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隙向外看微明的晨曦,思考着这个问题。在太阳落下的地方,这片大地的尽头,究竟有什么东西呢?
他从小就一直思索着这问题。在他还没有明白地球是圆的绕着太阳转这些科学常识之前,他固执地认为,地的尽头有一棵树。光秃秃的一片野地,什么都没有,中间独一无二这么一棵树。树也是光秃秃的,野地里覆盖着薄薄的白雪沙。风一吹,就卷起一层雪沙,打在脸上一定是凉的。树下面坐着一个人,他不知道那该是男是女。这人一直坐在树底下,坐了有成千上万年。他是一直在等着能有个人,走到地尽头,这棵树下,对着他说一句:“我来了,你走吗?”
这影像在他脑海里描述了有千八百次,以至于他几乎要确信地尽头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后来的科学常识,无论再怎么合理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人是需要一点想象力的,不管你长到多少岁,不然生活实在缺乏乐趣。
秦澈踢了身边熟睡的人一脚:“喂。”
岑乐荣蠕动了一下,迷迷糊糊地说:“才几点啊……”
“我问你。你说,这大地的尽头,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岑乐荣脸朝下趴着,老半天才闷声说:“大哥,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神经。让我好好睡觉成不成?”
“说完就让你睡。”秦澈不依不饶。
“……地球不是圆的吗,哪有什么尽头。”
秦澈冷笑一声:“你这人就是这么现实,一点儿想象力都没有,缺乏浪漫。”
“靠,我没想象力,我缺乏浪漫。”岑乐荣突然精神了,一翻身咕噜起来:“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想象力,什么叫浪漫。”
“……你干什么!”秦澈一惊,岑乐荣扑到他身上,把他翻转过来,手别在腰上,紧紧箍住手腕。掰开屁股,晨勃状态的分身长驱直入。秦澈“嘶”地一声,破口大骂:“有病啊你!一下子插这么深,你想要我的命?”
“这多浪漫,多有想象力啊!”岑乐荣一下一下狠狠撞击着,边干边喘息着说:“我这是告诉你地尽头的真谛啊!地尽头,不就是日到底吗!”
……操,这家伙!秦澈只觉得自己从小到大一直被强化描绘的唯美场景如同玻璃心一般,哗啦啦掉了一地,摔得粉碎。
从那以后,秦澈再也没跟岑乐荣提过什么地尽头的事儿。他终于也相信了:地球确实是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