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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不出十日,便要到了知县夫人的生辰了。那王夫人的生辰在冬月尾上,天气到了那时的话、就算挺寒的了。。。
傅辰吉这几日里来,都在给一个针绣的小屏风收尾,就是那个知县夫人要的杨妃茶图样儿的小屏风。。。那日的王夫人并未定了说让傅辰吉给快快绣出来,但是傅辰吉的活儿快,弄完了那件冬衣,就弄起了这个小屏风。。。想着一并送于王夫人、当生辰的贺礼。
那小屏风的架子是那只坏蛋弄来的,一看就是好东西。。。芙蓉石打的边,硬黄花梨木制的底座、抛的是在扬州在地特别叫人调的深桃红的漆。。。再配上傅辰吉绣上去的那枝杨妃茶。。。活脱地像是要开出来似的。。。
早两日,傅辰吉跟那坏蛋请示:「。。。邺大哥,我能把这屏风弄好后,就将它和着那件绣好的冬衣给知县夫人送过去吗?过几日便是她生辰了。」
得到的回答是:「不用这么早送去。那日、你跟我一起去给王伯母贺寿。当天送了去,她不是会更欢喜?」
「不好啦,她又没请我去。不要啦」
「谁说没有,昨日我去柳伯父那儿,王伯母在、就问了句,小辰那冬衣绣得如何了。我就说你绣完成了,现下在给她弄个更特别的物品。。。她开怀得不得了,叫你跟着我一起去她府上贺生辰。还关照你到。。。」
「。。。。。。哦。。。只是。。。只是。。。邺大哥。。。我给王夫人绣东西,她做什么要问你、我绣到哪儿了。。。」
「这也要问。。。你是有多蠢?」
「。。。」
就为了这么段对话,傅辰吉有着两、三日的心思不宁。。。有时、做做活儿,就能走会儿神、想着现在和邺大哥之间的事。。。自从。。。被邺大哥掳了来,除了第一日下昼时分,被那人掠夺了一通之外,之后,邺大哥便再也没有找自己做过那事儿。。。倒是自己、每日晚上与那人同榻而眠地、时常在入了梦后、便会发一些个se#se#的梦,而梦中的记忆都相当地真切。。。真切到、连身体的感受都十分十地体会到、记了下来。。。真切到、都能记得邺大哥说话时面上那表情,好认真的样子。。。所以弄得傅辰吉现在、都不晓得、那到底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地想让梦里面的邺大哥对自己讲那些话、还是。。。邺大哥真的在对着自己——那个憨熊一般的傅辰吉讲那些话。
。。。。。。
到了王夫人生辰那一日,邺延逸差了家里的马车将两人送了过去知县府邸。其实一路上的傅辰吉有些不知所措,这算什么?得和邺大哥一起去公众场合。。。还有长辈在。。。那王夫人之前待自己不错,这回的,要是见着自己和邺大哥不清不楚的,会不会觉着鄙夷。。。
直到到了那府邸正门前、傅辰吉下了马车,他都还是畏畏缩缩地、跟在他邺大哥身后,那气势微弱得、十足十的小厮一个。。。他们来的是寻常来客的点儿,刚入酉时、寒冷天儿的、日已沉下,只西边儿天头有几线灰白的光照上来。。。邺延逸转了身给他把披风的领口裹了裹,声音厉了些:「傅辰吉!你给我直起身来!」傅辰吉一吓,赶忙地挺直了身子。邺延逸从自家宅子里一个小管事的手里接了来傅辰吉做好的贺礼、连带他自己要送上的些个珍贵难寻的物件儿,彩纸锦帕的分别包着那么一共六件儿。。。一并脑地塞给了傅辰吉:「小辰,你亲自拿去给王夫人。。。你怕什么?跟你讲,有我在这儿,你连怕都不许给我怕。」
然后的,傅辰吉就跟着他邺大哥身后边,到了正门口石狮处,柳府的大管事正陪着柳老爷在迎着来客。。。往着里入的人亦都是江州城里有头脸的人物,邺延逸大多认得,只不过能和邺延逸有私交的也就只有那么三、两个,他见着认得的,就点点头打下招呼。
到了他柳伯父跟前,就讲:「伯母呢?这礼我和小辰亲自拿了去给她。」
「在里厅呢。当然好,就别在这儿叫大管事他们接了去,到时搞混了的。你伯母可盼着她那件衣裳和那个什么特别的东西。」后几句就小小声地对着他小侄的耳朵讲,免得叫其他人客听了去、心里不舒坦。
「行的,柳伯父,我们就先进去。」
傅辰吉就贴着他邺大哥的身后,一路跟了进去,进了里厅,发现其他府上的女眷不少,都聚在了王夫人身边,似在攀谈着些什么。王夫人发现了他俩,就跟那各府上的女眷们打了个招呼,领着小婢就上他俩跟前来了。傅辰吉把贺礼递了上去,再说了几句甜话,哄得王夫人又是眼儿眯眯地笑,将那几件礼递予了左边那个小婢,小婢会意地将礼拿出了厅。。。
。。。席间,众来客是该贺地贺、该饮地饮。。。一直喧闹、气氛甚是热闹的。。。这王夫人借了个尿遁,跟与她坐得近的三两知交打了个招呼,就出了厅,小溜回了房,果见丫环有将邺宅送来的贺礼置于房内圆桌上。。。先打开一件,发现不是自己盼着见到的,又开了一件,就见着了那件冬衣。。。美的呀,举着就立到了铜镜前、比了来比了去地。。。又回了那圆桌旁,再拆了一件儿,应该不是小辰送予自己的。。。再拆了一件。。。就见着了那个绣有杨妃粉的小屏风。。。啊呀,那个心喜的,都没法子平静,左看右看。。。见是小屏风两面皆是杨妃粉,且是形态相异的两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