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市的金泰香乱成一团,就连京兆尹牛犁都跑去向皇帝报信儿了,而张浩元却是在单独行动!
一路小跑,张浩元跑得满头大汗,这才到了赵福的家门口,向旁边的邻居问清了确实是赵福的家,张浩元这才上前敲门。
赵福身为捕快,收入并不如何丰厚,就算是能收一些街面上的孝敬,但也不能说十分富有,但他却在地皮金贵的长安城里,有一座单独的宅子,从外表看,这座宅子足有一亩地大,这可相当不小了。
张浩元敲打门环,啪啪几声之外,院里便有人问道:“谁啊?”声音妩媚,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女子的声音。
脚步声响,院门打开,里面露出一个年轻少妇,就见这少妇美艳之极,高鼻深目,眼睛竟然有些微微发蓝,从相貌上来讲,她竟然是个胡汉混血,而且是个非常漂亮的胡汉混血!
张浩元却不管她好看还是难看,他紧盯着这年轻少妇的头发看,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心跳加巨,当然这不是他有喜欢女人头发的癖好,而是他发现这少妇的头发,竟然是深褐色的!
这头发的颜色,和他在范白那里捡到的那几根头发一模一样,而且这少妇一开门,他便闻到了那股玫瑰花精的味道,和范白那里的味道,也是一模一样!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张浩元稳住心神,用非常慢的语速说道:“在下是赵福的同僚,名叫刘大山,关节有些毛病,听赵福说嫂子会针灸,所以特来请嫂子给在下用用针,缓解一下疼通,娘子你是嫂子吧?”
他的语速非常之慢,这年轻少妇听得清清楚楚,心中还有点纳闷儿呢,这人说话怎么这样,莫非是个慢性子?
她见张浩元穿着捕快的衣服,便轻轻啊了一声,道:“叔叔叫刘大山?倒是没有听我们当家的说起过!”
不过,她还是侧过身,让张浩元进了院子,但没往屋里请,只是让张浩元坐在院子里的一棵树下,而且院门也没有关,这是为了避嫌,因为赵福没在家,家里只有她一个女人。
张浩元装成是腿脚不灵便的样子,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树下,坐了下来,说道:“这里离县衙倒不是太远,只不过在下腿脚不好,走这么短的路,还是累得一头汗。”
年轻少妇微微一笑,道:“其实也不算近了呢,天气热,奴家给刘叔叔倒杯茶!”
“倒茶就免了吧,要是嫂子能快点给在下扎扎腿,让在下的疼痛缓解了,那就太感谢了,要不是疼得厉害,在下也不能这时候过来,赵福兄弟说一会儿也回来!”
他这算是给年轻少妇吃了粒定心丸,以为赵福很快就会回来,不会让他们两个单独相处太久的。
年轻少妇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屋给张浩元倒了杯茶,然后再次进屋,取出了一个紫檀木的盒子,这盒子的盖子上面雕刻着兰花,十分精致,一看便是价值不菲之物。
张浩元喝了声采,道:“这盒子不错啊,看起来有点儿年头了!”
年轻少妇蹲下了身子,想要看张浩元的腿,说道:“刘叔叔,烦劳你先把裤脚卷起来,让奴家看看你的腿!”
等张浩元卷起了裤脚,年轻少妇又道:“嗯,这盒子是我父亲留下来的,当年他初来大唐,衣食无着,幸亏拜了位游医做师父,学了一手好针灸,这才能养家糊口,他老人家这辈子最得意的两件事,一是娶了大唐女子,二就是这手针灸的本事!”
年轻少妇性格并不内向,而且对于父亲的针灸技术很自豪,边检查张浩元的腿,便和他说起家常。
张浩元笑道:“想必令尊把这针灸的本事都交给嫂子了吧?”
年轻少妇微微皱起眉头,看着张浩元的腿,道:“奴家学了点皮毛而已。刘叔叔,你的腿没什么大毛病啊,你说疼,是怎么个疼法?”
光从外表上看,年轻少妇看不出张浩元的腿有什么毛病,但张浩元非说有,她也只能认为有,只能问问怎么个疼法!
张浩元道:“一到阴天下雨就疼得厉害,象针扎一般,不过今天不知是怎么回事,天不下雨也疼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哈哈一笑,道:“也许可能是看到有麻烦,所以腿就疼了起来,在下也就能逃开,不用去案发现场了。唉,东市连出两起命案,估计以后有段时间要忙了。”
年轻少妇突地全身一颤,脸上表情同时也出现了不自然,但随即恢复正常,她还是在看张浩元的腿,但却似乎是无心地问道:“是什么命案啊?”
“前几天是那个卖珠宝的唐保宝被鬼吓死了,昨晚是卖香料的范白被鬼吓死了。嫂子你说,这案子可不麻烦,要是人做的案子还好查,可鬼吓死人了,我们上哪儿捉鬼去啊!”
张浩元说话的速度一直很慢,尤其是说了这么长一句,他仍旧慢吞吞的,他能看出来,虽然年轻少女还是在假装看腿,但目光关注的可却对不是他长满毛的腿了!
年轻少妇抬起头,很好奇地道:“鬼?东市闹鬼吓死人了?”
“是啊,两个人死时的表情,都是见鬼的表情,全身无伤,那不是被鬼吓死的,还能是被人吓死的,那人得长得多丑啊!”张浩元笑道。
年轻少妇也笑了笑,颇有些神不守舍,她道:“我家当家的也去了啊,还有谁去了啊?”
“县尉大人也去了呗,怎么,嫂子认识范白和唐保宝?”
这句话前半句,张浩元说得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