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d哥求你,放我手下的弟兄一条活路吧。”
廖景抽着嘴角笑了笑,道:“d哥你太客气了,说什么放不放的,都是自己兄弟,大家出来混,无非是想混口饭吃,生意嘛,给谁做不是做呢。”
d哥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倒愣了,刚想说些什么,廖景又道:“不过d哥,我的位子是正哥给的,你当初做的事太绝,我放过兄弟们可以,放过你恐怕死去的活着的,都不能答应。”
姚永迪面如死灰,握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廖景将右手从裤兜里掏出来,轻轻将手枪压在桌上,道:“d哥你还记得吗?去年的时候,就是在这儿,你握着我的手教我杀的第一个人,那人叫王三,是个条子的线人。”
姚永迪的目光下意识地往天台入口处扫了扫,廖景“咔哒”一声将枪上了膛,道:“其实d哥,人啊,都一样,没有高低贵贱,今天你杀他,明天我杀你,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你一代枭雄,当初踢掉正哥,叱咤江湖近十年,把半辈子的福气都花尽了,到了今天,也该看开了。不瞒你说,我来之前已经帮你报了警,大概条子就快到了,你就安心的去吧,你欠买家的货我会帮你发,你欠卖家的钱我也会帮你还,你的兄弟我都帮你养着,d哥,我也算对得起你了。”
姚永迪整张脸都流露出崩溃的神色,像是一瞬间老了几十岁,双手放在膝盖上,抑制不住地颤抖着,廖景站起身来,右手握着枪,头也不回地往出口走去:“d哥你安心跟条子去吧,到了牢里我会找人罩着你的,你年纪也大了,应该不会有基佬找你麻烦,要是运气好判个无期,听说还能在里面念学位呢。”
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害怕,姚永迪整个人都抖了起来,手伸向桌下,廖景在门口停了脚步,右手变魔术似的将手枪玩了一把,冷酷地笑着道:“d哥你猜,你的手有我快吗?”
姚永迪的手颓然垂了下来,廖景淡定自如地开门,走人,搭电梯下一楼,刚走到门外台阶下,就听到头顶风声一响,接着十来米外的大理石路面上发出“嘭”一声巨响。
尖叫声,呼喊声骤然响起,廖景的脚步顿了一下,连看都没看,目视前方离开了明都。
很久之后大韩曾问他:“你跟姚永迪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会跳楼?”
廖景说:“我劝他自首,不过他大概觉得到了那种地步,还是死来的更实惠一点。”。
其实他只是想让一些曾经在明都天台发生过的事永远埋葬而已,反正无论是被捕还是自杀,d哥都是死路一条,任何事情都不会因为他从几十楼那一跃发生改变。
d哥死后廖景接收了他手下所有的势力,在世雄彻底站稳了脚跟,经过数月的清洗和整理,将整个世雄内部的明线暗线都摸的一清二楚,拿到了v市、r市,甚至是周边几个城市所有的毒品上下线。
仲秋的时候,大韩向上级申请展开1018特大贩毒案起底活动,得到了批准,国庆节后一周,丁良作为世雄当家人齐冬的代理人赴玻利维亚,取回了齐水正抵押在安第斯地区的百分之七十的押金,本来大韩的计划是全部提出的,但为了不引起南美毒枭的怀疑,给丁良引来麻烦,还是只以“流动资金不足,暂借押金周转”为借口取回了七百万。
丁良一回国就被实施了线人保护计划,向缉毒大队上交押金后便人间蒸发,不知所踪。
他的失踪引起了世雄内部的怀疑,哑巴等人曾向廖景提出过质疑,但都被压下来了,三天以后,1018行动彻底展开,世雄及其上下线组织都被在48小时内清洗、逮捕、扣押,连哑巴在内无一人漏网。
10月20日,行动完美结束。
缉毒大队问询室内,廖景和大韩对坐,各自面前放着一杯热茶。
“结束了。”大韩说,声音微微颤抖,因为连续四五天都在行动,他眼中布满了血丝,整个人都散发着浓郁的烟味。
廖景也是憔悴不堪,眼圈青黑,但神色相当平静:“是啊,终于结束了。”
“七年了。”大韩弹出两根烟,一根递给廖景,又开始吞云吐雾,“我还记得七年前你的样子,那么年轻,像个孩子。”
“是啊,那时候才十八岁。”廖景仔细看着烟头的火光,道,“真像是一场梦啊。”
大韩点了点头,沉默良久,道:“阿景,辛苦了。”
廖景淡淡说:“都是我应该做的。”
大韩犹豫了很久,道:“他很好,你放心吧。”
廖景没有说话,翻来覆去看着手里的烟,大韩咽了口唾沫,道:“我必须收回我以前的一些话,阿景,他是个好人,为了大队,他做了很多别人都做不到的事,为这个案子冒了很多连我都不敢冒的险,单枪匹马从毒枭那里拿回了七百万美金,他是个英雄。”
廖景淡淡笑了笑,道:“他是个英雄,不过有件事你错了,他不是为大队,也不是为案子,是为了我。”
大韩呼吸一窒,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廖景将一口都没抽的烟掐灭了,道:“队长你信吗,他是爱我的,我也爱他,你可能接受不了这种事,觉得我们恶心,无法理解,可是你得承认,我们为彼此做过的牺牲,放弃过的东西,就算你和嫂子这样结婚十几年的夫妻,恐怕都做不到。”说着他将烟丢在烟灰缸里,道:“我答应过他戒烟的,以后都不会抽了。”
大韩沉默地看着他,眼神中有一刹那的动容,廖景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