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还弹弹爪尖灰渣,肆意扬眉。
谢岙愕然傻眼。
……卧槽!老纸的好奇心还没有被满足呢混蛋!
……
洹山土地公府海棠亭内——
“真是巧、真是巧,我这侄女忽然来老儿这里探亲,诸位便提前来访、借住两日,此番缘分,怎可一语表之!哈哈哈!”土地公笑得满脸红光,显然是对众人到访喜出望外。
耳包和雪禅率先回房,云青钧仙气初归,收拢一身仙气之技能还不甚熟练,方圆一丈仍能察觉,因此也回院中,避开这当神仙当了许久的土地公。如今海棠亭内便剩下一边寒暄一边填饱肚皮的谢岙,一只无聊喝酒的人形青龙,以及与土地公谈笑风生的某妖尊。
“我那侄女也是修道之人,不忌俗世,我方才已传小徒去唤她前来,”土地公捻须善笑,“榭家兄弟也好见上一见,看看她是否如贫道所言,天资容貌、道心修为样样上佳!”
谢岙早就好奇万分,听到此言便不时伸着脖子向外打量,没过多久,就见小童领着一名女子穿过夜色而来。
那女子一身金丝藻秀裙,芙蓉烟色纱,远远走来,倒似一抹胭脂红色飘来,身段流丽轻摇,待行到近处,谢岙定眼一看,越发眼熟。
此女五官精致,面上微施薄粉,眉梢挑出疏离冷傲,然则红唇色泽饱满,眸中隐带丝丝水湄之色,显出几分冷艳娇妩。
谢岙脑中自动把女子薄妆去掉,那张脸顿时和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叠起来。
这容貌……..莫不是那个玉林派的道长?!
谢岙半张着油汪汪的嘴巴,震惊万分。
天下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而且是土地公得道前的亲戚……卧槽,那要多少代的关系,也亏这位玉贤道长寻到了这里!
那玉贤踏上凉亭,一抬头率先看到倚着柱子的人形青龙,两眼闪了闪,神情片刻恍惚;又向前一步,看到谢岙,神情错愕一瞬;再往前两步、绕着圆桌转到一侧,正面看到那撩袖举箸的男人——
衣衫闲散,墨发半披,眉骨优雅入鬓,眉间一抹若有若无缠绵,远看细致如温玉,近看如临崖峭壁,入目山河写意诗画,却是没由来得胆颤心寒。
玉贤手腕一抖,巾帕霎时落地。
“你……”玉贤声音微微发抖,捏着袖口强自镇定,脸上带着笑,语气有几分幽幽,“上次一别,已是三月有余未见。”
某妖尊把筷下青菜放入谢岙碗中,方才认真思索,半晌恍然大悟,“好像如此……玉贤道长好记性!”
玉贤脸色顿时比青菜还绿。
“榭家兄弟莫不是认识我这侄女?”土地公疑惑问道。
“这个……”谢岙立刻放下筷子,趁机避开碗中绿油油,抱拳解释,“同为修行之人,以前在捉妖时遇上几次……”
希望这玉贤道长听懂老纸的潜台词,别揭了老底嗷!
“好好好,这么说来榭家兄弟与我这侄女果真有缘,倒是贫道多事了,”土地公捻须大笑,“那我这老人家便不在此打扰各位,免得你们聊不尽兴……诸位就算是多喝些酒也无妨,贫道这里有得是美酒,哈哈哈!”
土地公眼中精光一闪,满意扬长而去。
那酒字一出,四道极具压迫感的视线汇聚而来,谢岙迅速端起出茶杯,佯装喝茶扬袖挡脸。
“榭前辈为何会在此地?”玉贤也不落座,站在桌旁俯视谢岙,面上似嘲非嘲道,“榭前辈半年前还是背叛师门之人,之后却莫名其妙洗了罪名,没过多久又失去下落,如今榭前辈却与大妖混于一处,经历当真丰富多彩……”
一酒盏倏地擦着玉贤耳旁飞过,哗啦撞碎在柱子上,粉销香腻的脸颊出现一道清晰血口子。
戎睚偏过头来,薄唇冷冷勾起,眸中泛着昭然森冷,“臭道士,注意说话的口气!下次再说错话,爷爷就割断你的脖子!”
玉贤脸色煞白如纸,手指发颤摸上侧脸,暗自咬牙,从袖中摸出一粒丹药吃下。
句融低笑抬眉,“这位可不是怜香惜玉之人,玉贤道长务必小心,可不要被他抓花了脸。”
“爷爷又不是猫崽子!才不屑动这区区凡人!”
凡人?
玉贤心头一动,又看了那俊美青年一眼,见其容姿濯濯夺目,袖下手掌一紧,上前一步道,“敢问这位是……”
青龙大爷连眉毛得懒得动,手下化出一酒盏继续吃酒。
见玉贤目光飘来,谢岙自是不会自讨没趣,端着一盘辣炒牛筋离开座位,也是来到围栏旁坐下。
“呆子,要不要喝一盏酒?”戎睚把木头人拉至身边,嘴角翘起,“然后……训练一番化酒功?”
谢岙一口牛筋卡在嗓子眼里,惊得连忙摇头,“不——”
“如此恬静夜色,饮酒赏月,酒醉意满之后,少侠再练习化酒之术,岂非一举三得?”句融眼眸一弯,月色慢淌悠然流光。
谢岙惊得不小心咬碎西僵辣椒,顿时辣得满脸热红。
玉贤冷眼看了看谢岙,款身迈开一步。
修行之人本就身形轻盈,这般特意为之,更是步步生莲,可惜路途过短,不过两步就来到句融身旁。
“说来还要多谢尊上……”芙蓉袖下露出一抹柔白手腕,玉贤褪去一份自负冷傲,平添一份绕指风情,主动端茶倒水,“多亏尊上送我一颗四味仙丹,我方能突破坤体修炼之瓶颈,修为连上三阶——”
“不过是互助而已,”句融不紧不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