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烧着个火架子,烧得极旺,红色的火苗簇簇而冒,架子上还温着马奶酒,醇厚的奶香从壶口溢了出来。缇商坐在淡黄色毛毯上,这毛毯极其厚实,但也不觉得冷。缇商见那信封于羊皮纸中,封口处还用红蜡粘住,未曾见到丝毫破损,可见这信从馥城到琶兹一路,还无人看过。
缇商撕开信封,取出信件,细细看着。
过了半宿,缇商忽地笑了起来,眼神狠厉的好似沙漠中的秃鹰。
内侍见缇商一笑,便问道,“可是有什么好事,大皇子难得这样开怀。”
缇商笑得恣意,“这可是件趣事。谢拂身的儿子要反了,央求我琶兹出力攻打怀州,说是必有重谢。”
内侍听得一惊,眉头一皱,“大皇子是要说服大汉出兵?”
缇商点头,“正是。”
“大皇子就不怕这是个圈套?”
那马奶酒壶被火烧的滚烫,缇商却浑不在意,伸手就把酒壶抓在手里,一仰头喝下大口,那马奶酒酒香混着甘甜,熨帖浑身,“这是个机会,琶兹这么多年养精蓄锐,也到了该出手的时候了。这谢锦渊不但答应给琶兹布匹粮草,而且还答应,给我一个人。”
内侍不明所以,出声问道,“大皇子想要何人?”
缇商眼底泛着猩红,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凶狠,一字一顿道,“一个我想了很久的人……”
天下注定不太平。
大殿之上噤若寒蝉。
谢拂身看完战报,面色冰寒,“琶兹大皇子缇商亲自领兵驻扎在我朝边关,现下已下了战术,欲与我大夏开战。”
萧彧道,“臣立马回怀州点兵,必定为陛下扫清边关!”
谢锦渊淡淡道,“萧彧将军有万夫莫敌之用,对付区区琶兹,不在话下,定会凯旋而归。但琶兹实在可恶,面上归顺我大夏,实则暗暗集结,趁机出兵。儿臣认为此次出战,因一举打下,威震琶兹!”
谢拂身凝眉,“何为威震?”
谢锦渊道,“父皇未登记之前乃为我朝神勇大将,多年驻守怀州,琶兹因惧怕父皇,多年来不敢跨过边界一步,现下琶兹认为父皇不再带兵,便蠢蠢欲动,欺凌我国土。儿臣认为此次若是父皇御驾亲征,定能震慑琶兹,取得大胜!”
朝臣面面相觑,没想到谢锦渊的法子竟然是让皇上御驾亲征!
萧彧接着道,“臣以为大皇子所言在理,琶兹由缇商领兵,若是我方由皇上亲自出战,必定士气大振,士兵们心里踏实,定然全力出击,只需一战,琶兹百年不敢再踏入我国土一步!”
谢拂身面色不变,茶色眼眸神色变幻,让人看不出心思。
谢锦渊手指微微发颤,连忙死死拽住袖口掩藏。
谢拂身抬眼,缓缓道,“朕顺军出争,明日出发。朕道怀州这段日子,由大皇子监国。退朝。”谢拂身说完也未曾多待,下了朝。
谢锦渊看了眼萧彧,面上微微一笑。
谢拂身下了朝,就朝着阳春轩来了,阿脔这几日雪大无法出门,只得闷在屋里,可这闲着阿脔也闲不住,前几日看了些画册,觉得这花花绿绿的东西很是好玩,自个儿手痒,弄了些宣纸和颜色正趴在书桌上画画。
谢拂身进了屋子,弹了弹身上落下的雪花,见阿脔低头垂目,专心致志的画画,心里都软的化了。
谢拂身凑近阿脔,低头看向阿脔的画,忽的忍不住笑意,笑出了声。
阿脔才学画没多久,手法生疏,现下想画个鸟儿,但鸟画的肥大,不想是个鸟,反倒看着像个馒头,憨厚的可爱。
阿脔怒了,知晓谢拂身笑话自己的所作的画,面皮又薄,横了谢拂身一眼,眼角挑得极高,泻出丝丝风华,“不许笑!”
谢拂身从身后环抱住阿脔,眼中笑意还未消散,哄着阿脔道,“我是见你画的好,心里欢喜,这才笑了。”
阿脔被谢拂身环在怀里,也懒得使劲站着,索性往后一靠,靠近了谢拂身怀里,阿脔感受着谢拂身温暖的怀抱,嘴角一弯,软糯糯地道,“拂身,你会不会作画呐?”
谢拂身低下头,吻了吻阿脔的侧脸,“会,我握着你的手,我两一道画上一画,可好?”
阿脔自然高兴,弯着眼睛笑道,“好。”
谢拂身一手环着阿脔,一手握住阿脔拿笔的手,沾了沾那磨好的墨汁,在那宣纸上勾画起来。
谢拂身的手温暖有力,那股子热气从手里传到了阿脔心底,整个人都暖呼呼的,好似无论屋外风雪多大,只要握着这手,心内都是温热。
阿脔的手顺着谢拂身引导的地方落笔,不多会便画完了画,谢拂身松开手,下巴轻轻低着阿脔头顶,“看看是什么。”
阿脔放下笔,细细看着那画,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宣纸上出现了个少年,这少年眉目疏朗,生得俊俏,那一双眸子好似会说话一般,看得人心思恍惚。少年笑得开怀,那笑意也感染了阿脔,阿脔也跟着笑了起来,和那画中少年一模一样,“这画里的人是我。”
依画寄情,情思深埋,若非爱了那画中人千百遍,又怎能活出这画中人的鲜活?
笑咖咖,吟哈哈,风月无加,一画一心。
阿脔不懂这些,只是开心,觉得这画也有自己的一份,说明自己画的也是极好不过的。
谢拂身看着那画,心思惆怅,恨不得时时和着画中人不离分,但形势所逼,只得段战离分,“阿脔,琶兹来犯,我明日就要离宫,亲自带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