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落泪了……
明天就要随江易离开这座城市,小哑今晚有些失眠,到了半夜,他听见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小哑,小哑……”缇娜的声音传入了小哑的耳中,听着有气无力的,很虚弱。
小哑猛然惊醒,起身匆匆打开门。门外的确是多日未见的缇娜,不像之前那般性感,她一身长衣长裤,头上还戴着黑帽子。
她整个人都仿佛融入了漆黑的夜,一双眼神也黯淡无光,但脸很白,惨白惨白的。
“姐姐,你没事吧?我以为你也……”
缇娜赶忙伸手捂住了小哑的嘴巴,她的眼底露出惊恐:“嘘,小声点!我是偷偷跑来见你的。小哑,你真的要跟他走?”
小哑微微一愣,然后点头:“他买了我。”
缇娜不以为然地笑笑,笑意冰凉凄楚:“之前有个叫‘严奔’的男人,不也买了你吗?才两个月而已,你就又回来了。小哑,曾经也有人买过我,可结果呢?”
小哑陷入了沉默……
“没有人会喜欢婊.子,你会后悔的。”
小哑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是啊,他也是这么说的,你们都对我说了差不多的话,但是……”
他捏紧手心,忽然淡淡一笑:“我想跟江先生走,想要自由。”
缇娜的眼中闪过惊讶,她接下来的话一时都堵在了喉咙中。
在她的印象里,这是小哑第一次,自己迫切地想要做某件事,他遵循了自我意愿,主动去选择了。
对他们来说,“自由”是多么奢侈的东西,比爱情还要难,还要不可得。他们需要大量的财富,也渴望爱情和自由,却只能选择其一。
爱情没法拯救缇娜,所以她宁可堕落沉沦,偏向了庸俗贪婪,自由的灵魂也早已被剥夺与禁锢。
“你好自为之吧。”缇娜转过了身。
她半夜过来看小哑,既没说原因,也没透露她前几天去了哪儿,又发生了什么。
缇娜觉得这些都没必要,况且小哑也猜出了大半,就像他上次那样,缇娜也被老板带去“受罚”了。
缇娜慢慢走远,她的脚似乎受伤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望着她消瘦的背影,小哑喊住了她:“姐姐!”
“你会活着吗?姐姐。”
“当然会!我这人最怕死了,为了活命,什么都能做出来!小哑,我还想活到八十岁,甚至一百岁呢,哈哈。”说到后面,缇娜笑了,却始终没回头。
“那我还能见到你吗?”
“我们最好不要见面了。”
缇娜最后的话,像极了妈妈当年说的话。
小哑失眠了一整夜……
次日早上,江易将车子开到小哑家门口。
“东西都带好了?”江易问,他看了眼小哑的行李,只有。
“嗯。”小哑点头,他的行李向来都很少,就像前几个月一样,只背着一个塞得满满的。
江易去了外省一趟,在那边待了将近一周的时间,为了小哑,他几乎每晚都去那家会所喝酒,后来通过堂哥江迎新帮忙,江易顺利买下h小哑,带走了。
关于小哑的情况,会所的其他人都守口如瓶,没得到上头老板的吩咐,经理的嘴巴也严得要死。
不过江易还是陆续了解到了一些,小哑为什么会在那种地方陪客?主要就是因为他的妈妈。
他妈妈年轻时赌博诈骗,导致招惹黑道,也欠了一大笔钱,她无力还债,只能用身体抵押。自小哑记事以来,妈妈就成天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已经做妓.女很多年了。
但债务还没还清,女人就突然失踪了。不知是出了什么意外,还是丢下儿子一走了之,反正这几年都没什么消息。
江易问小哑,会不会想妈妈?
“我早就找不到她了,她可能已经……”那个可怕的“字眼”,小哑没能说出口,因为额头被江易伸手一弹,打断了。
江易似乎越来越喜欢弹他的脑门,不过这一次,他下一刻又用手轻轻揉了揉,说:“小傻逼,我会帮你找到她的。”
这是肯定句,他的语气也分外笃定。
时隔多日,江易又一次领着小哑回到了自己的复式公寓。
他第一次进来时,是以“唐培艺”的名义,他小心翼翼的,动作拘谨,离开时又黯然难过,今天重新踏入这里,他换了个身份,心境更是变了太多。
江易拉着小哑进了浴室,叫他脱下衣裤,泡进浴缸里。
小哑有点不好意思,不懂江易为何忽然要帮他洗澡?
他乖乖泡进水里后,江易倒好了沐浴露,手里拿着浴球,开始擦洗着小哑的两只胳膊。
江易眼帘低垂,没去看小哑的脸,还有裸.露的胸前,腹部和细腿,他也全程默不作声,只是擦拭的力道逐渐加大,都将小哑的手臂擦红了。
小哑默默咬着下唇忍耐,没有喊疼,他不懂江易此时的内心想法,但他知道江易有些洁癖,之前也相当讨厌和别人睡同一张床。
忽然想到了什么,小哑想问一句,先生是嫌我脏吗?
可是话到嘴边,他又憋了回去。
“你那晚对我说,你拒绝了他们,是真的吗?”
小哑心里顿时被刀子划了似的,问:“江先生,还愿意相信我吗?”
浴室内水汽蒸腾,他的两只眼睛被水汽所晕染,此刻湿漉漉的,江易抬头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心了,立马偏过脑袋。
“小傻逼,你自己继续洗。”
江易起身走了出去,等小哑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