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雪》作者:虞结香
文案:
岁月若能从头,我很想说我不走。
只怪我们爱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现实的残酷不是隔离你我的借口,硝烟的战场永远无法将你我分离。
烽火连天的年代,军火商,特务,两个身份截然不同的男人。近十年的纠缠、斗争,爱与恨,生与死,一路风雨历经,他与他,最后能否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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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这是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
天上时不时的飞过战机,低空而过时发出的声音依然可以轻而易举的引起人们的恐慌。
“曙希”号上一间高级套房内,无线电广播里播放着日本天皇裕仁的“终战诏书”。
蓝衣男子“啪”的一下合上手中的蓝皮薄本,但是那蓝色的本子依然被他紧紧抓在手上。
一滴,两滴,三滴……掉在本子封面的贴纸上的是他的眼泪。
为了一个国家和一个人压抑了很多年的眼泪。
泪水将贴纸上的字迹浸染,直至模糊。
我们赢了,我们赢了。打了八年,终于都将结束了!可是冬雨,你看到了吗? 中国赢了。
商冬雨。你开心吗……
电波受到干扰,只剩滋滋的杂音。
蓝衣男子立马起身,蓝色本子被丢进烧着炭的铜盆中。封壳塑料在高温下扭曲、融化,纸张着火即燃,灰烬飘起小会,又左晃右晃的落下。有些落到了铜盆外头,脏了大红羊毛地毯。
关掉收音机。修长的手指漂亮得与手掌上因为长期握枪而留下的茧格格不入。他顺手从长桌上拿起一杯红酒,看似悠闲的走到圆形窗口处,看似不经心的拉开一半白色荷叶边底的窗帘。
一阵阵强劲的海浪起起伏伏。
纵使是“曙希”号也抵不住另一艘大型船舰靠拢时海水波动,更何况来的还是军用舰。男子有些站不稳,一手扶着窗台前的细木横栏,另一手上的红酒在高脚杯里晃啊晃。眯着眼从窗望出去。
军舰越靠越进。
看不出是美国的还是苏联的还是其他国家或者势力的,没有任何国旗与标志。
蓝衣男子的眉微微蹙起。
对方毫不避讳的故意暴露狙击枪。
狙击枪对着蓝衣男子。
即使隔着一段海的距离,蓝衣男子知道,如果自己有轻举妄动,下一秒就爆头了。
真可笑,每次都这样。
船身之间距离近了,近到如果你要从“曙希”号到那艘无名军舰上去,只需要攀着甲板栏杆翻个身。蓝衣男子饮了一口红酒,几滴酒残留在唇角,眼看就要滑下去,他伸出舌头轻轻一添。
狙击枪瞄准点随着对方的身体抖了抖。
真可笑,还是个新人吧,这样的禁不起一点诱惑的新手老板竟然也收?
“别逗了。”
进来的这个人,矮个子,黑皮肤。身材中等壮实,外表粗犷强硬。穿着军衣军靴,头上却不伦不类的戴着黑色帽子。他不是普通人,他是被外国人冠以“中国的希姆莱”之名的国民党特务头子——戴笠。有人说他是“蒋介石的配剑”,也有人说他是“中国的盖世太保”,而这位“中国最神秘人物”,被人最为强调的是这么一个名字——“刀斧手”。此时他看着蓝衣男子的目光,尖锐、咄咄逼人。当然,基本他对任何人都是这样。
反身走过去,酒杯放在长桌上。
蓝衣男子撑着桌面礼貌性的一个微笑,“老板说我?”
蓝衣男子口中的老板,也就是戴笠(字雨农),自经往沙发上一坐,“蓝东隅,你的魅力可以拿去挡子弹了。”
看来那个狙击枪手真是刚入门的。
礼貌性的微笑已经结束,蓝东隅,一身海蓝长衫的蓝东隅,规矩的立在沙发边。也没有多说话。话,要等到该说的时候说。
“阿隅啊……”老板变换了一个语调,放下来的声音也显得他整个人的感觉显得柔和些,虽然他已经年近五十,但是身板硬朗,气势强势。
“我们赢了啊!”声音里透着真真实实的兴奋,却也饱含太多历经千难万险的感慨。
“阿隅,你八月来一直呆在“曙希”上,今日也没见着大陆上的老百姓多高兴。好多人……”戴笠手指按着一侧的太阳穴,“好多人……都哭了。明明是个高兴日子……是不是这就是喜极而泣?”
“是。”
“小日本降了。八年,整整八年,差一点大中华就要断在我们这一辈手上了。”
“不会。”蓝东隅搭着话。脑海里浮起一个画面,是自己拿着枪指着冬雨的头,一字一字的说“中国不会亡”,当时他只是笑笑……
“日本天皇裕仁以广播“终战诏书”形式正式宣布日本无条件投降。九月二日,日本代表将在东京湾美国“密苏里”号战列舰上签署投降书。但是——”戴笠一顿,按着太阳穴的手放了下来,“中国战区的日本投降仪式的地点……阿隅你说定在那里好?最近委员长一直举棋不定,说是要在重庆。”
重庆?心里一颤!
“不,不要是重庆。”有些东西埋在心底,埋得再深再深,可因为早已刻骨铭心,细枝末节的勾动都会引起感情上的天雷地火。
脱口而出这句话,蓝东隅立马补上解释,“比起重庆来,南京更具有告慰无数同胞生灵的意义。”
那年日本在南京犯下滔天罪行,死了的中国人绝不止官方统计的那个数字。
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