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他如今只是个孩子。
不等白玉堂走近,白锦堂便将怀中的画影抛了给他。
白锦堂抱胸而立,脸上寒冰满布,十分严厉:“白玉堂,你再敢有一次把你的剑丢下,我保证你再也见不到这把剑。”
“大哥,我再不会了。”白玉堂接住剑,紧紧的握住。他抬起头看向自家大哥,脸上带着些不好意思,“大哥,对不起。”
这世上能让锦毛鼠心甘情愿道歉认错的,也只有一个白锦堂。
白锦堂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转:“你知道你错到哪了么?”
“……”他虽然知道自己错了,还没来及反思。
“那就等知道了再跟我道歉。”
兄弟二人的声音都不大,其他人离得也足够远,就算是身负武功的庞统与展昭也只能模模糊糊的听到三两句。
他们只能看到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子垂头站着,感觉他身上浓浓的沮丧便是在黑夜中也能看得分明。
“哎哎,白兄弟——”包拯最是心软不过,他正想上前劝和,就被庞统伸手拦了下来。
“人家教育兄弟,用不着旁人插手。”庞统背着身,出一只手就拦住了包拯。他连余光都没有分给身边的书生,只目不转睛的看向远处的白家兄弟话语中满满的都是熟稔。
公孙策嗤笑一声:“包拯,你别多管闲事了。”他斜眼看了一眼庞统,总觉得对方并非良善之辈。
赵叙很有些傻愣愣的看着白玉堂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
在一整天的相处中,白玉堂高大的形象已经牢牢的树立在了赵叙的心中。聪明、机智、武艺高强、临危不惧,带着与生俱来的骄傲的白玉堂将天性软糯的赵叙深深的折服了。
但是现在的白玉堂,在白锦堂的面前就像是个普通的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带着些不好意思与羞涩,一步一挪的走到了自家大哥的面前。低垂着头的样子,大概跟自己背不出书时面对父王的样子一样。
赵叙心中对白玉堂的崇拜并没有因此而减少,但对于小小的孩子来说,白锦堂明显成为了更受仰慕的存在。
能让那么厉害的玉堂变得那么乖巧,白世叔一定是更厉害的,果真父王认识的人都不一般。
“白叔叔好厉害。”赵叙目光亮晶晶的看向白锦堂,忍不住感叹道,他此时连蹲的酸麻的腿脚都忘记了。
“白大哥自然……”展昭卡了一下壳,他扭头看向赵叙,“白叔叔?”
白锦堂双眉微蹙,目光如电射向白玉堂刚刚走出来的小屋子:“还有什么人在那里!”
听方才的动静,里面必定不止世子一个人。
也不知对方是谁,会不会威胁到世子的安危?将白玉堂护在身后,白锦堂向着小屋走去。而院外的庞统见状也走了过来。
“哎,大哥,是——”
“白大哥,是我,展昭。”展昭见白锦堂过来,利落的站起身来迎了出去。他之前怕白玉堂尴尬,才一直躲在屋中没有出去相见,现在白锦堂发现了,展昭作为小辈自然没有再躲着的道理。
“展兄弟,好久不见了。”白锦堂这才放下心来,笑看了自家弟弟一眼。他的脚步却没有停下来,向着腿脚不稳站的太急跌坐在地的赵叙走过去。
走到赵叙面前,白锦堂将自己的外裳脱了下来裹在小孩儿身上,一把将对方抱了起来。他有点担忧的摸了摸赵叙的额头,发现温度不高才放下心来:“世子没事吧?”
初夏的深夜里还是有些寒凉的。世子不同于玉堂自幼练功能抗寒暑,又是奔波了一天,只怕会生病。
基本没被抱过的赵叙惊了一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动了动,才带着些愣愣的揽住白锦堂的脖子。白世叔的怀里很暖呢,一点都不像他的脸色那么冷。
“多谢白世叔。”赵叙的眼睛更加亮了一些,身上披着的是白世叔的衣服呢。
白锦堂:“……”
他应该说不客气么?
怀抱着赵叙,白锦堂转回身来,对着庞统做了个“没事”的口型。庞统浑不在意的点了点头,走上前两步将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赵叙接了过来。
庞统与展昭也打了招呼。
白锦堂走到包拯与公孙策面前,笑道:“多亏了包兄与公孙兄,不然不知何时才能找到舍弟。”
“白兄不必客气。”公孙策弯下腰,看着白玉堂笑道,“小弟弟,还记得我么?”
白玉堂哼了一声算是作答。
倒是展昭有些奇怪的问道:“白大哥,这里不是只有一个人么?”
包拯尴尬的摸了摸脑袋,傻笑道:“呵呵呵呵呵。”
“看到……了。”
包青天的黑,原来连展护卫都看不分明啊。
“大哥。”回去的路上,白玉堂趁没人注意拉了拉兄长的袖子,低声道,“大哥,我再不以身犯险了。”
白锦堂摸了摸弟弟的发心:“你能记在心里才好。”
他最怕的就是白玉堂以身犯险。
正因为艺高人胆大,孤身犯险入冲霄,所以玉堂才会在二十多岁的大好年华命丧铜网阵。白锦堂只是想起便觉得心中一痛,所以这次知道白玉堂将自己陷入险地时才会那么生气。
虽然后来他也发现,那两个绑匪实在是蠢笨的厉害,难怪弟弟不当一回事。所以之后摆出一副冷脸不过是吓吓白玉堂罢了。
“对了大哥,那两个笨贼你怎么料理的?”白玉堂状似漫不经心一般的问道。
白锦堂哼笑一声:“他们敢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