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他下意识又感受了一下不远处移动的领域,才把目光转到对手上。
尽管用面具蒙着脸,但是烟鬼首领能从他们显露出的眼睛上看出濒死的绝望。
他们已经没有斗志了。
虽然在计算中,但是真的没有想到圣阶的威慑力有这么大啊……或者说,在跟随二皇子做出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好,这些人内心中早就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怎样下场了吧?
古来今往,站队都是非常重要的问题,而非常倒霉的是,被迫站到一个你知道错误的队伍中。
烟鬼首领为这些人默哀三秒,然后上前一步,打开前方青铜雕像后的暗门,又后退几步,恭敬地弯腰。
安斯艾尔带着艾达一同看向那扇暗门,打开的暗门中黑漆漆的
二皇子秘密部队的人眼神更加绝望,在只有二皇子一个健康继承人的条件下就算反抗军有圣阶这个大杀器,他们也还有一分活下来的可能,但是皇太子殿下苏醒后,他们是绝对没有活路了。
不,还有翻盘的机会。
就在安斯艾尔迈开腿跨过那扇暗门的时候,一把涂黑的匕首悄无声息从他们头顶上方袭过来,轻巧又快速,却在最后一刻猛地发力。
得手了!暗杀者心中一阵狂喜。
然后他才觉得手感不对。
一只纤弱的手牢牢架在他手腕上,让匕首不得寸进。
狂喜翻滚的变为绝望,花上几秒才从这汹涌的,属于自己的感情打击中退出的暗杀者对上的是皇太子殿下平淡无波的眼神。
这个人确实是要比自己追随的主君更有王者风范,暗杀者想。
但是他并不是自己的君主。
他没有犹豫的挣脱对方的手,遗憾地看到烟鬼们已经上前将他的目标牢牢保护住,手腕翻转,匕首朝着自己的脖颈,毫不犹豫的用力。
“保护殿下!”这声呼喊有些迟,但是烟鬼首领早就扯着安斯艾尔往后退。
——还是被从颈总动脉喷出的血溅上一脸。
烟鬼首领面无表情抹了把脸,然后看向被自己掩护在身后的皇太子殿下。
安斯艾尔的情况比他好一些,虽然也被溅上血液,不过都集中在肩上,胸前,这种被衣服遮掩到的部位。
没什么事情,烟鬼首领打量一眼,首先下了这样一个定义,然后以对待娇弱达官贵人的习惯性态度上前问:“殿下,您没有事吧?”
安斯艾尔挥挥手示意无事,烟鬼首领会意后退,第一次面对这种残酷战场的艾达终于从一边呕吐回来,才抬眼就被安斯艾尔的表情吓一大跳。
麻麻这家伙的笑容好可怕!
脸上的表情加上形容词的话,可以形容为对皮肤接肌肉是个巨大挑战的笑容,安斯艾尔看着胸前血迹,成功散发出鬼神勿近的强(i)气场。
发觉气氛不对的烟鬼首领开口询问,“殿下,我们需要等待苍白骑士大人吗?”
安斯艾尔挑起眉。
首领没有抬头,他只听到尊贵殿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皇太子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些哑。
他说:“不用。”
进入暗室的最终只有安斯艾尔一个人。
走过长长的阶梯,金发的瘦弱男子推开又一扇小木门,点亮墙壁上的油灯。
这个房间非常简陋,比起房间来说,称作潮湿的洞窟或许比较合适,湿漉漉的黑灰墙壁上没有任何装饰,地面的低洼处汇集一滩一滩液体,油灯的火光小小跳动,照映得洞窟中仿佛有鬼影游动。
皇太子殿下的熟练度看起来并不是第一次进入这里了,他娴熟的无视掉让人发寒的气氛,走向那个从风格上不应该出现在此处的事物。
一张床。
深红色,花纹描金漆的床,黑色细纱从高处垂下,将这张华丽的床罩在其中。隐隐约约透过黑纱往里面看,能看到床顶端一个颜色不一的色块。
洞窟中能听到虚弱的,急促的呼吸声。
从踏入这里开始,安斯艾尔的脸色就冷淡下去,直到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呼吸声变得更加急促,同时还发出“呵——呵——”的呻.吟声,才向前几步来到床头,却没有掀开黑纱察看床上人的状态。
床上人挣扎的声音顿时更大了。
安斯艾尔一动不动,直到床上人的力气耗光——以虚弱程度来说要不了多上时间——才突然开口说话。
“真是好久不见呐,陛下。”
是的,显然,躺在床上的人正是帝国最尊贵的皇帝陛下。
“真的没有想到还能够见到您,不过我想您也没有想到还能见到我吧,”安斯艾尔的脸色是冰冷的,眼神是冰冷的,说话的语气也是冰冷的,“看到我身体健康的,既没有缺胳膊也没有少腿,您的心情好像很不好的样子呢。”
安斯艾尔还算正经的语气一路直降,危险的气息在黑暗洞窟中涌动。
他伸手撩开垂落的黑纱。
躺在床上的是一个老人,非常富态的,看起来就非常安详的老人,脸颊上带着健康的玫瑰红色,皮肤细腻,头发和胡子花白,一根根分外顺滑,显然它们的主人就像辛勤的农夫侍弄田地中的庄稼一样伺候它们,老人的眼睛睁得大大,由于衰老而产生的无可避免的,晶状体中的浑浊让一对生理器官看起来格外可怖。
安斯艾尔如同宝石一般完美的眼睛和老人浑浊的眼睛视线相接。
皇帝陛下挣扎的动作顿住,他瑟缩着,想要开口说话。
那是不可能的。
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