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藏在被子里的脚一直不
安分地在蹬踹着。看到流芡的一瞬间,容轩脸上一红,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无涯有点生气,还有点委屈的意思:不是你跟我说腰得疼下不了床,要我喂你吃饭的么?
话语一出,连流芡的脸都红了,流芡打着哈哈说想起下面还有要紧的事没做,更衣什么的就拜托靖将军代劳了,然后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喂!无涯他手还没好全,怎么帮我更衣啊!容轩着急地叫道,可内室哪里还有流芡的影子?
哼。无涯轻哼一声,舀了一勺粥送到容轩嘴边,怎么更衣?本将军昨儿有本事把它脱下来今天就有本事把它穿回去。
容轩瞪了他一眼,心想着怎么觉得这靖无涯有点变了啊,一边张口把粥喝了下去,一边含混不清地问道: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吃完了再说。无涯皱眉。
容轩一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该问什么,只好沉默着把粥喝完,安静地看着无涯把粥碗收走。无涯去得久,等他回来时,无涯已是换上了
那一身霜衣。他走近床边,一把掀开被子,只穿了件上衣的容轩忙收回自己的双腿紧紧抱着膝盖。没有遮盖,床榻上的几点暗红色显得特别
明显,两人一时都有些尴尬。
容轩,趴好。
你要干吗。容轩无比警觉。
你受伤了,我替你上药。
我自己容轩刚想说自己来,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忙住了口,然而说出口了的话却是一字不差地漏进了无涯的耳朵,他看着容轩一脸
窘迫,笑出声来。
怎么,你自己来?
容轩仍是不动,无涯捏过他的下巴在他脸上轻轻一吻:听话。
脸上热的要烧起来,看着无涯眉目间透露出来的故意,容轩心不甘情不愿地趴好后,猛地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头,闷闷地说:你你轻
点。
无涯轻笑着摇头,取热水替容轩清理完了之后,将药膏一点一点涂在容轩的伤处。
若是痛了别忍着,要告诉我。
难道你以后还打算弄痛我吗?被褥里传来容轩的吼声。
无涯一愣,脸上微微一红回道:我是说上药的时候
埋着头的容轩忽然没了动静,安静了片刻之后忽然怒吼道:本世子说的也是上药的时候!!
一抹冰凉的膏状物体抹在身后,昨夜撕裂的伤口已经不那么疼痛了。看着正收起药瓶的无涯,容轩忽然想起他还缠着纱布,于是问道:无
涯,你的手怎么样了?
无涯闻言,停了手上的动作,将纱布一点一点地解了开来。
到底用的是宫内最好的药材,再加上容轩的悉心照料,靖无涯的左手恢复得很快,只是剑伤过深,手上留着的两道剑痕是再也去不掉了,好
在飞凤剑并不宽,留下的伤痕也只是细细浅浅的一条。留在掌中的一条比较明显,容轩后来每次看到都觉得内疚。
无涯试着握了握拳,手上已经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只是连日来心思介意着就没怎么动左手,这下活动起来有些僵硬。
看来已经痊愈了啊,太好了。容轩高兴道,也是昨天都想不起来你手上还伤着喂!你干嘛!
无涯忽然双手穿过容轩腋下,把他当小孩儿似的抱起来。容轩虽然只矮了无涯半个头,但身子柔弱轻极,无涯随便一举竟也能让他够不到地
面,焦急蹬踹的样子极为逗笑。
乖,起来穿衣服。
无涯正替容轩穿着衣服,屋外传来流芡的声音。
世子殿下,淳安殿的宫人求见。
什么事?容轩问道。
陛下请您一会儿过去一趟,流芡答道,还请靖将军一同前往。
内室两人彼此狐疑地对望了一眼,容轩回道:知道了,转告父王我一会儿就去。
是,小的告退。
刚答完,容轩转头对无涯道:我们一会儿去书斋吧。
陛下不是刚说要你过去么。
容轩翻了个白眼:我父王叫我去从来就没什么好事。远的不说就说之前,就叫我过去一下我就成了世子,还莫名其妙地被逼着去学习射箭
。所以这次,铁定也没什么好事。而且什么事这么奇怪,要你也跟我一起去。
无涯笑笑,没有回答。
穿戴好后,容轩自己理了理衣服,回头时无涯已经在等他了。无涯招了招手,容轩忙跟了过去。快要跨出内室的时候,容轩拽住无涯的衣袖
问道:你到底还记得多少?
提及昨夜之事,无涯脸上也有些泛红,他缓缓答道:记得一些。
容轩心里一颤,忙试探似的问道:那你还记得,跟我说了什么么?
无涯略带疑问的目光对上容轩的眼睛,什么都没说。尴尬许久,无涯抬脚想走。容轩一急,忙在他身后喊道:你说你喜欢我的,记得么?
殿下,该走了。
看着无涯离去的背影,容轩在心中暗暗问候容敏。
姐姐,被你的百花酿害死了。
13.千字帛
淳安殿内,容王正坐大殿之上,正在与廷尉大人薛子谦讲着什么。见到容轩和靖无涯入殿之后,薛子谦屏退左右,自己也弓身告退。容王向
两人招招手,容轩在容王身边坐下,无涯正立其后。
父王在早朝之后急着召见儿臣,不知所为何事?
容王微微一笑,开门见山地问:世子可曾听说过千字帛一事?
容轩没有想到,容王召他前来,是想要告知千字帛一事。容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