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想法子把她打发出门罢,有她在,显得我们就是一个笑话。”
白氏夫人呷着茶,幽幽道:“急什么?她这不是刚进来么?你祖母和阿爹还要当她是宝呢,咱们只能好好看着了。”
夏仲芳从白氏夫人房中出来,便让灵芝和冬雪领她回房,一到廊下,已见钱婆子和两个粗使婆子把她的书籍字帖等物搬进房中,只不敢乱动,等着她回来再归置的。
一时太傅夫人那头又拨两个丫头并四个婆子过来服侍夏仲芳。
要是搁在两个月前,见着这几个穿绸着缎,俏生生的丫头,夏仲芳一定会慌了手脚,甚至不敢使唤的。可是在王府住了两个月,跟着何嬷嬷长了不少知识,现下却是落落大方了,见丫头婆子恭谨,也坦然处之,笑让她们免礼,问了年岁家乡等,便让她们帮着整理书籍了。
灵芝和冬雪先时听得这位大娘子是江南乡下来的,毫无见识,且在王府当奶娘云云,只想像她是村野无知鄙妇,现下一见,都暗暗惊叹:瞧这气度这相貌,不输青娘子半点呢!若不是私生女,指不定也能像青娘子那般,许个贵婿了。
灵芝既服侍夏仲芳,便忠于夏仲芳,一时代她发愁,虽有一副好相貌,但十八岁了,被休弃过,当着奶娘,琴棋书画并不通晓,这样子要许人家,只怕高不成低不就呢!
众丫头收拾着,钱婆子却空闲下来,只打量简府庭院布局,她毕竟在齐王府住了两个月时间,眼界却是比前高了许多,看了一会便和夏仲芳悄悄道:“简府虽不如齐王府,可到底是人丁兴旺的家族,花草树木茂盛,人来人往的,透着一股子繁荣的味道。相比较来说,齐王府太过冷清了。”
夏仲芳应道:“简家是百年世家,且现下简太傅在,还没分家,三房全住在府中,上上下下的人算起来,只怕有几百人了,也是御下有方,人虽多,看着井井有条的,也不吵杂。”她说着,心里拿简府跟齐王府相比,莫名的,便想起沈子斋,嗯,王爷这会子该到园子里散步了罢?
沈子斋这会确然在园子里散着步,和苏良说话道:“夏娘子在江南的父亲,可动身上京了?”
苏良道:“简府已令人去接他们,料着是动身了。”
沈子斋道:“夏娘子那么像太傅夫人,见了她的,早相信她是简家娘子了,她在江南的父母来了,不过再分说一番,料着也不会再出曲折了。”
两人说着话,一时罗君用匆匆来找沈子斋,笑道:“王爷,王状元一家子已到了城外,想来下午就能进城的。”
沈子斋一听,眼睛一亮,笑道:“快,准备一番,本王要亲自去迎接他们。”
沈玉仙听得沈子斋要外出,只不放心,一径拦着,还是方御医说道现下外出一两个时辰也无碍,她这才放行。
王星辉出身世家,当年才貌双全,又考得状元,何等风光?不想会被贬出京外,历尽坎坷。现再次回京,自是悲喜交集。
韦清眉也掀车帘朝外看,见得皇城的城门,感叹道:“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回来!”
王星辉骑在马上,听得动静,回头笑道:“我早跟你说了,一定能回来的,你还不信?”
韦清眉见得王星辉笑得灿烂,待要说什么,一瞥见他鬓边一点白发,突然又心酸,这些年,他正是抱着能回京的希望,才百般撑着的。只现下虽回来了,无奈皇帝年老,太子总会登位的,那时只怕又……。
王瑜和王琮分别坐在韦清眉左右,也好奇探头去看外面,笑道:“阿娘,城门好大呢!”
韦清眉摸摸王琮的头,笑道:“京城呢,城门自然大了。”说着又去看王瑜,见她脸色不好,便问道:“可又是觉着不适?”
王瑜细声道:“胸口闷些,现下车马慢了下来,好多了。”
韦清眉看了看王瑜,心下暗叹了口气。女儿小时候受过惊吓,受了寒,种下病根,及后虽百般调养,身子总是时好时坏,因着如此,现下十八岁了,还未及许人的。不过话说回来,也亏得没有许人,若不然,这厢回京,只怕不能带着她了。
王琮今年才十岁,却是活泼健康的,这会笑道:“姐姐就是娇气,车夫怕颠着你,走得够慢了,拖了这么久才到京城,你还说快?”
王瑜作势要打王琮,嗔道:“就你恨不得飞来京城的,天天嫌走得慢。”
韦清眉当年在途中生下女儿后,身子也略有伤损,到得潮州任上,调养了好几年才略好些,因待王瑜八岁时,她才又再次生下王琮。虽子息不旺,总也算儿女双全。
王星辉听着身后妻儿说笑声,嘴角也露出笑来,正待进城,就见城门处驰出几匹骏马,打头的马朝他奔来,一边喊道:“可是状元郎?”
王星辉凝神一瞧,却是分辩出来人是乔绍元,一时扬声道:“是乔师爷么?多年未见,亏得你不显老。”
乔绍元早下了马,上前和王星辉相见,笑道:“王状元却是显老了。”
王星辉也下马,哈哈笑着拍乔绍元的肩膀道:“在外差不多二十年,还能不老么?”
说着话,后面几匹马也赶到了,却是罗君用和苏良等人。
苏良笑道:“状元郎终是回京了啊!”
王星辉见自己的亲眷还没来接,王府的人却先来了,心下倒感慨,笑道:“苏管家也硬朗呢!”
苏良笑道:“这些年愁得快白了头,哪儿硬朗了,不过虚胖着,看起来便以为硬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