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脚刚踩窗台上,一排黑毛如钢针擦着鼻尖扎入窗框中。谢岙冷汗滚下一滴,侧仰避开紧随袭来身影,转身架着金棒又斗在一起。
几个回合后,没有金刚罩保护,加上对方妖力不浅,谢岙很快就有些吃力。
啧,反正已经被自家师侄发现自己在此城中,不如就顶着金刚罩冲出去,再找个机会变换外貌,甩脱天阳他们——
谢岙心思一转,借力向后远远跳开,正要使出金刚罩,一道微弱□声忽而传来。
“长锦…”
刚才陷入昏迷的秋棠此时半醒过来,迷糊低唤了一声,一手软软垂在床沿,脸色苍白至极,每一口喘息都像是费劲了极大地力气。
“秋棠!”罗长锦闪身出现在床边,握了握女子的手,满目慌张,竟是连经书也不管了。
以谢岙不懂医术的水平,观那女子面色,也觉得不太妙。
之前看起来还仅仅是一位病弱美人,怎地忽然就这般病侵膏肓之色?
谢岙有些怔呆站在窗边。
床边罗长锦张开了口,吐出一枚黑红色的妖丹,缓缓没入女子口中。没多久,女子喘气之症就好了许多,脸色也渐渐恢复了稍许血色。
罗长锦紧紧握着女子的手,唇色发白靠在床架上,谢岙纠结片刻,上前一步,“可是因为经书之故,秋棠姑娘方才才会……”
“这本经书确实有镇定妖力之效,”罗长锦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不过也只是拖延时间罢了,我自知只有妖丹才能洗去她一身受染妖气,却害怕没了妖丹后,无法再……”
罗长锦没再说下去,缓缓抬头,重新盯住谢岙,“此事不怪公子,公子若想要那经书便拿去,只是…公子能否分我一些血气?”
“不能!”
一道声音破空而入,房间卷起一阵狂风,风落衣闪,青丝金眸之人赫然出现。
“戎睚?”谢岙吃了一惊,脚下一迈主动贴近青龙站好。
“我见此处天空有异动,顺便过来看看,”戎睚捏着谢岙下巴,左右上下瞅了瞅,没有发现血痕,满意点头,“不料你被这…嗯,黑貂精困在这里,还差点分了血气!”
戎睚浑身没有丝毫妖力流泻,然而一眼望去,罗长锦却是脸色泛青,一脸警惕惧怕守在床边。青龙嗤笑一声,弹指间风声大起。
谢岙正被捏下巴转的晕头转向,就觉眼前景色飞速一晃,很快到了客栈小院内。
“没想到罗长锦竟然是黑貂精…也不知道秋棠如何了——”想到有着玲珑双眸的女子忽然虚弱成那般,谢岙忍不住把装着经书的竹盒掏出来,心中好似结了个疙瘩。
“那黑貂精明知道妖气伤人,还贪恋人界新奇,弄了小官当,”戎睚坐在院内石桌旁,倒了一杯琼浆慢饮,“就算有经书镇着女子所染妖气,也是拖延时间之法…不过如今她已得了近千年道行的妖丹,所染妖气定是被散了干净。”
“那…失了妖丹的黑貂精将如何?”谢岙忍不住问道。
“或许身体心性皆退化成兽态,或许还勉强留着人身,”黧染夜色下,青龙脸上显出几分自然而然的冷漠神情,“妖与人相恋本就荒谬,凡人寿命如沧海一粟渺小甚微,与妖接近再受妖气所伤…哼,会有这般结局也是预料之内。”
虽然很想踹态度不端正的青龙大爷两脚,不过对于这一点谢岙也是完全赞同。
没错,好端端的干嘛与食物链上端的种族凑对?
每天早上醒来就不怕被啃两口?!
“不过妖气伤人本不应如此之快,偏偏那女子怀了身孕,才会受不住妖气。”戎睚挥袖一扫,把谢岙身上沾着的貂毛全卷飞了。
呃?怀孕?!
这黑貂精看起来老实巴交,手脚真够快的!
谢岙压根没看出来,一脸狐疑道,“你如何知道?”
“本大爷有什么看不出来的?”青龙狂妄挑眉,一对金眸得意上扬。
…你就没看出来老纸的性别!
想到这件事,谢岙忍不住在心中挥了挥拳头。
“不对,如果接触妖怪会染上妖气,那我岂不是——”谢岙脸色渐渐发白。
“现在才想到?”戎睚恨铁不成钢般瞪了瞪眼,“放心,你这纯阳之体,妖气不侵,魔气不入,只要保住不被别·的妖物发现即可。”
“那就好、那就好!”谢岙松了口气,把竹盒放在桌上,盒盖是交叠嵌套型,谢岙展开左边再展开右边,喜滋滋的一瞅——
空的——!
卧槽,书呢?!
谢岙大惊失色,左摸摸怀里,右掏掏袖子,最后把浑身上下找遍了,连个书角都没摸到。
“…这是什么?”戎睚伸出一根手指,戳上竹盒侧面。
谢岙把竹盒竖起来一看,侧面竟裂开一个颇长的口子,宽度也相当可观,回忆霎时重现——
自己为了逃跑方便临窗而战、手中大刀变成长枪一挑竹盒、街上凤眸青年好似被什么东西砸到般一脸疑惑回头……
呃——该、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
月亮逐渐高升之下,谢岙脸色忽青忽白,忽黑忽僵,戎睚鼻子哼出浓浓鄙视,“书丢了后,你就没觉得盒子轻了?”
“这竹盒颇沉,当时又是在打斗中…”谢岙捏捏拳头,毅然站起,“趁现在去街上搜一搜,说不定还能发现经书!”
“在这种满街弟子捉妖的时候,就不怕遇到你那些师侄?”
“呃……”想到宗能老祖叮嘱的话,又想到今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