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认完后,唐劲松自然是哭得泪流满面,他嘶哑这嗓子,问道:“县尉大人,为何刚才不直接就指认尸体,而要现在才做呢?还有,既然已经发现了墙外有血迹,那为什么不顺着血迹,去顺藤摸瓜寻找凶手呢?”
其实,这个问题他刚才就想问了,只不过一直憋着,一直憋到了现在,当看到了妻子的尸体后,他就再也忍不住了。
张浩元道:“虽然本官现在还推断不出凶手为什么要拿走人头,但是,有一点却可以肯定,那就是顺着血迹一定找不到人头!”
他指着现场,又说道:“凶手虽然残忍,但却并不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贼,他拿走人头可能是有目的的,但是,走在半路上时,他就会发现到有血迹,只要凶手脑子一清醒,他立刻就会处理血迹上的事。所以,顺着血迹去找,当然是要去找的,可却不是最紧急的。先把凶手的身份大致的推断出来,然后再去寻找,这样才有可能事半功倍!”
张浩元指了指屋子,然后说道:“现在本官可以初步确定,那个凶手极有可能就是章泰来!但他怎么会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还杀害了司马淑贞和司马淑芳这两个女人,本官就推断不出来了,这个需要慎重才行!”
就像回答他的话似的,楼下有仆人回来,叫唐劲松出去,说有事情要向他禀报。
张浩元看到了,便说道:“什么事情不能在这里说,就在这里说吧,本官也要听听清楚!”
唐劲松立刻答应,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出去,这难免会有一些不好的嫌疑,会让人有种他很鬼鬼祟祟的感觉。
其实这个仆人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就是先前唐劲松派出去的,顺着血迹去找人头的那个仆人。
这个仆人说道:“小人顺着血迹去找两位小姐的人头,但是,走到半路就碰到了一个粪坑,血迹就消失在粪坑的旁边。两位小姐的人头,是不是被扔到了粪坑当中,小人也不清楚,小人没有下去查看!”
这话说的,倒也不能怪这个仆人不下去,就算是换了别人,在情况未明之前,冒然下粪坑去找人头,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张浩元点了点头,问道:“然后呢?”
仆人又道:“然后小人又在附近走了一下,看了一下。发现附近还有一条小河,如果凶手下过河,那么恐怕就算找再好的狗来,也不见得能顺着气味抓到他了!”
张浩元点头道:“原来你们是想用狗来寻找,不过这样的好狗却是少见,其实在刚才你说凶手到过粪坑的时候,本官就觉得用狗不太好使了!”
粪坑当然是气味浓重,路过粪坑或者是往粪坑里倾倒粪便的人,身上难免会沾染上这样的气味,这样的话,狗就很难再找到那个人了。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关键之处,那就是张浩元也找不到这样的好狗,就算是找猎人借来一条好的猎狗,恐怕也不能达到效果,万一抓错了人,那就麻烦大了,很容易造成冤案。
说完话后,张浩元便默不作声,他站在窗口,向外面看去,心里想着:“如果自己现在去抓那个叫章泰来的读书人,那么章泰来会有什么样的表现呢,他现在是逃走了呢,还是装成没事人一样?”
他打算,把章泰来可能会有的反应,都推测出来,然后再进行抓捕,或者审讯。
张浩元正在想着,却听后面的那个仆人说道:“小人,小人还发现凶手去的那个方向,正是付继业住的那个村子的方向,应该是跨过小河之后,走不多远就是付继业家的那个村子了。”
张浩元猛地回头,问道:“付继业?付继业是不是就是那个很混账的,你们家老爷不想让他再当女婿的那个人?要退婚,没有退成的,是不是那个人?”
唐劲松和仆人一起点头,都说就是这个人。
唐劲松还说道:“这个叫付继业的人是一个无赖,他还,他还想偷我们家的东西,昨天还被小人送到了官府,给他留了个案底。这也算是结仇了吧,毕竟我们还要退婚,他也说过要报复我们家!”
张浩元问道:“那个付继业来你家偷东西?他也知道了章泰来和司马淑贞的事情了吗?”
唐劲松表情很是尴尬,付继业并没有偷盗,是他出的主意,去诬陷付继业的,但现在他也不能承认这点啊!
唐劲松说道:“小人也不是特别清楚,不过事情弄得挺大的,所以小人估计付继业应该是知道章泰来的事情,这个恐怕是要问付继业他自己才行了!”
张浩元心想:“那么这又出现了另一种可能,就是付继业会不会冒充章泰来呢?其实严格说起来,符合章泰来的情况,同样也符合付继业!”
而且,付继业的嫌疑可能会更大一些,毕竟,他对司马家是有仇恨的,但是这个仇恨会不会大到要跑来杀人的地步,这个就需要详加审讯了!
张浩元挥手道:“都下楼去,这个二楼不要动,现在我们去抓捕付继业和章泰来,本官先去宝龙寺,你带几个人去抓捕付继业!”
最后那句话,张浩元是对一个捕头说的,捕头听了,立即叫上几个捕快,又叫上一个司马家的仆人,一起赶往付继业住的村子,抓人去了。
张浩元带人直扑宝龙寺,不大会的功夫便到了宝龙寺的外面,而这时的宝龙寺还和平常一样,这里并没有得到消息,当然也不会有人特地跑到这里来,告诉他们司马家发生的事,所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