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儿要,眼泪是弱者的象征,咱们是强者,不流泪。”
“嗯。”
闻雅又低声劝慰几句,忽地瞥见门口伫立的身影,又垂头瞧瞧贾赦,愈发狐疑,难道这孩子长的特人见人爱?还是他真日子一个人过久了,不懂世俗人情了?
他是有点小心虚,毕竟当时年少轻狂,自我行事,耽搁了女子佳邻,即使日后证明贾源人不错,也懂上进,但总归有些愧疚之心。
可是这司徒文与贾赦,据他所知,先前压根没有任何的交集。
这世间哪有无缘无故就倾心相授?
一见钟情?
念头刚一闪出,闻雅脸色一白,瞧瞧还不到腿高的贾小赦,在看看司徒文,想煽自己两巴掌,往哪里想呢?就算司徒文再聪慧非常,如同他一般,也不可能八岁就懂人事。
想他当初,自侍聪慧,非常不屑跟小屁孩一起玩耍。
只会觉得好幼稚,好愚蠢。
所以……
回忆种种,闻雅不紧不慢,却字字有力,道:“太子殿下,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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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谈
“好,闻雅先生!”司徒文趋步入内,一敛袖,对着闻雅略一弯腰,淡然的回到,随后自然的伸手“抱过”贾赦。他原本打算借助闻雅的名气刷刷贾赦日后在文臣清流之中的好感度,但貌似刷过头了?反而给他一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感觉,不免让他心中警铃大作。据他所知,梅妻鹤子相伴一生的闻雅素来高雅淡然,恍若嫡仙存世,换句话说,吾等凡人不配为之友。即使他大是大非从未踏错一步,更有一颗“悲天悯人”之心,可是上一辈子手谈交流一局之后,他便懂。
那是人家无聊了打发时间。
他恃才傲物,却又演的如普通人,融入世俗之中。
收敛心中的揣测,司徒文垂头带笑的看了一眼懵懂中的贾赦,左手伸开慢慢的握住贾赦先前缩回去的食指。
“太子哥哥?”贾赦迷茫的仰头,“你也是来请夫子不要走,对不对?!先前的夫子凶巴巴的,可是夫子说了……”贾赦现学现卖,伸手比划,“大赦儿是一,那边有很多很多在哭的小赦儿,夫子是为他们而去的,他们不乖。我很乖,不哭不闹!”
“恩,赦儿最乖了!”司徒文抿嘴笑笑,眼眸飞快的划过一丝的感伤与不屑。
世间都慕英雄,想做英雄,可英雄背后是英雄家人的妥协与牺牲。
上一辈子,贾史氏偏疼贾政,不仅是养在自己膝下的缘由,还有因为贾代善平乱之后,驻守京城,一家得以团圆。其随后相夫教子,贤名远传。
一旦苦尽甘来,人下意识的就会摒弃之前的苦难回忆。
贾赦一声孺慕的娘亲抵不过多年不孕的苦,丈夫边境离心的怨,婆婆公公……
目光死死顶着贾赦竖起的食指,耳边想着奶声奶气的话语,司徒文眼中透着决绝的狠戾之色,纵然在别人心中,贾赦不过微小的一部分,但此等境况正合他心意。
他的金娃娃,该满眼,满心都是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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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常袍,司徒文打着为温雅践行的旗号,送至京城郊外十里亭。
闻雅眼眸瞥一眼空中冉冉升起的烈日,也不看司徒文,随意的一手拿着酒杯,斜靠在栏杆之上,“太子殿下,有什么话宫里不能说?”
“因为先生你是聪明人,聪明人最讨厌别人自作聪明,故此,孤王自然要提防隔墙有耳,才敢吐露心迹。”司徒文站得笔直,老成在在的说道。出宫一来是提防宫中钉子,二来也是为了等会可以自由“活动”。因太子之尊,虽一声令下可以仆奴成群,但是总规不是他的人。
他要一只完全只听从自己的势力。
完全的唯命是从,若千百年前冒顿单于能“鸣镝弑父”一般,他要做最坏的打算。
上一辈子,他困于宫中,发展属于自己的实力谨小慎微到了极致,即使替他办事的人不少,母族也是为他千般筹划。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终究矮了一筹,而且,饶是血亲,有时候屁股决定脑袋,也会有摩擦,有利益的冲突。
有了相同的利益,就有了盟友。
听见这话,闻雅眉一挑,眼睛眯起,上下打量了一眼司徒文,太子殿下这话倒是有趣,轻笑一声,直接了当问道:“我想知道殿下为何会对贾赦青眼相待?”
“贾赦啊”司徒文双唇弯起完美的笑弧,一双凤眸忽地波光荡漾,含情脉脉,“我喜欢!”
闻雅:“……”
看着他那神色,闻雅竟一时间怔了神,迟疑了一瞬,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掏掏耳朵。他刚才好像……理解能力忽地出现问题了。
司徒文先前话语连在一起的意思是--“贾赦,我喜欢?!!”
眉毛紧皱一起,闻雅眼中颜色暗了一寸,一片冰冷,脸上却还是笑着,开口道:“太子殿下,话不能乱说!我一直以为我们这谈话是建立在平等坦诚的基础之上,我从未将你视为垂髫之辈,故此这喜欢,你莫要开玩笑。”
“皇家无少年,且孤王才智闻雅先生您也认可了,自然不会随意盖之“童言无忌”!”司徒文扬起下巴,对上司徒文的目光,“我已经坦诚相待,先生,你也该说说为何会对赦儿略有不同之处。”
闻雅目光下垂,看着还未到腰间的少年,万万没有想到,当着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