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或者,你是根本在逃避,不愿去想?”
当然是后者。我承认我是怕了他们的纠缠,潜意识中想都不愿往这上面想。不过这话不能说。突然心中一动,我盯住司徒飞的眼睛,缓缓问道:“你——该不会是为了接管这边的黑道,答应娶路德维希罢?”
“当然不是。”司徒飞淡淡一笑,神情闪过一丝阴冷,“我最讨厌被人威胁。路德维希他要和我联姻,要我娶他的妹妹,不然就要与格雷联手将我剿灭,好,可以,当天我就带人住了进去。”
“然后?”我谨慎地措词,隐约觉出了杀气。
“然后没了。”司徒飞耸耸肩,不肯再说下去,“总而言之,那天晚上,路德维希的四肢被我废掉了,也算给你出了口气。”
说一半留一半,这是吊我胃口么?我凝视司徒飞的双眼:“所以你就良心发现,决定娶他?我倒不知道本年度还有这种笑话。”
司徒飞苦笑:“你为什么一定要问?这种血腥的事,你听了没好处。”
“我也不想听。”我一叹,窗外的雨好大,原来我还生活在风暴中,从来不曾真正平静,“只是我不喜欢欠人情,更不喜欢欠人情而不自知。说吧,就算我还不起,至少让我知道欠了什么。”
司徒飞蓦然笑起来,笑得邪气:“我就在等你说这句话呢。浮生,你记住,我从不做亏本买卖,你欠了我的,一辈子都要想法还过来,还要加上利息。”
“快说吧。”我不理他的话。
“那晚我先找上路德维希的妹妹——为了增进感情,她的房间就在我隔壁,方便下手的很,本来我只想问她路德维希住在哪里,她居然对我投怀送抱,这种事,我自然不会客气,”见我怀疑地看着他,司徒飞不由有些尴尬,“呃,做得她糊涂时才好问嘛。”
“美男计。”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下次记得要随身携带安全用品,以防染病——问出了什么?”
“正做到一半,还没来得及问,路德维希就冲进来了。”司徒飞神情有些古怪,说话也顿了一顿,“他拿枪指着我,那个,要我……”
“要你和他做?”我强忍住笑意。我早就疑心路德维希对司徒飞有不正之念,一而再再而三地要除我而后快,却想不到激烈至此,竟连自已的亲生妹妹也不容许。
司徒飞这头sè_láng的脸也居然红了一红:“他将他妹妹赶走,用领带将我绑了起来,之后……我用尽全部本事,好不容易才做得他要死要活,防备稍松……想那领带怎么能绑得住我,我看准机会,迅速夺过枪,什么话都没说先断了他两只手。哼,他竟然敢逼我……再想到你的事十有九也是他所为,我心中恨极,偏不肯给他痛快,又断了他两条腿,然后问他想怎么死。”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大为摇头,“他建起这么大基业,怎会没有保命的法子……至少也可拉得你同归于尽。”
司徒飞叹了一声:“不是和我同归于尽,是和我还有你,三个人一起死。他在城堡里布下自毁炸药,那也没什么稀罕,要命的是路德维希在你身边也暗布了杀手,专为了防我,只要路德维希一死,你立刻也会被杀。”
我默然半晌:“这才是你会娶他的原因?你不是最讨厌被人威胁的么?”
“算起来是我赚,名义上娶路德维希的妹妹,实际上是娶他,外带接管他的一部分地盘,”司徒飞目光炯然,“等我架空了他的势力,婚姻不婚姻,还不是都由我说了算?”
但愿如此。我微微一笑:“是,世上原没有什么能羁绊住你。”
一夕长谈,竟从黄昏直谈到午夜。
茶是早就凉透了,司徒飞看了看表,不胜惋惜:“我三点要去接批货,该动身了。”
我站起身,送他出门,门外雨势已小,风依旧狂肆,立在台阶上,屋内灯光闪烁,照出两人的双眼,俱不知是何滋味。
“枪弹无眼,你小心。”我简短地说了一句。
“枪弹无眼……”司徒飞笑了一笑,声音在风里有些飘摇,“若不是为了这四个字,我怎会……”
最后几个字我没听清,因司徒飞已将我拉近,温热的唇压上了我的。察觉到他吻中的离别之意,我也未曾挣扎,反而与之回应。司徒飞似是震了一震,唇舌辗转得更深,依恋缠绵,竟不肯给我呼吸的机会。
我又一次领教了sè_láng的看家本事,差点没在他怀中窒息,正昏沉之际,身子突然被人大力拉开,耳畔一个声音挟着十万怒火,没头没脑倾了过来:“你们……你们两个大男人,这是在外面干什么?”
我愕然,好不容易才定下神,看清那是曾做过我侄子的贝克,不由脸一沉:“我做什么用得着你来管教?我就是喜欢男人,你若是瞧不起,现在我就搬走。”
“不是!”贝克大吼一声,脸涨得通红,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司徒飞冷眼旁观,笑了笑,也不去理他,俯首在我耳边道:“浮生,别再躲起来骗小孩了。你可知柳五为了争取到石氏企业的助力,现在正兼职石磊的私人秘书?你两年的自由,可全是别人委屈了自已换回来的啊。”
柳五——我心中一阵绞痛。当真如此么?我所谓的自由,竟全是旁人不动声色,暗里为我撑起一片天地?
不过片刻,司徒飞的身影已消失在茫茫雨夜中,我犹自怔怔出神,身体被人粗暴一拉,拉回了门内:“人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