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元使用的招术是非常简单的,甚至是有些幼稚的招术,如果放在平常,毛通听了之后,一定会笑话张浩元,这位县尉大人竟然说这么幼稚的谎话骗人,恐怕连小孩子都骗不了吧,太可笑了,简直就是侮辱县尉这个官名!
然而,就算是再幼稚的谎话,在特定的时候,也会有其巨大的用处,毛通现在身处困境,他已然想着必死无疑了,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有任何一丝能够活下去的可能,他都会相信是真的,他会自动把“不可能”给排除掉,就算再不可能的谎话,他也心甘情愿地去信上一信!
也许这个相信的时效,只有一瞬间,但,就这一瞬间就够了,张浩元也没有想要争取到多么长的时候,至于是不是能把毛通给骗上来,他更是连想都没有想!
毛通一愣,他精神瞬间就有了些恍惚,似乎感觉到自己也有可能不死,死的会是高极老汉一家?
有了这么片刻的恍惚,他自然而然的,连他自己的意识都没有注意到,他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了头顶的洞下,上面的火光照射下来,照到了他的脸上!
还没等毛通恍惚完呢,上面就砸下石头来了,五六块石头砸了下来,一块都没浪费全都砸到了他的头上,捕快们早就埋伏好了,就等着他露头呢,他这么一露头,那当然就得挨砸!
其中一块石头足有拳头那么大,正中毛通的额头,咚的一声大响,毛通双眼翻白,被直接打晕,扑通一声就摔倒在地!
捕快们齐声欢呼,立时就有两个捕快下了地窖,把毛通给绑了起来,张浩元也下去了,在地窖里查看毛通留下的东西。
里长在上面很是惊讶,他身后跟着十来个村中的青壮呢,都是身高力不亏的大小伙子,对于他来讲,要想抓住毛通那是一定能抓住的,只不过可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困兽犹斗,明知必死的人反抗起来,那是最可怕的。
但,里长可没有想到,毛通一骗就露头了,这也太好骗了,平常看着毛通很精很灵啊,心思缜密,怎么会上这种当,被县尉大人随口一骗,他就伸出脑袋来挨砸?
里长回过头,道:“如果我现在对你们说,你们帮我盖一座宅子,以后我可以让你们也进去住,所以盖房子的时候,我就不管饭了,你们相信我的话不?”
大小伙子们一起撇嘴,里长,您就别逗了,帮你盖宅子你还不管饭,你当我们是二傻子么!
里长叹了口气,道:“还好,大家还是正常的,不正常的只有毛通。”
张浩元在地窖里面,看到了那只死去的狐狸,他掰开狐狸的嘴,看了看里面的牙,嗯,这样的牙应该就是能咬出萧至高伤口上的牙齿印,他原先还以为是狗,没想到竟然是只狐狸。
这时候,里长也下了地窖,他看到了狐狸,惊叫道:“妖狐,这么大一只妖狐,县尉大人,这只妖狐比普通的狐狸大啊,你拿在手里,小心它咬你!”
张浩元看了一眼大惊小怪的里长,道:“这只狐狸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会咬人呢!”
里长却道:“妖狐这东西,死了也是会咬人的……”
张浩元把狐狸往他身上一扔,道:“接住,这是重要的证物,不可以弄脏了,你们以前在鬼宅附近看到的妖狐,估计就是它了,只是一只大些的狐狸罢了!”
里长手捧着狐狸,吓得两条腿直哆嗦,嘴里不住地道:“要命了要命了,这狐狸会不会记仇啊,会不会缠上我啊,该找神婆了,该找神婆了……”
张浩元在地窖里仔细查找了一番,并没有发现太多的东西,萧至高的那个包袱倒是找到了,而毛通的东西却只有一个小箱子,上面还挂着锁,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
此时毛通已经醒转过来了,头上的伤口用根布条胡乱包扎起来,为了防止他嚼舌自尽,嘴里也塞入了布块,他被五花大绑着,被押到了地面上。
张浩元带着捕快出了地窖,此时已然月上中天,张浩元看了眼毛通,道:“倒也不急着审讯,等明天回了衙门之后,进行公审,里长让乡亲们回家休息,明天一起去城里听审吧!”
里长连声答应,让村里的大小伙子们回去了,为了防止毛通逃走,里长亲自看守他,至于让他睡觉,反正他也睡不着,还不如看犯人呢!
张浩元他们堂而皇之的回了毛通的家,在准备好的房间里休息,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清早,张浩元起身,先去看了毛通,见毛通精神萎靡地歪靠着墙壁,而里长则蹲在毛通的身边,兴致勃勃地看着毛通。
张浩元笑道:“你在干什么,看你的样子,是先审了一遍他?”
里长嘿嘿笑了起来,道:“小人是在问他,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竟然让县尉大人你怀疑到他,可惜他不能回答,小人不敢把布块从他的嘴里取出来啊!”
张浩元也嘿嘿了两声,这位里长竟然对着一个不能说话的人,审问了一晚上,还审得很兴奋,这也算是奇葩了!
张浩元道:“他是在喝了点儿酒之后,向本官和捕快们说他以前是跑江湖的,胡吹了一通,所以当本官闻出剩菜里面加了méng_hàn_yào后,立即就开始怀疑他了。”
里长奇道:“他把以前跑江湖的事,也和县尉大人你说了?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啊?”
张浩元看向了毛通,想了一下,这才道:“也许,是他这些年来一直憋着,而这次他要发了大财,在开心之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