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迟回来之后,父子两个人把门一关,商量了半天,之后总算是得出办法了,其实也没别的什么办法,就是出去躲躲!
这个案子一发,宫里肯定不消停,赵才人会不会离开山水池阁,这个他们猜不到,但那些摆设和家俱是肯定不能要的了,这不但关系到赵才人的身体健康,也关系到皇帝的安危,那是万万马虎不得的。
然后,便是舒德妃的处罚方式,以高力士办事的手段,肯定不会把舒德妃的罪行公布出去的,不可能让太多的人知道,必竟这是皇帝的家丑,内扬都不行,更别说外扬了。
舒德妃的下场估计也就和她父亲一样了,自尽,或者是死于一场意外,而那些伺候她的宫女和太监,为了防止泄密,估计也得被灭口!
张浩元和张迟他们分析到这儿的时候,父子两个的头皮都发麻了,凡是牵扯到皇家的案子,未免都太血腥了,大唐朝的宫廷政变不少,每次都是血流满地,他们这些外臣以前只是听过,听听就算了,这回亲身参与,便知道有多么可怕了!
当然,这是父子两个在往他们的脸上贴金,不过就是处理一个嫔妃而已,和政变扯不上半点儿关系,但其中的血腥,就把他们给吓住了!
至于最后说到舒国公,他虽然死了,但几个儿子怕是也保不住,但那种大规模的灭口,应该是不会的,顶多也就是杀掉他们罢了,舒家很有可能绝后。
但有一种情况,就是舒国公预料到可能会出现满门抄斩的情况,所以他事先做好了准备,把庶出的孙子送到偏僻的地方,或者是过继给别人,使得舒家的血脉得以保留。
当然,这种斩草除根的事情,就由高力士去操心了!
分析了一通之后,张迟道:“我觉得那个马忠心会被提拔一下,而咱们父子,因为事先就得了好处,升了官,所以不见得有好处,当然好处也就算了,最关键是不要有什么坏处!”
张浩元道:“不如咱们父子两个这段时间多往城外跑跑,不要在城里多待了,主要是做个姿态,让高大总管知道,咱们是懂事的人,凡事咱们都不参与,请高大总管不用防备咱们!”
张迟连连点头,这话说得对,如果高力士想收拾他俩,他俩跑哪儿去都没有用,但他俩得做出个姿态,他俩是懂做的人,城里出了事儿,他俩就不在城里多待,去城外待着,这总可以吧!
让高力士别总惦记他俩就行了,等这段风头过了,他们再回城内办公,反正只要不耽误公事也就行了,在哪儿办公无所谓。
父子两个打好了主意,第二天便一起离开长安,当然也不可离得很远,只是出城罢了,至于赵才人的这个案子,他们不再过问,已经知道结果了,也没什么好问的了。
这天晚上,回到家中,张迟对侯氏说道:“夫人,过几天我要去城外检查农事,看看城外的庄稼长得怎么样,这也是我当县令的本职公事,所以一定要办好!”
侯氏象看傻子似的看了眼张迟,道:“你去检查农事,看看庄稼长得怎么样?当家的,你喝多了吧,马上就要过年了,外面全是雪,你去看庄稼地?地,你能看到,庄稼,就算了吧!”
张迟呃了声,道:“看看地,然后预计一下明年的庄稼会长得怎么样,你看今年雪下的这么大,瑞雪兆丰年,我这个当父母官的,不得去关心关心明年的收成么!”
“过年能回来不?”侯氏问道,她是很关心这个问题的。
张浩元却道:“娘,不但我和爹要去城外,你和浩仁也去,咱们一家今年在城外过年,就不回城里了!”
张浩仁听了,大声叫好,非常兴奋地道:“终于可以去城外看村姑了,我喜欢留大辫子的,我要看谁好看就娶了谁!”
侯氏一巴掌打了过去,喝道:“不许胡说,你才多大,就想着娶谁了,混蛋!”
骂完小儿子,侯氏一脸的不情愿,道:“当家的,真要去城外过年啊,要是咱们离了家,那过年时,别人怎么给咱们送礼啊,这可是要损失好大一笔呢!”
她关心的就是过年收不到礼物了,对于张家来讲,过年收礼可是正大光明的收入之一,当然,他家也要给上司送礼,今年尤其要送得更多,这种礼尚往来,和上司搞好关系的事情,比如说和京兆尹牛犁搞好关系,过年办是最好的!
张迟摇了摇头,道:“我自然知道,但今年损失就损失一些吧,必须要去城外避一避!”
一听这个,侯氏立即闭嘴不问了,男人们在外面的事情,她很少问,也管不了,但一旦张迟说必须如何,她是非常听话,而且配合的。
张浩仁听了,却惊讶地道:“要出城去避一避?啊,我明白了,一定是隔壁的文姐姐看上了我大哥,想要逼婚,我大哥却心有所属,不肯答应,所以要出城去避避风头,咱们一家都去!”
张浩元忍不住看向他,自己的这个兄弟,还真是会想,文胜男哪会逼婚,人家都不一定看上自己吧!
张浩仁叹了口气,很有先见之明地道:“我早就看出来了,大哥,你比我更喜欢村姑,所以就算要逃婚,也是往城外逃,逃得好,我支持你!”
熊孩子说完了,巴掌就拍到脑袋上了!
第二天,侯氏带着张浩仁坐车先走,而张浩元和张迟则先去了衙门,交代了他们不在的事宜之后,父子俩个骑马离开,出了长安城。
一家人没去多远,就在曲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