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杀人,更不会帮你杀人,”说话的男子,严恩安口中的阿泽,其实是叫萧泽。
一米七不高不矮的个子,一头的碎发因雨水的浸湿,软趴趴的搭在头顶,头发的雨水不停地流到脸上,也只能随手给抹掉。
白t恤牛仔裤是他们那个年代最常见的服装搭配,但穿在萧泽身上,加上清秀的面孔,却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萧泽喜欢严恩安一开始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想之后一次酒后告白,却被恶心拒绝以失败告终,幻想也随之破灭,直至现在都一直保存在他脑海里。
以至于后来严恩安说要杀他时,他也就只能苦笑。
但好在严恩平的到来,阻止了接下来严恩安更加残暴的一面。
严恩平赶过来的第一句话,却是质问严恩安的,说:“你把梓墨怎么样了?”
严恩安看看四周,随后却是大笑起来,低头把玩起手里的枪支,说:“死了。”
之后的许多次,不管严恩平怎么问他,他只重复的说着,“死了,”要不然就是“不知道。”
自那日之后,严恩安就开始怀疑萧泽是不是严恩平派来的奸细,每每严刑拷打说的却是,“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瞧不起我。”
而萧泽每每不管多无力都会回复他,说:“我没有瞧不起你。”
鞭子抽的身上血痕累累,但萧泽总是觉得,咬咬牙就肯定会撑过去的。但他没想到的事,这一撑,便是三年之久。
三年,地下室成了他生活的地方,一年四季都透着寒气,身子也被折磨的不成形,每动一下骨头就跟要随时裂开了一样疼。
三年,也同样鞭责走了他对严恩安的爱。
但老天好像就是在故意戏弄他,当他觉得严恩安终于不再质问折磨他的时候,另一道像圣旨的一句话,劈到了他的头上。
出来地下室的那天,他是被两人架出去的,因为他已经虚弱到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迷迷糊糊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之久,身上的伤虽不能完全好,但也差不多,一个月,他也没在见到严恩安。
在他以为严恩安不会再出现时,这人却突然出现了,他想——这个人一定是要用着其他的手段继续折磨他。
而这一切,已经不能把他归类到‘是不是奸细’这个话题上了。
就像现在这样,不顾他身上没好的伤,把他死死压在床上,瞪起能够吓死人的眼睛,粗鲁的把他扒了个精光。
那天晚上,他想——他一辈子也忘不掉。
之后,他就稀里糊涂的变成了严恩安发泄情绪的工具,一个,没有感情没有思想没有灵魂,只剩一副驱壳的工具。
每次,严恩安都会质问他,说:“你喜欢的是不是我哥,你们每个人都喜欢他,”随后冷笑,“哼,也是,他那么优秀。”
“我喜欢你,”这是萧泽含着泪,咬破嘴唇说出来的,因为身|下带来的剧痛,让他不得不这样。
可是…工具是没有资格说喜欢的呢。
可能等严恩安玩厌了,玩累了,他也就可以解脱了吧。
可是,他没等到,他也等不到严恩安累了厌了,因为他自己却先累了。
这种囚笼中的鸟儿,果然还是不适合他。
他对严恩安,从欣赏到喜欢,从喜欢到爱,从爱到恨,从恨到身心疲惫,他真的已经没力气了。
他消瘦的身子骨,已经撑不起来任何衣服了,穿着勉强能盖住**的衬衫,赤着脚站在窗前,冷清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说:“你放我走吧。”
但回应他的,也是如他所想的,“不可能。”
笼中之鸟,得不到主人的允许,飞不走,逃不掉,唯一能做的要么等死,要么…
27岁这年的冬天,也是他生命停止的日子,可特别好笑的是,临死前,他脑中竟然自动过滤掉了那些糟糕的画面,录放出来的都是他爱严恩安的画面。
闭上眼的那刻,他想,严恩安对待他,会不会也像对待他妻儿那样呢,可能…不会吧,毕竟他只是个发泄情绪的暖床工具。
仅此而已。
萧泽和严恩安之间的种种,全都被写在了一本已经泛黄的小本子上,而纸张上的字迹却还是很**净。
很久很久以后,萧泽可能会后悔那么早离开这里,前提是,如果他看到严恩安抱着他的尸体发疯的样子,还有为他哭的样子。
还有,见到为他报仇的萧原时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萧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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