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元把朝阳楼掌柜带回衙门了,楼里的那些奴仆很惊讶,但也无所谓,他们都是奴隶,没有自由身,谁是他们的主人,他们就给谁干活儿,不管是贾名龙死了,还是掌柜的被抓了,对他们来讲,也仅是换了个主人而已。
但对于藏在暗处的两个大汉来讲,他俩就有被吓死的先兆,那个掌柜的不会是被发现了吧,这是要带回衙门里,对他进行严刑逼供?
这两个大汉不敢耽搁,慌忙逃出了朝阳楼,他俩潜入酒楼时,那是很小心的,没有伙计看到他们,可他们逃走时,就太过慌张了,被好几个伙计看到了!
伙计们都很惊讶,这两个人是谁啊,既不是酒楼里的人,也不是捕快,他俩什么时候进来的?
但没有人敢去拦截这两个大汉,伙计也怕有危险的,那两个大汉一看就不象是好人,反正偷东西,又不是偷他们这些伙计的,谁肯去管?
两个大汉一路狂奔,夜半更深,东市里面无人行走,巡城卫队偏巧也没过来,他俩顺利地回到了赌坊,找到了贾名虎,把事情的经过说了。
贾名虎大吃一惊,他虽然知道朝阳楼掌柜有可能暴露了,所以才派手下去杀人灭口,但没想到灭口未成,朝阳掌柜的却被官府给带走了,这岂不是要大糟而特糟么!
贾名虎气得直拍桌子,千算万算,什么都算到了,偏偏没算到这点,这个朝阳楼掌柜肯定是在官府问他话时,露出了什么马脚,所以才被怀疑的,早知这人如此不堪,就应该早早除掉!
今晚赌坊没有做生意,原本赌坊晚上的生意是最好的,虽然有宵禁,晚上不许行人在街上行走,但在赌坊里赌钱,又不上街,所以赌坊晚上的生意比白天还要好。
那赌坊主人脸上有一道大疤,一看便是好勇斗狠之人,他道:“贾二哥,兄弟我少做一晚上的生意,损失可不少,再说你那个掌柜的要是被抓进衙门,那肯定是必说实话不可的,衙门里的刑具,咱们兄弟二人可都领教过,没可能挺得过去的!”
贾名虎嗯了一声,他岂有不知之理,皱一皱眉头,道:“你能帮我想出什么好办法吗?”
赌坊主人嘿了声,道:“想不出来,不过,要是换做是我,那我就现在去把财宝什么的挖出来,远走高飞,以后大不了象我这样,改名换姓,倒也活得逍遥自在!”
他看贾名虎犹豫了一下,便又道:“这世上哪有万全的计划,贾二哥,要依着事先你的计划,那是天衣无缝,可现在情况不是有变么,还是先把财宝,拿到手再说吧!”
贾名虎叹了口气,道:“事先谋划得好好的,结果竟然纰漏出在掌柜的身上,真是让人气恼。也罢,就不按以前的谋划办了,先把那些财宝挖出来再说,这个今天肯定是来不及了,明天晚上办吧,到时,还得让你多帮帮忙啊,财宝挖出来,咱们二八分账!”
赌坊主人哈哈一笑,道:“还是五五分账吧,兄弟见面,一人一半嘛,毕竟这事儿我也出力了,贾二哥要是答应,我明天再歇业一天,一定帮你把事情办成了!”
贾名虎眼睛竖了起来,看样子是要发怒,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叹气道:“好吧,那就五五,如果没有你的帮忙,光靠我的人手,就算是挖出来财宝,却也无力运走。”
两个人各招手下,赌坊手下大多数是长安本地人,而贾名虎的手下大多是华州人,加在一起能有四五十人,不能说个个都是亡命之徒,但却也都是在街上横着走的凶汉。
两人告诉手下,抓紧时间睡觉,尽量养足精神,明天下午出城,晚上动手办事!
wn县县衙,张浩元坐在二堂,地上跪着朝阳楼掌柜,张浩元坐在桌后用笔写着什么,但他并没有审问朝阳楼掌柜,就一直让他那么跪着。
一直跪了有半个时辰,朝阳楼掌柜感觉自己都要尿裤子了,可张浩元不问他话,他总不能自己主动说,张浩元并没有说他犯罪了,所以他连冤枉都没法儿喊!
终于,张浩元放下了手中的笔,揉了揉手腕,低头看了眼下面跪着的朝阳楼掌柜,说道:“想明白了么,你会受到怎么样的惩罚?”
朝阳楼掌柜哭丧着脸:“小人不懂,小人,小人没犯法,为何要受到惩罚呢?”
张浩元道:“你是不打算说,是吧?好,那你想一下,如果我对你用刑,你能坚持多久,多少板子,或者我让人用竹签子夹你的手,你想一下,你能坚持多久?”
“小人,小人真的没犯法,县尉大人为何要对小人用刑?”朝阳楼掌柜吓得全身发抖。
他只不过是一个酒楼掌柜,以前靠着贾名龙还算是混得风升水起,实际上他连大商人都算不上,成天迎来送往的招呼客人,现在被张浩元一通吓唬,他是真的害怕了!
张浩元突然喝道:“让你想,你就想,说,你能坚持多久!”
“五十,不不,四十板子,就能要了小人的命了!”
“那就先打你四十板子,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坚持得住!”
张浩元倒是没有真想痛打掌柜的一顿,如果掌柜的咬牙不说,打他也不会说实话的,所以他会另想办法,套出实话来。
朝阳楼掌柜瘫软在地,他六神无主,此时他已经知道,自己不可能简单过关的,反正贾名龙又不是他杀的,他只不过就是往暗格里放了张假名单罢了,这能有多大的罪,该说就说吧!
朝阳楼掌柜叫道:“招,小人愿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