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外就见了面,岂不是就能知道戎睚去秘境前是否失忆……啊,白七少主慢喝!这茶水里刚才放了隐身符——”
“于我无碍,方才说得口干舌燥,有水解渴便好,”白衍一杯茶水豪迈下肚,修长手指随意摩挲着翠石玉杯,“是不是一起出发尚且不知,不过据说青龙戎睚曾在秘境中受困幻境,彼时正是这位幽貘公主救了他,出了秘境之后,二人关系就亲密许多……如今青龙甫一参加鼍蛟洞主的寿宴,她便紧随而来,又在青龙禁制之内未被排斥,更加坐实了这般猜测——”
呃……英雄救美?
谢岙额头黑线飘荡。
那货不是信誓旦旦的说秘境中没有东西能困得住他青龙大爷……等等,受困幻境!
莫非戎睚是在幻境中发生了何事?
谢岙琢磨着要不要去蒲如嬛那里探探消息,两眼无意顺着垂帘巴掌宽的缝隙,再次瞥向那座飞亭,谁知眼珠子刚转过去,便与一双金眸直溜溜对上。
“嘶……”
谢岙浑身一抖,好似被冰水瞬间灌了满脖。
下一瞬,风起帘涌,气流肆虐,垂帘‘嗤啦’一声碎成无数飞片飘出回廊;就在即将没入幽蒙夜空中时,一道身形已然浮空立在飞亭之外,绝色姿容刹那遮了谢岙满眼视线。
“果然在这里——”人形青龙哼了哼,踩着夜色又往前走了一步,好似踏着天下清海晏河,当真气势惊空遏云。
不过——
谢岙立刻低头,不着痕迹往后缩了缩。
这货盯着自己的目光怎么这么像即将叼肥兔子入洞的过冬饿兽?
就在谢岙喉咙滚动嘴唇半张时刻准备战斗时,没想到人形青龙却是金眸一转,瞥向了一旁的灵兽青年。
“喂,他已经愿意跟吾走,吾这便带走他!”说罢身形一闪晃入飞亭,一手伸来便要捉谢岙。
“此言差矣——”浩云扇柄架住了龙爪,白衍勾唇一笑,刹那若桃花冉冉纷飞开,“昨日已说的清楚明白,她是我的人,是去是留自然由我说了算……而我一丝一毫没有把她让出去的意思,现在不会有,将来也不会有,堂堂青龙又怎可出尔反尔?”
戎睚冷哼了一声,偏头重新望着谢岙,金眸挑出丝丝慑人心魄的光泽——简而言之,两眼瞪得瓦数非常之高。
“你今日与本大爷说了什么,尽数再说给这白泽听!”
谢岙默默调整了表情,抬头一脸茫然回视,“唔?”
戎睚立刻眯起了眼,“莫不是需要本大爷帮你想起来,你今日究竟说了什么……”
谢岙冷汗霎时流窜了满背。
啧,现在若是彻底承认,就等于落了口实按了戳、不得不与这厮一起走、然后又被捉回禁制里去特供阳气!
如今三神刚入体,阳气恢复速度慢如老牛耕地,睡了一觉起来也不过满槽的三分之二!如何能赶得上这青龙吃零嘴的速度!!
于是谢岙硬直头皮迎上那双金眸,强自镇定道,“咳……我……我‘当时’确实十分情愿与青龙大爷走——”
“当、时?”听出谢岙咬着舌尖发出的某两个字,戎睚脸色顿时森森黑沉。
“你这青龙为何突然改变主意、想把她要回去?”白衍嘴角翘了翘,一阵风携着酒香吹来,衣袖随风逸散神飞,恰是挡住了快要绷不住表情的谢岙。
见到这般有意无意的遮挡,戎睚眼中已是寒了三分,冷嗤一声道,“不过是千年罕见的纯阳之体而已。”
“既是如此……”白衍慢悠悠道,“我倒是有一株正阳火枣之苗,虽不及纯阳之体罕见,却也凝聚至阳之气,每年可结出三果,三千年不枯萎,比起凡人百年之躯,想必…….你定会觉得十分划算。”
“不——”
戎睚张口便要驳回,说了一半,忽而愣住,一张脸忽晴忽阴,盯着青年衣袖后隐隐动了动的少年,神色渐渐焦灼,犹如暴躁不安的困兽被摘除了声音丢在牢笼之中,想要嗥鸣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那么就此说定,我也想安静饮酒,恕不奉陪——”
白衍说罢,捏碎一枚白果,一轮若水禁制张开,柔而浑厚,瞬间模糊了外界光景,连声音也一同隔绝在外。
“呼……”谢岙一屁股坐在地上软垫,尽量忽视透过禁制射来的烤皮视线。
还好、还好,幸而有这勇于扛龙爪的白七少主的帮助,自己才能安全躲过这一晚,不至于被捉回龙窝掏空……呸呸,贡献仅剩的阳气!
“方才……”白衍也倚着矮桌坐下,抬手倒茶,看似漫不经心,两眼却飘忽着在茶壶上逗留,动作有些僵硬,“在这妖界,凡人若是无主,只会被肆意欺凌,是以方才……咳……言语中若有不尊重榭公子的地方……”
“啊,放心放心,在下也知这等规则,绝对不会误会——”谢岙干脆利索摆手,余光瞄向外面,只见蒲如嬛不知何时也来到了亭外,隔着一层禁制明明视画面模糊,谢岙却能察觉到她望着自己的目光渗冷入皮,轻慢如看着一件……毫无生命的东西。
谢岙手指颤了颤,果断移开视线。
他姥姥的,不愧是浑身生长诡异细胞的幽貘公主,对喜欢的人抱大腿对其他芸芸大众甩鞭子么?!
“说不定这公主当真跟在戎睚之后,紧随入了秘境,”谢岙想到蒲如嬛对青龙的狂热劲头,不由搓搓胳膊,“如此一来,说不定能问出一二。”
“不,此事透着蹊跷,那青龙有关秘境的记忆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