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雨便哗哗落下。
所有人见这是雷雨,心想不会持续多久,戴上帽子披上雨披便继续前进。
司徒阳拿出两个开了大口的空塑料瓶,绑在身上,接雨水。
乔殷和徐向言还在树林里。
呆在这林子里简直就是等着被雷击中。
徐向言定了定神,倾盆大雨夹杂不时的雷鸣,他提起嗓门:“我们去找空地。”
“什么?”
“空!地!”徐向言嗓子要喊哑了。
不再理会乔殷,他拿出雨披盖上,尽量远离周围的树,四周巡视有没有空旷一些的地方。
乔殷见徐向言已经开始往前走,便跟上去:“你要干什么!”
徐向言不回头,只喊了句你跟着我。走了没几步快跑起来。乔殷见他不回头,听不清他说了什么,跟着他跑了一段,终于受不了了,又喊:“你他妈懂怎么避雷吗!”
话音未落,“轰”的一声,震耳欲聋。
一道白色闪电倏地炸开在了徐向言后方不远处的树上,整棵树随着那声响从中间裂开,被直击中的棕色部分瞬间漆黑,三段巨大树杈向四周倒下。
但凡亲眼见到这场景,都是心惊胆战,额头冒出虚汗。
乔殷刚才要不是跟着徐向言往前跑了一段路,刚刚说不准就被击中了。
乔殷不再吭声,徐向言看他一眼,继续往前跑。
刚才乔殷不愿意做标记,他跟在他后边却做了标记,在树上拿石头画了痕。
他看到现在面前这棵树上的痕迹,大致判断了方位,照着刚才几棵树的位置,脑子里生成着地图。刚才经过的那片空地,应该就在这西面了。
徐向言往西面跑,尽量避开树,果然没过一百米,就是一片杂草丛生的空地。
徐向言吁了口气。
又十几分钟后,雨停。
乔殷有些尴尬的站在徐向言边上,不说话。
徐向言完全不想见到这个人,心想刚才别跟着我倒好,我现在一人找到出路也乐的轻松。但又想,对讲机在他那里,不带他出去就拿不到对讲机,要怎么联系司徒阳。
他只好皱着眉,一声不响的站起来,拿出指南针定位。
过了会理清头绪,他对着乔殷开口:“刚才一直听你的来走,现在到我带一次。”
乔殷点头。
徐向言往东边迈开步子。
雷雨过后泥土湿滑,徐向言走了一会开始觉得吃力。
踩下一步,抬起来,就要使出吃奶的力气。
这地上自带胶水的不成。
司徒阳在他边上就一定会说:“这是天然胶水,因为......”还一本正经。
想想都觉得好笑,徐向言不自觉的牵起嘴角。
他看到了自己做记号的树,刚才就是往这里走的。
“从这里,往南边走,还没有试过。”乔殷开口。
徐向言点头。
十分钟后,两个人终于走出了森林。
往前走了又一些时间。
徐向言缓过一口气,看到面前的溪流,溪流往南不远,是瀑布。
他不知道,大半个钟头之前,司徒阳从这里走过。
“快傍晚了,我们歇息一会再往前走。”
徐向言点头:“再把无线对讲机拿出来接通试试。”
程景和白少易又回到那桥边上。
“要不我们走了再说。”
白少易先是不吭声,然后说行。
两个人亦步亦趋,走到大块的桥面破损处,走在前头的程景先停了下来。
“可以跨过去,距离不大。”
程景嗯了声,双手抓着两边钢索,迈开腿去。
他两脚刚落地,不远处就响起一记枪声!
心脏狠狠一顿,程景有些缓不过神。
“大概是哪个组的不珍惜,把子弹浪费在食物上了。”白少易额头渗出汗水,嘴上却说笑。
然后一跳,迈过那断掉的桥面。
他跳的比程景高,整个悬索桥晃了一晃。
白少易回头往那断处看下去。
深不见底,却透着隐约的蓝绿色,叫人心悸。
程景伸出手,抓住了白少易。
两个人的手心濡湿,白少易眼里泛出微光。
每处断残的桥面面积都不算大,直到尽头那处。
这悬索桥并不算长,最多不过百米,两个人却已经走了很久。走到每处危险的地方都相互鼓励着往前看。他们知道一低头,就是万丈深渊。
“最后一步就能上陆地了。”
“你这话说的跟阿姆斯特朗终于要登上月球了一样。”白少易故作轻松。
“可不是,一个人的一小步,却是人类的一大步!”程景深呼吸一口,告诉自己,往前看!
一直到两个人瘫在地上满三分钟后,程景爬起来,说了句:“我们登月成功啦!”
白少易弯起嘴角:“早知道刚才就跟着a组大部队走了。”
“a组那几个单独跑出来的小兔崽子,刚才要不是跟丢了,刚才我们就能跟着他们一起走这破桥了。”
“他们大概走的比我们快,已经过了这桥了。”
程景觉得他说的有理,站起来掸掸屁股:“走吧我们继续向前。”
“我先看看地图。”
白少易拿出地图,看到后仿佛有些不确信,又一次确认,然后开口:“有红标。”
程景蹲下,探头看了眼地图:“真的!”
“已经被拿掉了也是有可能的。”
程景叹了口气:“也是,刚才那几个人就走在我们前面。”
“再说,医生和教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