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段话不是来自一个暴虐的征服者,江斐几乎要以为是段情诗了。
他想菲尔里德比他更有艺术天赋。
元帅又叫了一瓶酒,送酒的侍者同江斐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终于有些醺醺然的菲尔里德发现自己开始有些口吃:“你的王太子太大意了,太、太大意……”
他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拔刀出鞘刺向自己,以剧痛保持清醒:“你——!”
然而江斐动作比他更快,电光火石间已夺下他的枪利落地推了扳机,以最高瓦特的神经电流将他击倒在地,身手敏捷一如曾经穿梭在星际间的银白骑士。
菲尔里德算是坚毅,双重打击仍能赤红着双目挣扎。江斐微笑着又开了一枪,枪口直直顶在他心脏上——
“大意的人,是你。”
tbc
作者有话说:虽然说好要触手,但一不小心走了剧情……
☆、四
10
“你还有什么愿望?”
“如果可能的话,请让我自己了断。”
“我们会酌情考虑。”
踢踏的脚步声从牢狱中离去,江斐无力地靠在牢房的墙壁上,长出了一口气。
他千辛万苦带着敌军的部署计划逃了出来,这些年帝国暗中联络被wn星侵略的其他星系,已经形成了不小的反抗势力。这次王太子出巡也是诱饵,不是自寻死路,而要里应外合,重创敌人。
然而他的身份已经被抹杀,昔日战神,如今仍然是已被敌方淫辱过的不堪俘虏。就算卧薪尝胆许久,也只能算作赎罪。江斐知道自己可能会被当众处刑,虽然早已不抱再见卡莱尔一面的心愿,但至少——
至少在最后,不想让他看到这个样子。
江斐被监禁在单人牢舱,颈上套着沉重项圈,以锁链和双手相连,他最多只能将手举到面前,再也无法伸长,脚上也被沉重的脚镣磨出了撕裂的血痕。在天光下,他柔润肌肤上的伤疤倒像是彩绘玻璃,有诡异的凄艳。
他颓然跪坐在地,出逃时只着一件长袍,衣不蔽体,现在也只松松搭在肩头,露出赤裸的身躯。
江斐勉力合拢双手,试图用衣摆掩盖住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腹。如果再不及时自尽就来不及了,怪物会破体而出,那是江斐最痛恨的死法。
何况他并不知道敌人有没有对这些……这些孩子做什么手脚,譬如利用他们自爆刺杀卡莱尔之类。
忧心忡忡地低头时,他的下颔被粗重项圈磕了一下。江斐随即自嘲地苦笑,还真是被当金丝雀养得娇惯了,这项圈竟然笨重得可笑。就像用游泳圈去套一只天鹅。
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毕竟他们此生早已没有相见之日。
江斐倚着牢门,长发披散遮住了低垂眼睫。日光逐渐涣散,禁制重重的门轰然大开,有人走了进来。
“出去。”
“是,殿下。”
他魂牵梦萦的面容就这样迎着太阳的金边,闪耀在他面前。
11
江斐屈身,抬起双臂遮挡一瞬刺目的光晕。对方却比他更快,抢先输入密令打开牢房,解下黑色披风兜住他:“你立了大功……辛苦了!”
江斐一听便知,他的语气里是同情和嘉奖,没有一丝过往记忆的痕迹。
虽然不敢直视对方蓝宝石般坚定的眼眸,他还是不受控制地握住了对方的臂膀:“能得到您的嘉赏,我就算粉身碎骨也值得。”
如果卡莱尔现在挣开,他一定会羞窘得无地自容。
还好抚在他脸颊边的是温柔手指:“你说笑了,他们真是胡闹。怎么能把你关在这种地方!”
“虽然手续上有些复杂,但我一定会还你一个正式的身份,你可以自由选择你想要的人生。这是你应得的报偿。”
江斐屈起双足,又向墙边挨了挨。如果不紧挨着冰冷墙壁,他怕他会忍不住握住脸颊边的手指哭着求他不要走。
然而他的苦心没有被理解,卡莱尔十分自然地顺着他的动作也向旁挪了挪,宽阔的肩头立刻将他整个人围了起来。
“我已经被……多谢您的苦心,但我只求一次体面的死亡。”
话音刚落,他的双手便被对方猛地握住,震响“哗啦啦”的锁链:“还从来没有人拒绝过这样的条件,你到底怎么了?!”
“我听说你没有受到酷刑折磨,难道——”王太子失态地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不住地将如同惊弓之鸟的人搂在怀里,以手指和唇舌迫不及待地确认:“明明没有新伤,是什么让你这么紧张?”
江斐察觉他的失态,急忙推拒:“您不应该和一个失败者……唔嗯……!”
熟悉的火热手指迅速探入了他的后穴,江斐反射性挺腰翘起了双臀,xiǎo_xué更是贪吃地发出“咕啾咕啾”的水声,一缠一连之间足见紧致可人。
江斐的脸色瞬间灰白,卡莱尔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暴怒和妒恨。
水声啧啧,黏腻的水迹沾湿了他的大腿,王太子慢条斯理地脱下白手套甩过肩头,在地上铺下披风,便直接把他按在了上面。
事到如此江斐已然明白,他阖上眼,手不受控制地捂着小腹,眼泪自眼睫间缓缓流下。
卡莱尔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神情一窒。
江斐以为他会直接拔刀杀了自己,但他得到的是一个炙热得近乎疯狂的吻:“别怕,我会亲手杀了那个男人——!”
12
卡莱尔没有失忆。
为了帝国,为了人类的自由,他可以牺牲一切,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