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
浅瑜很想告诉他,即便自己真的接受了他也逃不过这样的而结局,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口口声声说爱着她,给她织了一场美梦,梦醒了将她的所有关于情爱的期许都带走了,她可以去阻止一次,也可以去阻止下一次,但她却不想,她不是把爱当做全部的女子,她不想要一份需要处处提防的爱情。
浅瑜重新看向手里的书,“将她留下吧,或许她当真有了你的孩子,我不会离开也没有委屈,你无须担心。”
陆照棠手握成拳,心里的热度渐渐流逝,明明人就在他面前,却如同陌生人一般,她不会在意他的种种,即便他那么努力的向她靠近。
她是失望了吧,自己信誓旦旦的和她保证,到头来碰了别的女人,可若不是她不肯与自己靠近,自己怎么会犯下糊涂,但他舍不得责怪她。
他抬手去牵她的手,浅瑜稍稍避开,他收紧十指“宝儿,我绝不会再碰她,等回府我就将她赶走。”
浅瑜默不作声,等到马车停下,才淡淡道:“你与她没有任何关系时赶不走她,如今又何必将她赶走,下车吧,我想休息了。”
陆照棠想开口解释,却只能苦涩一笑,他说过会保护好她,却让她陷入险境,他说过只会有她一人,却转而有了别的女人,他每一个承诺都没有做到,他还要解释什么?
怔神下车,陆照棠只觉迎面一痛,倒在地上。
盛翊瑾刚刚从校场回来,身上还穿着甲衣,手上戴着铁铸护手,十足的力道下去,陆照棠脸上登时一片血红。
陆照棠看清来人没有回手,只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下一刻一脚蹬在胸口,一声闷哼,吐了一口鲜血。
盛翊瑾眉头紧蹙,手下毫不留情,招招冲着命门打。
门口的管事见到这架势,吓得一个怔神,而后转身跑向院内。
浅瑜听到外面的响动没有动身,她知道陆照棠一早封了消息,惊讶哥哥怎么知道,静静的顿了半晌并没有马上出去阻拦,她并非全无怨恨的,陆照棠今日挨了这一回就当做替上一世的自己受的。
等到那闷哼渐弱,这才片刻挑帘而出“哥哥,别打了。”
静王妃闻讯匆匆赶来,指着盛翊瑾怒斥:“你们这是干什么,你枉顾法典,敢欺辱到郡王府,不怕圣上怪罪吗?”
盛翊瑾拉过妹妹,冷目看着几人:“这郡王府,我家宝儿待不得,今日人我带走了。”
哥哥这会在气头上,浅瑜不想拂了他的脸面,回头只道“娘先带绥远快去疗伤吧。”
盛翊瑾冷冷的看着已经半昏迷的陆照棠:“绥远,今日你我的举杯之交就此作罢,你与宝儿的亲事等我父亲回京自会决断,你背信承诺,也休怪我今日出手”说罢,拉着妹妹离开。
哥回了府里,浅瑜看着面色紧绷的哥哥,“哥哥不要生气。”
盛翊瑾抬头,看向妹妹:“他家人还曾苛待于你?”
若是之前浅瑜或许会抱屈,如今自己不打算与陆照棠和离,自然不能说了,“没有,哥哥无需担心。”
盛翊瑾蹙眉看着妹妹,仔细打量了半晌确实没发现她有什么伤心难过,疑惑道:“宝儿还要与那人继续下去。”
浅瑜点了点头:“绥远只是一时糊涂,平日待我极好的。”
盛翊瑾狐疑的看着妹妹,随即揉了揉额角:“宝儿忘了,小时你还不会说话我便带着你,哪里会不了解你,宝儿有事瞒着哥哥。”
浅瑜垂下眼眸,笑意散去:“哥哥,我不会和离,这件事你暂且不要和爹娘说起,娘亲有孕在身,气恼不得,爹爹厮杀边关更是不能分心,宝儿心里有数的。”
第040章
晚上,景清和景潺匆匆回到将军府,见到了小姐这才安心,知道大公子打了姑爷,她们心里痛快的同时也担心小姐。
浅瑜见她们进来,稍抬眼眸:“准备水洗漱吧。”
景清景潺担心小姐心情不好,不敢多说其他,仔仔细细的伺候小姐沐浴。
浅瑜沐浴过后,一直紧绷的神情稍稍松懈下来只觉头晕不已,想来刚刚回来冒了冷风,这会头疼昏昏沉沉的只想就此睡去。
但想到一事,又强撑着克制住睡意,透过镜子,看见给自己梳头的景清,“景清今天与我一起睡吧。”
景清不疑有他,点了点头,而后就要出门去给小姐拿些刚煮好的汤药,浅瑜有些慌张,“等等,你别走来了,我不喝了,一会睡着发汗就好了。”
景清秀眉微蹙,这才有些发现小姐有些奇怪,从刚刚开始便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己。
她在郡王府时那人便全无顾忌,若是知道她回了将军府定然更加肆无忌惮,她需得让景清陪着自己。回了府中思索后她想的明白,今日的事定然是他透露给哥哥的。
浅瑜一直忍着困倦疲惫,直到景清拿着折榻睡在她房内这才安心睡下。
夜幕刚临。
赢准踏夜而来,知道屋里面有个小丫鬟,对于她的几种对策,他已经熟悉,看了眼身侧的卫沉,等卫沉将那丫鬟抱走后这才进了门。
浅瑜睡的不沉,身边刚刚传来响动,便忍着头热睁开眼睛,看了眼不远处的床榻,那里的景清已经不见了,浅瑜虚弱蹙眉看着来人,“景清呢?”
赢准踱步靠近,看着她面色绯红眉头一蹙,“让卫沉带走了。”
浅瑜眼眸微阖,既无力又恼怒,“圣上屡次入夜而来,莫不是觉得我是那不知廉耻任人欺凌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