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大人出手破案,自然要跟去数十个捕快,还跟了十几个官吏,张浩元破案,当然是用不着去这么多的人的,但凡是想在破案方面有点发展的人,正好有这个条件可以观摩一下,那当然就要跟着去看看了,这种机会并不是天天都有的。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苏家,已经有捕快先去通知了苏家的人,姚乐菱带着几个仆人等在了门口,就如同迎接一位大人到访相似。
到了门口,看到这种情况,张浩元皱了皱眉头,他回头看了眼自己身后的人,心想:“如果以后再破案子,依旧是这种情况,那可不行,该来的人可以跟着,如果只是想看看热闹,那就不行了。”
张浩元对这种大家一窝蜂跟来的情况不满意,但文胜男却是很开心的,她见丈夫如此的受人“爱戴”心里那都是满满的骄傲,她很是得意,想着就是丈夫快点儿把案子破了,好让如此多的人赞美一番。
至于,如果张浩元要是破不了案子,那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该如何下台,文胜男倒是没有想过!
张浩元看向姚乐菱,见这个妇人长得相貌很美,而且一副胆小慎微的样子,看起来不是刁钻之人。
当然,绝大多数有嫌疑的人,在张浩元的跟前都是小心翼翼的,哪个看上去也不象是坏人。
因为苏锦长死去,受益人是姚乐菱,所以姚乐菱很正常的就被列入嫌疑人的名单,只不过,张浩元不会说出来,所以姚乐菱也不会知道,但现在的程度也仅仅是嫌疑。
张浩元问道:“你这妇人,如何称呼,可是苏锦长的家眷?”
姚乐菱忙上前行礼,道:“民妇苏姚氏,是苏锦长的妻子,民妇见过县尉大人!”
“案子是在什么地方发生的,你头前领路,本官要去看看!”张浩元道。
姚乐菱答应一声,她在前面带路,一直往后宅去了,张浩元在后面跟着,他在打量苏家宅子的同时,也在观察姚乐菱,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表现。
不过,姚乐菱的样子很正常,她是一个刚刚死了丈夫的妇人,她身处这种情况,表现都很正常,没什么可疑之处。
苏家宅子不算太大,只有前后两进,而且房间也不多,要是比起刘正嗣的宅子,那可是差得太多了。
片刻工夫便到了后宅,就见中间的那间卧室房门是开着的,从外面直接就可以看到里面,看到床榻上的苏锦长,还有苏锦长脑袋上的那柄斧头!
张浩元问道:“苏姚氏,你发现你丈夫被人给害了,有没有进去移动过尸体,屋子里的情况是什么样子的,有没有被你们手忙脚乱的给破坏掉?”
姚乐菱听了问话连连摇头,道:“民妇没有进去过,当时民妇吓坏了,后来来了不少的街坊邻居帮忙,但大家也都没有什么进去,所以民妇的丈夫被害死时,屋子里是什么样子的,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张浩元哦了声,他看到门口有打碎的碗,地上还有淡淡的水痕,不过水已经干了,估计那是热汤撒了之后留下的痕迹。
他又向卧房的周围看了眼,就见门窗全开,而屋里的地上有呕吐的痕迹,虽然已经被收拾过了,但还是能看得出来,想必苏锦长确实是喝了不少的酒。
张浩元转过头,看向姚乐菱,再次问道:“你确定屋子里的情况还是和案发时一模一样么,或者在你不在的时候,又有人进去了,把里面的一些痕迹擦去,使得本官找不到证据,无法破案?”
姚乐菱拿起手帕擦拭眼泪,她道:“没有,没有人进去过,一来家里的仆人没有民妇的吩咐是不会进去的,二来邻居们来帮忙,但看到民妇丈夫的样子,便知无法再救活了,所以他们也便没有进去,只是帮着民妇处理公孙安的事情了!”
张浩元点了点头,道:“你这样处理是很好的,只要案发现场不被破坏,本官便能查找证据,然后顺藤摸瓜,找到杀人凶手,为你的丈夫报仇伸冤!”
姚乐菱忙又行礼,对张浩元表示感谢,她的表情相当可怜,眼睛哭得红肿,看上去很是让人同情,在场的人,包括张浩元在内,也都对她很同情,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然而,表面上是表面上,心里怎么想的,却是没有必要反应在脸上,张浩元不但不相信姚乐菱的话,反而对她大起怀疑!
如果苏锦长不是被人抡起斧头砍死的,还是砍中的脑袋,那张浩元几乎就要怀疑姚乐菱是谋杀亲夫的凶手了!
从张浩元没有进大门,一直到现在,姚乐菱都是很配合的,表情举止也没什么问题,但张浩元直觉上就感觉不对劲儿,当然,现在感觉更加的不对劲儿了!
姚乐菱很配合,并且她没有进入卧房,没有破坏案发现场,这便会使得破案的难度降低,如果换了个糊涂官过来,那肯会非常高兴的,可以直接就进屋子破案了嘛,原封未动的现场,肯定是能找到一些线索的!
说不定,这样的一些线索还会很明显,一找就能找到,然后一下子就能限定嫌疑人的数量,甚至还会一下子就指向某个人,让某人无法辩解,铁证如山!
糊涂官,或者不说糊涂,只说经验少的官员,会喜欢这样的破案方法,但换了张浩元,他就认为这里面有问题了。
不说别的,他就不相信姚乐菱是伤心过度,然后又忙着报案,再加上苏锦长已经明显无法施救了,进去也是白进去,所以她便没进去,因为她怕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