是繁绕富裕之地,又因帝王南巡,愈发的热闹非常。沿街各色街店鳞次栉比,便是晨曦初露,也是
人声鼎沸。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司徒毅于马上,手挽着缰绳,一路缓行,四下打量姑苏城内街肆坊巷热闹的模样,心中忍不住停留想要观赏一二,却碍于某个面色越发黑漆的某人,没话找话,“人人尽说江南好,小哭包只合江南---皇宫老!”
守孝三年,贾代善领海军军监一职,监造海船,修理海塘,训练水师,也有两年时间了。如此算来,大概有五年时间,没有贾赦的身影,但对于他们这帮人来说,哪里有太子哪里就有小哭包。每月送出宫的衣食住行等等物件不必说,隔三差五的书信往来,据说送信的暗卫轻功都能水上漂了。特别是每逢生辰,那愈发闪亮的金娃娃,简直是不能忍。
如今,帝王南巡,命贾家接驾,特意派他们前来打头阵。当然,其实是皇帝被某个心不在焉的怨男给弄烦了。
司徒文黑漆漆的眸子斜睨了一眼司徒毅,手紧紧缰绳,默默的擦拭掉掌心的汗珠。近乡情怯,五年的时间不长不短,却也可以道一句物是人非。
当初,他跟贾赦拉勾了一次又一次,就怕人忘记了他,待回宫后,就算被帝王抓包也无惧无畏,好不容易熬过了三年,却没曾想皇帝居然临门一脚,把人调到姑苏造船。末了还打趣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回想起往事,司徒文眉头紧蹙。帝王和声戏虐之下,却是贾家实打实的拒绝。拒绝贾赦入京,避开军权的接触,正是这番举动,乾熙帝才会愈发关注贾赦。因为想不到有人会拧着他反着来。
行了大半日,在一府宅门前停下,正门之上高高的悬挂着一匾,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贾府”,与京城之中的敕造荣国府相比,此宅倒是精致了许多,不知道赦儿能不能家门。
司徒文一想起第一次去荣国府的情形,眉头松了松,露出宠溺的笑意来,看着司徒毅毛骨悚然。
见两位主子停下,乖乖拿着拜帖递给了门房,笑道:“我家两位少爷乃是府中大少京中旧友,今日路过此地,前来探望一番,还请小哥儿前去禀告。”
一门房见乖乖穿戴不凡,又见马背上的两人,收敛心中因皇驾而来的得意心情,上前一步,恭敬的行个礼,乐呵呵说道:“还请贵主子见谅,因皇驾下榻,必须检查一番,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确认无疑之后,小人这便去禀告少爷。”
“这是自然。”司徒文闻言早已下马,笑道。
司徒毅:“……”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