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的打击太大,让他从此一蹶不振,还好他挺过来了。
“你放心,陛下已经准了我的假,这两天我都在宫里陪你。”
“这是宫里?”
“自然,你伤得那么重,君公子亲自请了医圣来给你治伤,现在伤口还疼吗?”
“医,医圣?是那位已经退出江湖已久的曲灵溪曲前辈吗?”
柳庭雪这话刚说完,只听到门外有人笑道:“自然就是老头子我,没想到你这个读圣贤书的竟也知道老头子的名号。”
柳庭风闻声不觉笑道:“我这个弟弟可不是书呆子,他仰慕您老人家已久了。”
“大哥!”
柳庭雪慌忙打断柳庭风的话,要不是被他拦着,柳庭雪都要下床行礼了。他平素不仅饱读圣贤之书,对雌黄之术更是颇有兴趣,虽不曾拜入名师门下,但凭着过人的天资,竟也略有所成。这次识欢被地坊弟子重伤,也是靠着他的伤药才得以痊愈,所以此番能见到医圣本尊,也算是意外的收获了。
“这次多亏有前辈出手相助,否则真不知舍弟这条命能不能保住。”
曲灵溪闻言摆了摆手道:“客套的话就不必说了,有件事老头子想问你,你要如实回答。”
柳庭雪连忙点了点头道:“晚辈一定知无不言。”
柳庭风见他眼中又有了神采,心中也略感安慰,这种时候能有人来分一分他的心,让他不要太钻牛角尖无疑是再好不过了。
“老头子问你,那晚除了你和识欢还有第三个人在场吗?”
柳庭风最怕就是有人在柳庭雪面前提起那夜发生的事,果然曲灵溪刚一说完,柳庭雪的脸色就变了。
“曲前辈,此事待阿雪身体恢复再说吧。”
曲灵溪并不理会,只是紧紧盯着柳庭雪继续问道:“当夜池寒初真的在医馆?”
池寒初?
柳庭雪听到这个名字,眼中不由划过一丝惊讶之色,当夜在医馆的只有他和识欢,但是说到有第三个人在场也不为过,因为后来识欢的表现……更像是另外一个人。而且当时在慌乱之际,他确实听到识欢喊出过这个名字。
池寒初,这就是那个男人的名字吗?
“曲前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当时晚辈和陛下还有君公子都在场,若不是池寒初重伤了识欢,还会是别人?君公子也说了,识欢所受的内伤乃是罗刹心经所致,据他们所知也就只有池寒初才修炼过这门武功。”
“你别忘了,识欢也是罗刹心经的传人。”
柳庭雪悚然一惊,猛地抬头看向曲灵溪。而曲灵溪也似乎从他的眼神中明白了什么,他点了点头道:“看来答案你已经有了。”
“不,不是的,不是识欢,不是他!”
柳庭雪慌忙抓住曲灵溪的衣袖,拼命摇头道:“前辈,不是他,真的不是……”
“确实不是他,但……”
柳庭风已经听不懂他们二人在说什么,柳庭雪一直拼命否定的到底是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维护他?”
“我……”
曲灵溪抽出自己的衣袖,缓缓站起身来:“若不说出真相,你会彻底失去他的。”
“他,他还能回来吗?”
“杀了池寒初,夺回他自己的意识,或许还有可能。”
“等等,你们究竟在说什么?”
柳庭风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了他门。曲灵溪不顾柳庭雪哀求的眼神,冷声道:“我们自然是在说伤害你弟弟的真凶,那个如今正躺在明玉殿里自以为已经漫天过海的人。”
“什,什么!?”
柳庭风惊得脸色骤白,柳庭雪却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阿,阿雪,曲前辈说的都是真的?”
第106章番外:当时年少上
君疏月在雪地里捡到许南风完全是一场意外,但又或许可以说是天意。若非那场风雪阻路,他不会选择在城中多逗留一日,那么也不会在出城的时候捡到晕倒在雪地里的许南风。彼时的君疏月刚从师傅手中接下城主之位不久,犹如一柄锋芒毕露的利刃,一身飒飒寒意,令人不敢亲近。所以当马车被雪地里那一小团不知为何物的东西阻挡了去路时,所有人都以为君疏月不会多加理会,然而没想到的是,这会是他这一生第一次动了恻隐之心,并且因此,搭进了自己的一辈子。
那一年乾州的风雪来得格外的早,云汐城内外一夜之间都被染成了一望无际的雪色。像这样的天气,许南风这只有十岁大的孩子是不该独自出门的,但是养父已经在榻上病了多日,家中的粮食和柴火都已用尽,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要抚养,若再不出门找些吃的,他们三人必定熬不过这个冬天。
那个弟弟并不是许南风的亲生弟弟,是不久前途径此地的一个乞儿,南风自己家里虽已穷困得揭不开伙了,但也不好把这么小的孩子赶出门去,倘若他独自一人在外遇到这样的天气,那更是必死无疑了。
许南风饿着肚子在山中翻找了大半日,把山里的每一处陷阱都检查了一遍,依旧是一无所获。山里的飞禽走兽好像都学精了一样,连根毛都没有给他留下。南风实在是又累又饿,但看着天色渐晚,再不回去只怕下山不易。可就在他从雪地里站起身准备回去的时候,眼前却一片昏黑,他以为自己只是饿晕了,却不想视线就此被一片黑暗吞噬,他慌乱之间脚下一滑,整个人从山坡山滚落了下去……
君疏月把许南风从雪地里翻出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