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留在这等我。”
秘书看那上千个上山的台阶,生怕过度劳累会惹得他枪伤复发。“可是,您……”
“闭嘴。”他的话不容拒绝。
一行人只好退下,在原地待命。
男人看着蜿蜒向上的台阶,解开西装扣子,深吸一口气,拾阶而上。
台阶的尽头有座尼姑庵,盛宠幼时便生得艳若桃花,眉眼间尽显淫魅,若她早生几朝几代,指不定会怎么惑乱天下。
她爷爷得意这孙女长得好,却也担心她的未来,于是每年都请庵中“轻云大师”为她讲经。
隔了那么些年,这寺庙冷清宁静,香火不胜,亦没有带着各式请托求神拜佛的游客。
石阶的夹缝中生着矮小可爱的青草,这长度说明这路经常有人走,但不多。
他一口气爬到庵门口,原木色的大门一扇敞开,门口香樟树上扎着无数红带,招招摇摇,也不知是谁的愿望跟着树生长。
进了门,宽敞的院子里有个小尼姑穿着月白袍在打扫,高高的落叶堆被整饬地拢在一起,忽见进来一位贵胄,眼底一亮,却很快恢复那份宠辱不惊,双手合十,道了一声:“施主。”
式薄随礼双手合十作揖,眉眼飞斜,瞧着十分不善。“她在哪儿?”
小尼姑像是知道他在说谁,将长长的扫帚放下,“请随我来。”
他快步跟上,呵气成云,汗湿的衬衫紧紧贴在背上,小腹剧痛。
尼姑庵并不大,厢房在灵台附近,偏僻冷清,小尼姑将他领到门前,指了指,“这就是了。”说完,人便走开了。
他喘着气,额头汗流直下,嘴唇发白,他下意识地捂着自己小腹,一步一步往那紧闭的房门走去。
越近,那木鱼诵经的声音越清晰,那声音的主人,正是曾在他身下娇吟求饶之人。
身子一虚,脑子一热,他猛地撞进了门里,身子踉跄摇晃着稳住,抬起头来,看见榻上之人,素手执珠,手打木鱼,照着经书诵念不止。
那碧绿的念珠垂着一把红色流苏,映着她那一身雪白的锦服,煞是惹眼。
他将视线渐渐上挪,越往上一寸,眼底痛色更浓一分!
拳头紧握,她怎么敢?她怎么敢背着他削发侍佛?!
真当他死的吗?!!!
青灯古佛照应,锦衣那人生得一副玉容,唇红齿白尖鼻,一双水眼流光四溢,寡淡的眉微蹙,新剃的头皮泛着淡淡青色。
他分明看清楚了,那是她,就是她!却仍不敢相信,怒气深入四肢百骸。
脚不点地地冲到她面前,注视那张脸良久,抖着手颤声道:“你心里没我也好,但为什么要这么做?!”切齿程度当是声声含恨。
可她连眼角梢也未抬起分毫。
“这么些年,我自觉待你不薄,你爱他,我便让你去爱!你还想怎样?!我凡事都已经让着你了,不要说夫妻一场,我就是抱一块石头也抱热了!你说断就断,说舍就舍,真就没见过你这么狠的!”
那张俊脸,狰狞地将五官挤到一块,字字凄楚,声泪俱下。
可她是个没有心的人,空洞的眼神麻木地注视着那经文,仿佛内心深处缺失了最重要的一根弦,再也唱不出美好娇俏。
这白衣之下,仿佛渗着黑水,她从泥泞的荆棘丛里狼狈逃出,满身的伤痕被堕落的黑色夜衣裹得严严实实,不接受任何光芒的照映。没有晨昏,没有希翼,没有未来,她的灵魂在流浪。
佛祖都救不了她,何况一个样式薄。
男人隐忍的恸哭在她耳际盘桓,他有力的手指握着她细弱的肩头,婆娑的眼紧锁她的脸,搜寻着她动心的蛛丝马迹。
极悲极怒之中,他的身体不堪重负,终于昏厥了过去。
待他醒来时,恰是午夜时分,山中寒风呼啸,松涛阵阵,窗外月明星稀,树的影子在窗上鬼影幢幢。秘书见他醒来,立即打电话通知了医生。
他险些忘了,自己差点就死了。被那个小女人给活活气死的。
一朝梦醒,身体里的血全然沸腾,心中已下决断——
她待他如此,他怎会叫她好过!就是去抢去夺,她也休想在这尼姑庵里过这清闲日子!
秘书挂了电话回来,见他掀了被子,惊得脸色骤变,张嘴劝阻之际,却听他怒喝:“走开!”
在生气这方面,他和他父亲有着十之八九的神韵,样式诚一皱眉,北京城都要三抖。他儿子道行虽浅,却自带天赋神韵。
他踉踉跄跄的起来,连衣服也不披一件就推门出去,外头的庭院被月光照得一地银亮。
凭借记忆他找到了盛宠的厢房,想也没想一脚踹开了那门。
这修行的屋子住着四人,这一脚可谓惊天动地,除了盛宠,其他三个都被惊醒。
他也未叫她们出去,任她们拉开了电灯瞧清楚了狂徒的脸。
他要的人正睡在炕上,被子拢着那小小的身子,睡在她边上的是个十多岁出头的小姑娘,还未落发,瞪着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尚未明白境况。
比之年长的那两个见他这样莽撞拜访,大喝着:“你是谁,还不快出去!!”
他怎会理这些人,一下掀开了盛宠的被子,上了炕,将盛宠那对襟寝衣一把扯开,逼得她不得不醒。
“你做什么!”
“你说我做什么?!”他硬着心肠咬牙回她。
她瞧出来他眼底闪耀欲火,感觉到他压在身上的体重,以及那勃起的硬烫之物,心里又羞又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