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釜底抽薪般的悲伤从薛西尤心底逆流而上……
……她走了。
她真的走了。
薛西尤呜咽,正要放开声大哭,红肿的大眼睛却瞥到灌木丛后面一个银白色短发的身影……
薛西尤募得止住眼泪。
也忘了换鞋,就这么没有声音地穿着拖鞋朝那片小花园的灌木丛走去……
——那里有一块大理石板凳,勾吻以前经常坐在那里抽烟。
薛西尤靠近了,才发现,米白蜡此时孤零零地背对着坐在那里,无聊地玩着手机上的俄罗斯方块……
薛西尤忽然一阵哽咽,眼泪堤坝。
米白蜡背对着坐在那里的身体忽然僵住,过了许久才缓缓转过身……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薛西尤。
静默。
沉寂。
安静。
两人对视的时间里。
薛西尤哭着跑上前——
久违的拥抱,温柔地绽开在彼此之间。
……
八角别苑里。
勾吻和以绿站在餐厅地落地窗户前,默默地看着花园里温馨的一幕……
……
……
*
北京。
杨子站在别墅门口,从信箱里拿出以绿寄过来的一封信回了房间。
杨子看了以绿写给柳叶的信……然后坐在床上发了很久的呆。
扬手,麻木的不知不觉便将以绿写给柳叶的信撕成了两半——
后来又哭着将它粘回去。
……
晚上。
柳叶坐在阳台的地板上,面前是一堆气味浓烈的草药……她正拿着笔和纸在专心记载着。
杨子拿着两张票连同那封明显被拆过的信递给柳叶:“下个星期五晚上是以绿在长沙的第一场演唱会。我买了票,你去吧。她希望见到你。”
杨子说完,柳叶抱着草药的手就顿了顿,抬头,接过杨子递过来的信和票……她没有看信,而是盯着那两张票发了会楞:“两张?”
“我跟你一起去。”
柳叶沉默,目光落向那张折叠好了却仍能看出被撕成两半过的信上……
……
……
*
挪威。
它是一个极夜的国家。由于地理位置的关系,冬天的挪威大部分时间是夜晚,而夏天则可以在凌晨1点的时候坐在露天花园里看报纸。
杨小问离开加拿大,在挪威常常一个人赤着脚站在阳台。
偶尔有雨,偶尔无风,偶尔星空璀璨,偶尔一片漆黑。
每次的心情总不一样。
挪威的天空很漂亮,晚上回家的时候杨小问总喜欢一个人仰着头看干净的天空。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走在空空荡荡的,连太阳都不光顾的城市有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悲从中来。
挪威的黄昏天色像人的心情一样一点点暗淡下来,有如乌云压顶般的沉闷。
……
异国情调的小咖啡馆里。
杨小问面前放着一杯清浅的咖啡。
杨小问并没有喝。
清冷的双眸而是静静地望向玻璃窗外,那异国街道的人来人往。
每天下午,她都会来到这家情调很好的异国小咖啡馆。
耳边是一首好听的英文歌——《》。
店主好像很喜欢这首歌。每天都会单曲循环放很多遍。
此时此刻。
她想到了勾吻。
——勾吻是属于黑夜的动物,只有在夜色中才更加坚定也更加坦然。
挪威这样的城市,适合她这样妖精一样的女子。
清冷的双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忧伤……转眼埋没在暗淡沉闷的黄昏中。
起身,朝咖啡馆挂着藤条的小木门走去——路过柜台,擦身而过之间,一个面容清雅恬静的长发女孩从自己身边走了过去……
杨小问的脚步不自觉停住,定在原地。
而女孩似乎也注意到了好像有人一直在看着她,回过头便与杨小问清冷却不失温度的双眸对上……
女孩礼貌地向杨小问点了点头,用英语打了个招呼,便朝柜台走去,跟杨小问点了一杯一样的咖啡……
杨小问在原地顿了几秒,才缓缓礼貌地用中文回了一句:“你好,小b。”
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背对着杨小问立在那里的女孩瞬间僵住。
☆、e 角落
咖啡馆里临窗的一个位置上——杨小问和女孩相对而坐。
面前放着两杯咖啡和一盆小甜点。
女孩保养的很好,皮肤嫩滑却也布满隐晦的沧桑……微微抬起下巴,杨小问能看到女孩修长的脖颈处一粒细小精致的痣。
那颗痣,在电影《早春》里面,当小a凑过去吻小b,小b羞涩地抬头的时候,杨小问曾清清楚楚看清过小b脖颈处那颗美丽的痣……
杨小问静静地望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女孩……或者不能说是女孩。毕竟,二十多年前,还没有她杨小问……
只是,这真的是一种很莫名的亲切感。
——坐在杨小问面前的这个“女孩”,名叫阿弥弥。
当年演过争议爆满的同性题材电影里的小b。
《早春》。
二十年前的一部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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