梢微扬,耐心解释,“而雨天是禁制最弱之时,我不愿多费力气,所以便来了。”
说着,竟是在谢岙床上懒洋洋一坐,靠在床边的沉木柱上,脸上露出几分沉醉神情,“如此狭小空间满是这般诱人气味,真是让人难以忍耐…少侠不上来吗?”
谢岙眼角抽抽,看到那对方一脸笑意盈盈的拍拍床,恨不得把那只妖物从床上打包丢出去。
啧,老纸还没有在自己的床上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的觉悟!
被侵入自己的地盘,谢岙前所未有高度警戒,没了之前回嘴的功夫,浑身力气都凝在了拳头上,就等着万一眼前这只扑上来也好一击必发。
“少侠似乎从未相信过我的话。”句融眸中无奈越发深刻,这种深刻好似幽山中的温热泉水,让人不由放松所有戒备。
“因为我不想相信自己看见肉包子摆在眼前会不咬一口。”谢岙毫不犹豫回答。
拜之前被各色妖怪追着咬的经历所赐,谢岙对妖怪的存在十分敏感。
在这妖尊惑人外表之下,隐藏着残忍冷酷,那是属于一只活了太过悠长岁月妖物的深沉疯狂和血腥。
每次光是反击的力量就耗费所有力气,哪里还有功夫去相信?!
“直接吃?呵…少侠放心,我无法忍受那种暴殄天物的粗鲁方式,”仿佛被贴切的比喻逗乐,句融嘴角流泻出一抹尔雅微笑,“吃的方式有很多种——”
凉滑深邃的音调在耳边瞬间放大,谢岙只觉眼前一闪,上身猛然被一股大力压在了桌案上。
“…只要能缓解了饥渴,选择哪一种方式,又有何妨?”
绝色俊容贴的极近,似乎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对方呼吸之中,被轻易攫取所有气息。
卧、卧槽!
谢岙后背紧贴着冰凉桌案,腰身刚好卡在桌沿上,双手被擒制在一起提着向上,身体几乎拉伸到极致。
“果然还是这般姿势最是诱人…”
句融低笑,一只手隔着薄薄衣衫滑过腰线,那舒张而炽热的感觉,让人不由想到那天凉亭顶轰塌时,少年瞬间挡在上方时的紧绷。
眼看那手越来越上,谢岙咬咬牙,几乎急红了眼,奈何浑身被骇人压迫笼罩,浑身动弹不得——
“师叔?”
青年清爽声音从窗外传来,谢岙心头巨跳。
“师叔这是在做什么?”
青年嗓音饱含笑意,谢岙愣了愣,这才发现妖尊眨眼间消失不见,仅有一份凉滑入骨的感觉残存在手腕上。谢岙呆呆仰头朝窗外看,白抒远正笑吟吟站在窗边,发梢上还滴着雨丝。
谢岙一骨碌爬起,搓搓手腕道,“大惊小怪,师叔正躺在这儿看雨…唔?”
一只暖热的手贴在脑门上,白抒远眉头一皱,“师叔脸色不好,怎的身上也如此凉?”
谢岙这才发现青年的手与自己皮肤相比简直是炙烫,身体一闪避开,从桌案上跳下,“可能是刚才在窗边吹风着凉了,倒是你…夜游的事情有印象没?”
“初入山庄时我和天阳同住,刚才问了天阳,他也是一无所知,”白抒远一手撑着窗沿翻进来,“这些年来别人也不曾提起,如此看来,夜间梦游之症或许是近一段时间才出现。”
“或者那不是梦游症。”谢岙倒了一杯热茶喝下。
白抒远挑眉坐在谢岙身旁,“哦?师叔此话怎讲?”
谢岙润润嗓子,把之前想到的一股脑说给白抒远。
半晌之后——
“莫非是我之前接触黑蚓怪时,被下了妖术?”白抒远一脸深思,“可是那贺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之前也遇到过黑蚓怪?”
“可惜师父昨夜离开少若寺后就直接去了无级山,不然他在这里定能帮你彻底看看。”谢岙拧着眉毛。
啧,这时候刚好丢了二宝,这事也不能声张,否则夜游的白抒远极易被误会成偷剑之人;而这妖术解除之法,山庄内也无人能及宗能老祖——
“不过…”白抒远忽而挑眉一笑,“师叔就不怀疑是我在夜游时偷了那二宝?”
“藏宝阁内关卡甚多,若非仔细研究过之人,怎么可能单单凭着神志不清时的轻功就闯入?”谢岙哼了哼,斜瞪一眼,“还是说抒远师侄早就有偷宝之心,曾琢磨过藏宝阁机关?”
白抒远顿时呛了一声,摸摸鼻子,“哪里哪里,我一天要忙着练剑,闲余时指导师弟师妹,还要担心师叔又惹了什么事,自然是没时间…”
什么叫‘又’惹了什么事?!
谢岙刚竖起眉毛,眉心就被手指轻弹。
“师叔终于不皱眉毛了?”白抒远偏头一笑,“万事总有解决之法,等师叔祖回庄之后,师叔再费脑筋也不迟…与其浪费现在时间,不如及时行乐。”
青年一手支着俊逸脸颊,脸上飞扬笑容宛若仗剑江湖意气风发,永远烦恼不绕身。看他一眼心情便不由欢快放松。
谢岙嘴角一抽,“师叔我正被禁足中,如何行乐?”
“哈哈,这有何难?虽说是禁足,这次也只是给那些外人做做样子,我明日就带师叔好好游游后山,许多美景之地估计师叔从未去过,”白抒远凤眸得意一扬,“到时再带上好酒好菜……”
白抒远说了一半,忽然纵身掠出窗外。
“白师兄!”院内传来一道弟子声音,“白师兄看看,可是这些书?”
“不错,有劳师弟跑一趟。”青年声音带着几分自然而然的亲近。
“哪、哪里…”那弟子似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