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走去。
陈明眯了眯眸子,转身看那个身姿纤长的人,然後忽的古怪一笑,上了楼。
两分锺後端著剩下大半食物的餐盘下了来,傅宇正好出了书房,然後目光一怔,缓步走向傅辛,柔声说道:“不合胃口?我叫厨房重做。”
傅辛笑了笑:“不用了,哥,我吃饱了。”
傅宇沈默了下,在傅辛身旁坐下。
陈明敛眸,轻声退开。
手指抚上傅辛的短发,傅宇笑的宠溺,语气有些涩然,“辛,不想待在哥哥身边?”
傅辛楞住,有些惊讶的抬头看向身侧全身光华都似褪尽只剩温柔包容的男人,僵硬著笑否认道:“没有。”
“我只是……”
傅宇凝视著他,半晌,淡淡移开了视线,没说话,静静起身离开。
傅辛低垂下头,良久,良久,才苦笑捂住了眼。
昨晚卓晔电话说三天後回来,那个时候自己其实没有太过欣喜,这一刻,他却是真的想念那个远在别处、冷硬而寡言的深沈男人了。
卓晔到达a市的时候是凌晨四点多,坐上计程车那一刻心才稍稍放下,手机一直是开机状态,卓晔静静等著刘强东的电话,他没想到事情会波及到傅辛,当初用了强硬的手段以雷霆之势将曾经的合夥人越发没有底线的犯罪证据交给检察院,然後将其逼出了国,也算了放了他一条生路,没想到那个人竟如此卑鄙。
计程车过了机场高速的收费站不久,拐向一条新修的公路,司机率先解释:“这条路快些,刚修没多久。”
卓晔微微点头,又拿起手机,按下了傅辛的电话。
冰冷女声却提示著关机,卓晔硬朗分明的面越发阴沈。
电话转而接到傅宇办公室的时候车子猛然间剧烈颤动起来,因为剧烈撞击眼前变得一片血红,卓晔皱眉,想端正身体拉开变形的车门,脑袋却一点点变得混沌起来,直至完全昏迷。
好像做了一个漫长的梦,少年冷漠倔强,在父母离婚後孤单的随著母亲过活,然後某天漠然看著女人突然欣喜的告诉自己,她要再婚了,对方同意接收他这个儿子,并表示会赞助他上学到十八岁。
女人满脸喜悦,全然没有看见面前少年渐渐攥紧的拳。
依然能够清晰体会到少年当时寒冷的心,直到那个家重新舔了一个男孩,自己便真的彻底被忽视。
那个时候,少年没有怨恨,每天只无声的上学、做家务,日渐沈默寡言,直到一点点冷硬了心。
卓晔在梦中皱眉,为这太过真实的过往,那般孤独冰寒,至今让他心冷。
寡言的少年一日日长大,进了新的学校,成长的越加冷漠寡欲,除了发奋读书、打工存钱,别的事情根本入不了他的眼睛。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那个满脸灿烂笑容的孩子飞扑进不远处年轻俊雅的少年怀中,然後仰起头颅,大声的讲述著什麽,漆黑漂亮的眼睛褶褶发光,男孩像是被所有金色的美好围拢,那般朝气蓬勃、单纯稚嫩,只一眼,便永远映入少年心底。
那一刻,一直冷寂漠然的心第一次想要抓紧些什麽,让他不知所措,却缓缓执著了神色。
日复一日注视著,看著他一点点长大,看他对总是不离他左右、笑的温柔的少年越发亲昵喜爱,心渐渐变得艰涩疼痛。
那样全心信赖喜爱的目光啊,少年只觉得整个灵魂都似野兽般叫嚣著渴望,那个时候他想著,如若可以拥有,必将一生温柔相待。
直到有一天,胸中的野兽再也控制不住,狂躁粗鲁的想要挣脱出胸膛,想将少年信赖的目光占为己有,想轻轻拥抱,想……
却在看向他们相拥深吻後男孩羞涩却甜蜜微笑的脸庞後,一点点凉了心。
接下来几年便是越发浓烈的隐忍沈默,少年亦逐渐长成了青年,最後一次见到那个孩子,是在那个人哥哥的学校门口,男孩笑的灿烂而骄傲,看著身旁的人,满足喜悦的像是得到了全世界。
年轻的硬朗男子沈默看著,良久,毅然而然的转身,接著便孤身出了国。
醒来的时候卓晔沈默了片刻,然後平静查看完全身的伤势,低哑著嗓音叫醒了趴在一旁睡著的陈姓助理。
“老板,你醒了?”
“恩,通知警方刘强东已经回国,还有这次的车祸,应该跟他脱不了关系。”
“是,”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陈助理咽了咽唾沫,“还是什麽吩咐?”
艰难的半卧起身,喝了口陈姓秘书喂给他的水,左腿毫无知觉,被打上了厚厚的石膏固定著,额头被撞伤,胸口依然隐隐作痛,卓晔呼吸依然有些困难,绷紧唇线顿了顿,神色亦不复冷漠,变得复杂而压抑,“替我接通刘先生电话,查清楚辛具体出了什麽事。”
“还有,这些事情跟傅宇有没有关系。”
“好的老板。”暗自平复一时间快速跳动不已的心脏,陈和快速点头,步伐利落的走出了病房。
☆、(三十四)对峙
傅宇笑了笑,说道:“忘记给你。”
不置可否的接过傅宇递过来的手机,傅辛敛下眸间闪过的一丝不悦。
就著男人的面,垂头第一时间查看未接来电跟收件箱,却发现没有某个男人的消息,傅辛有些意外的楞了楞,没做多想便拨通了卓晔的电话。
傅宇立与一旁,静静注视著傅辛,在接收到傅辛微微排斥的回避目光後视线暗了暗,接著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自觉的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