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飞的额角滑下冷汗。针扎般的感觉在皮肤上逡巡,如同缠绕全身的蛇。他艰难地咽下口水,放弃了挣扎。
“借您的钱我会尽快还给您的。而且,当时签借据的时候,您同意我每个月分次……”
“我反悔了。”郑总轻快地打断他的话,眼神里满是猎食的yù_wàng。“我以为你会明白的,这种借条不过是个形式而已,你竟然真的傻乎乎地相信了?”
他附到赵飞耳边,低声而不怀好意地一字一句说着:“别让我等得太着急了。快点让我看到你剥光自己躺在我家床上的样子。”
走进茶水间的同事,有点奇怪地看着呆立在门边的赵飞。“小赵,你怎么了?身体不……哎呀!你的脸和手臂怎么了?”
赵飞摸摸热烫而浮肿的侧脸,低着头含糊吐出一个音节,便踉跄着冲了出去。
新的一周,徐超然可谓是神清气爽。他先是久违地出了个门,打车到城市北边的高新技术开发区,来到老谢所在的公司。
前台为他端来瓶冰凉的罐装可乐。徐超然苦笑着拉开拉环,正好老谢拿着一迭纸张推门而入。
“你们公司待客还没换成茶水啊?”他喝了一口,冰凉的感觉沁遍全身。
“可乐可是中年秃顶程序员的最爱好不好!”老谢摸着发际线后退中的头顶,兴高采烈地自黑。
徐超然看了看费用清单。确认无误后,他便掏出签字笔,在落款处签上名字。老谢在一旁闲到无聊,便开口问他。“一下子结掉三个项目的尾款,一日暴富的感觉如何、感觉如何呀?”
“下周就打回赤贫状态了。”徐超然笑着。“我算了算到时候口袋加存款一共能剩下2000块钱左右吧。”
老谢坐直身体。“你要干嘛?!买房?”
徐超然笑而不语。
“可以嘛老徐,”老谢一拳头打在他肩膀上,“找到男朋友了?”
两人是相知多年的朋友,彼此都知根知底。老谢自从儿子长到可以打酱油的年纪后,便成天念叨徐超然的个人问题什么时候解决。
“怎么样的人?哪天带上一起吃饭啊。”老谢兴致盎然地提议。
“还不知道呢。”徐超然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拇指蹭着鼻尖。“虽然我这边倒是很想发展一下的……”
“这不像你啊老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犹豫啦?”
面对老谢的调侃,徐超然笑了笑,表情有些认真。“因为,我是真的很喜欢他啊。”
回家路上,徐超然特地多买了些时令蔬菜和排骨。今天他要进一步锻炼自己的厨艺,做个难度高一点的菜——醋溜排骨。
坐在出租车里他兴冲冲给赵飞发了条信息,但没有收到回复。
想到赵飞提到过上班的公司对工作时间查看私人信息管理得很严格,他便没放在心上。回到家后匆匆摸了花仔几下,就在奶牛猫还没满足的嗲嗲叫声里开始处理排骨。
一切准备妥当。徐超然看了看表,不知不觉已经晚上六点半了。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一直没听到手机的声响。拿起手机查看,完全没有短信或电话。下午发送给赵飞的信息,仍旧孤零零挂在对话框里。
他有些奇怪。明明昨天晚上赵飞离开时,笑中带泪地对他小声说了晚安,怎么看心情都已经得到疏解了。怎么会突然不回他的信息、也不打电话?
徐超然皱着眉,拨通了赵飞的手机。
声音响了很久,直到机械女声提示稍后再拨、通话自动挂断,电话都没人接。徐超然想了想,走到玄关换上外出的鞋子,拿着钥匙打开门。
他来到赵飞的门前。单身公寓几乎没有做隔音措施,稍微大一点的声音都能轻易从房间里透到走廊上。徐超然再次拨通了赵飞的电话,耳朵则贴到赵飞家的防盗门上。
隐隐约约,他听到房间里的手机铃声。
徐超然收起手机,开始敲起房门。
“小飞?你在吗?小飞?”
坚持不懈地敲了五分钟后,房门内传出道细细的声音。“别管我了……”
“先把门打开。”徐超然放下酸痛的手臂,揉着钝痛不已的手指关节。“让我看你一眼,我就回去。”
“不要……”赵飞的声音哽咽起来。
“小飞,还记得昨晚临走时你对我说了什么吗?”徐超然耐心地说。“你说会考虑要不要和我交往。我想,就算我们最终成为不了恋人,但现在总还是朋友吧?有什么事情,告诉我好吗?”
屋内传来一声闷响。徐超然顿时紧张起来。他用力敲着门。“小飞!赵飞!你怎么了!回答我!”
跌跌撞撞的几下动静之后,防盗门锁响动了下。
徐超然心惊胆战地马上拉开门。虽然太阳还没完全落山,房间里已是一片漆黑。赵飞将家里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徐超然摸索着打开玄关的壁灯。黑影倒在眼前的地板上。他快步上前将赵飞扶起来。
赵飞却执拗地捂住脸,怎样也不松开。徐超然注意到在这炎热的天气里,他又换上了长袖睡衣。手指触到的皮肤凹凸不平,徐超然狠下心,用力握住赵飞的双手向下一按。
首先撞进视线的便是赵飞含着泪的惊恐目光。
他将赵飞扶到沙发上坐下,握着他的左臂仔细打量。从手背到肘关节,成片成片的红疹出现在皮肤上,微微发着红。
徐超然又捏住赵飞的下巴。“不要动。”他柔声说着,仔细查看赵飞的脸。大半个右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