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勾吻从杨小问房间里出来。
长长的拿铁色及腰大卷发,化着精致的妆,穿着时尚性感的衣服。
一如以绿她们第一次见到勾吻的模样。
勾着妖娆凤眼浅笑。
一个豹纹一样的漂亮女子。
……
有一句话叫。
我们一生会遇到八百二十六万三千五百六十三人。
会和三万九千七百七十八人打招呼。
会和三千六百一十九人熟悉。
会和两百七十五人亲近。
但最终,都会失散在人海。
人生从未有过永远。只有失散。
☆、e 尾声2
病房苍白。
姜没药躺在那里,心脉平静,终于在第二十天,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苏苏草跪在姜没药病床前,不停地哭着说着对不起……
大家都在那一刻退出姜没药的病房,留下她们两个。
病房里安静地只有药水滴滴答答的声音……
时间过得极其缓慢,像是在证实着这一刻生命的脆弱。
那一声声的对不起。
一声比一声憔悴。一声比一声痛苦。
姜没药伸出苍白的手指,轻轻地去握苏苏草的手,突然无力矫情地想到了电视剧里的一番话——别说对不起,谁叫我爱你。
姜没药也是在这个时候,深刻地理解一句话:有的人你看了一辈子,却忽视了一辈子。有的人你看了一眼,却影响到你的一生。
她跟苏苏草之间发生的事,就像是一场闹剧。
谁也没想到,当初机场的那惊鸿一瞥,会酿成如今的悲剧。
可是现在明白了。懂了。知道痛了。
也都来不及了。
此刻。
苏苏草就这样在自己床前,哭的泣不成声——其实,姜没药想说的是,苏苏,你不用对我愧疚。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没拥有过她。
……
姜没药浑身都在疼。可是这一刻她的脑子却异常清醒。
戴着红色唇钉的樱唇早已一片苍白,姜没药静静地望着四周同样的一片苍白,颓然道:“我为了死,才一次又一次地活了下来。”
苏苏草哭的很厉害,双手握住姜没药冰凉的手腕——那上面深一道浅一道的伤痕,在苏苏草如今的眼里,就像是莲花的图腾一样漂亮……
苏苏草募得想起当初姜没药跟之间坦白时的话……
……
“我从小跟家里关系不好。初中的时候,站在五楼的教学楼上,望着底下荫绿的草坪,就想跳下去。后来,他们拦住我,带我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有间接性中度抑郁症。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一难过就想死。总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空的……”
“那段时间,压抑的时候,便会拿刀片割自己。一开始觉得很痛,后来才发现,每次划一刀,就没有那么想死了。因为痛的感觉太深刻,能让自己清晰记得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后来我跟文字沾上了边。那是我高中的时候。那一段时间,应该是我最安分的日子。我天天在网上写,编制着自己的故事,每天放学回家看着读者们给我的留言。生活,也开始偏向正常化……可是后来才懂得,文字是一个无法突破的东西,它让我变得更加没有释放点。像是看透了世间许许多多的伪像,开始变得无法自已。”
“直到那天遇到你,苏苏。在机场马路的那天早晨,我带着我的姜花在马路旁蹲了很久。我告诉自己,数八声,就要自己用力对着驶过来的那辆车撞过去,一了百了。于是,我数到了八,对着你们坐的那辆出租车就撞了上去——”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见钟情。只知道,过了这么久,终于有一件事让我认清了自己的存在感——要为自己在乎的东西活下去。虽然我认定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矛盾体。但是,真的很喜欢你。”
……
……
姜没药当初跟苏苏草说的一些话,全在这一刻浮在苏苏草的脑海里……
就如姜没药当初说的。
因为喜欢她,才会因为车祸现场那一眼后,放弃了轻生的念头。
因为喜欢她,才会离开那个充满阴影的家庭,不知疲倦地到处在长沙寻找着一丝丝细微的线索。
因为喜欢她,才会在最后来到八角别苑,融成了这里的一份子。
……
苏苏草此刻的眼泪,像是无法停住一般,紧紧握着姜没药的手,连哭的声音都开始哽咽。
姜没药摇摇头,面容病态如苏苏草第一次见到她那般,没有生机:“终于发现自己愈发变得懒惰,不愿写字,不想听歌,不去走动,就想这样安静着。”
苏苏草强迫自己挤开一个微笑,眼泪却无声地落下,滴在脸颊上,滴在姜没药冰凉的手指上:“安静点好,安静可以让思绪停止转动,可以让时间定格,可以一切的一切。”
姜没药苦涩地笑了:“很多人问我,为什么要写作。其实很简单,我干不了别的。”
苏苏草哭着摇头:“你不要害怕孤独,你回头看看身边,我们其实都在。”
姜没药轻轻道:“我没再害怕孤独,我只是好嫉妒将来可以拥有你的女人。”
苏苏草一下子就因为这句话哭的不能自已。
姜没药的话让她好难受好难受。
——到现在了,姜没药依然如此清醒着倔强。
而姜没药一直都秉着“未来太漫长,漫长的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时刻来临”的观念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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