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嗣走出院子,对公孙安道:“公孙掌柜,你怎么又回来了?你不是拿了金子回茶叶店了么,怎么转眼工夫就又回来了,刚才听我家小童说,你又要我还两百贯,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公孙安现在也不明白,他刚才看到的刘正嗣穿着厚衣,裹着厚被在烤火,而现在看到的则是穿戴整齐,并且有大汉有胡姬陪伴的刘正嗣,同一个人的衣着和仆人,还有说话和表情,前后都相差太大,简直就不象一个人似的。
但是,两百贯啊,公孙安就算是心里再惊奇,他也不会认倒霉的,因为这个霉他实在是倒不起!
公孙安道:“刘掌柜,你刚才还我的两百贯,是石头,不是金子,你看,我把袋子都带来了!”
说着,他拿出袋子,倒出那几块鹅卵石,让刘正嗣看,同时他也要让邻居们看看,他可是带来了证据的,不是在胡说八道。
可他不拿出袋子,不倒鹅卵石,也就罢了,邻居们对他说的是真是假,也没法评论,没法说相信不相信,可他一拿出来,邻居们却开始大声议论了!
有的邻居说道:“公孙掌柜,你是在开玩笑吧,还钱的时候,你都不看看啊,直接就把石头当成是金子拿走?”
而有的邻居也说道:“公孙掌柜,你不能这样啊,大家都在一个坊里住着,就算是开玩笑也得有个度啊!”
刘正嗣皱着眉头道:“公孙掌柜,你拿了这些石头来干什么,我明明还的是金子啊,你我都生意人,一口唾沫一个钉,就算我再不讲诚信,也不可能拿石头当金子给你的,再说石头和金子你还分不出么,岂有拿了石头走人,过了一会儿才来再找我的道理!”
公孙安一阵恍惚,他刚才确实是急了,要账和还账,那钱物都是要当面点清的,怎么可能还出石头来,而他又收下了石头呢!
公孙安大声道:“是你调了包,趁我喝醉了之后,把袋子里的金子,换成了石头,你把金子拿回去了,却让我背了二百贯的债务!”
他之所以这么愤怒也是因为这个,别的都不需要着急,钱太多了,这才是要着急的啊!
刘正嗣嘿的一声,道:“公孙掌柜,我真是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了,你出去喝酒,喝醉了,袋子里的金子被偷了,那管我什么事啊,是你自己不小心的,再说你怎么断定在酒馆里偷你金子的人,是我呢,今天我都没有出门,这才是刚要出去,你却来上门来找麻烦了啊!”
公孙安一愣,随即发现自己刚才说的话是有语病的,他觉得今天的事情似乎是刘正嗣事先安排好的,刘正嗣应付得当,而他自己则连着说错话,还被邻居误会,竟然象是一个小丑似的。
公孙安却是不服,就算他现在处于下风,但他仍旧叫道:“是你请我喝的酒,就是在你家的后院,在第三进院子里面,在你家院中间的那个灶台上!”
刘正嗣脸色沉了下来,喝道:“胡说八道,第三进院子乃是我家内眷的居所,你一个外人,怎么可能去第三进,莫说我没有请你喝酒,就算是要请你喝酒,也不会去第三进院子的,何况还是什么院中间的灶台,谁家会把灶台建在院子中间,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这时候,过来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已然达到上百,虽然大家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大概就是知道,是因为还债,有好事的邻居就跑去了茶叶店,把事情转告给了苏锦长。
苏锦长听了之后,大吃一惊,公孙安下午去要账,这个他是知道的,公孙安和他说过了,但要了这么半天没回来,还和刘正嗣在街上吵了起来,这就是他没有想到的了。
苏锦长对妻子说道:“我去看看怎么回事,晚上你一个人吃饭吧!”
苏锦长的妻子名叫姚乐菱,虽然不是大家闺秀,但却绝对是小家碧玉,长相甜美,而且比苏锦长小二十多岁,苏锦长平常疼她疼的不得了,完全是捧在手里怕吓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姚乐菱对他也很好,夫妻两个感情算是相当不错的。
姚乐菱道:“要不要我去公孙掌柜的家去看看,问问他为什么要和刘掌柜吵起来?”
苏锦长道:“他和刘正嗣吵架,必定是因为那二百贯的事情,这个问他家的人没什么必要,生意上的事情,他家人哪会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姚乐菱嗯了声,把苏锦长送到门口,看着苏锦长离开。
苏锦长跑到了刘正嗣的门口,挤进人群,就见公孙安正在面红耳赤的和刘正嗣在吵架,气势上已经完全落于了下风!
苏锦长先入为主,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却很坚定的认为,公孙安之所以和刘正嗣吵起来,一定是刘正嗣不对,而这个不对,就是刘正嗣想要赖账,把那二百贯的债务赖掉!
邻居们见苏锦长挤了进来,纷纷叫道:“你们别吵了,苏东家来了,听苏东家怎么说!”
苏锦长拍了拍公孙安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才对刘正嗣说道:“刘掌柜,不过才二百贯而已,你家大业大,至于说不还钱么,要是你手头紧,要拖些时间,都好商量啊,干嘛要撕破了脸皮,当众就这么争吵呢,咱们有话还是进屋去说吧!”
刘正嗣摇头道:“是啊,苏东家,你也说了,才二百贯而已,我刘正嗣再没出息,也不至于把这二百贯的钱财当成是宝贝吧,哪可能会不还呢!我是还了钱的,可你家的公孙掌柜却拿了几块石头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