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罗芊惊叫着醒来。
她的眼睛陡然睁开,眼中强烈的感情甚至宛如有了实体。
坐在旁边的秦琣吓了一跳,立刻靠近了一些,她看着罗芊睁开的眼睛,又看了一眼连着的电脑上的数据,然后兴奋地问道:“罗芊你醒了?”
罗芊睁着眼,似乎没有听见秦琣说的话。
秦琣被她这样子吓了一跳,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叫道:“罗芊?”说着站起来按了叫医生的铃。
罗芊回过神来,她偏着头看了一眼秦琣,半晌才慢慢说道:“秦琣,我好像做了一个噩梦。”
秦琣没想到罗芊一醒来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下意识就又坐回来,问:“梦到了什么?”
罗芊摇摇头:“不记得了。”
“不记得?”还没等秦琣继续问下去,就又听见罗芊说道:“好像是瑞士。”
秦琣的眉毛立刻就皱在了一起,眼睛也随之微眯。
她对瑞士这个地名非常敏感。罗芊身体的变化,她和贺中凌的关系,还有罗芊骗她的事情,都和瑞士脱不了干系。
所以她一听到瑞士,就会条件反射地皱眉。罗芊说瑞士,是想要说什么呢?是想要和自己讲瑞士发生的事情吗?还是要解释什么,或者描述什么?
但是她想多了,罗芊并没有想说什么别的。
秦琣太过心思缜密,一件事情要琢磨很久,但是因为心细所以很多事都想太多过了头,其实事情原本不会这么复杂的。
她抬头看着罗芊,然后罗芊想了想,慢慢说道:“可是我不记得梦的具体内容了。”
“是吗?”秦琣有些怅然若失地喃喃道。然后她站起身,掩饰性地说,“这医生怎么还不来,效率都喂狗了吗?”
从她按铃到现在也就不到半分钟,秦琣刚想站起来,门就从外面被推开了,主治医生带着口罩进来,后面跟了几个小医生。
那个医生检查了一下罗芊的外观特征,然后点点头:“似乎恢复得很好,但是不能确定其他数据,一会儿我安排照个片,一个血常规,看看有没有其他问题。”
秦琣看了一眼医生,笑着说:“我知道您是这方面的权威,我们一定什么都听您的。”
那医生看了眼秦琣,又看了看才醒来的罗芊,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吩咐了几句注意事项,带着一大堆人就走了。
秦琣看人走了,就重新坐下来,很温和地问罗芊:“你。。。。。。你还记得怎么就摔下楼了吗?”
罗芊看着秦琣,微微笑了笑:“不记得了,应该是我自己不小心吧。”
她一身憔悴,面色枯黄,脸肿的像是个大包子,笑起来实在不是很入眼,可秦琣却喜欢得不行,她也笑起来:“没事,你以后小心一点就好,我会帮你注意着的。”
罗芊偏过头,想起自己被一个噩梦所吓醒。
那是个什么梦呢?和瑞士有关啊,是关于自己的吗?难道自己去过瑞士吗?
罗芊有些颓败地垂下头,她确实是一点梦境都不记得了,连一点模糊的记忆都想不起来。
那是个,怎么样的梦呢?
之后过了一个星期,再确定罗芊的身体无恙以后,秦琣帮她办了住院手续,回家以后秦琣又瞒着罗芊把罗芊的药全部换了回来。
以后的路,走一步是一步吧。
现在已经八月底了,罗芊和秦琣两人都要开学了,秦琣为了照顾罗芊,给自己申请了休学,罗芊大学点名什么的很水,她即使不去也没关系,所以开不开学对她们而言没有任何区别。
后来罗芊给罗警官打给了电话,很可惜还是没找到人。
她确实已经停了药,但是之前造成的影响是不可逆转的,所以罗芊依旧昏昏沉沉的,精神状态极差。这之后精神状态完全影响到了身体,她的器官衰竭速度加快了,几乎快要撑不下去了。
好在罗芊是o型血,秦琣在外面联系了几个这方便做生意的人,自己手下的人也有专门物色,抓走适龄身体好的人,摘取器官。
这本来是秦琣的生意,但她为了罗芊在慢慢收手,现在重新让人动手不过是为了给罗芊找合适的肾=源,她知道日本有一位医生这种类型的手术做得非常好,但罗芊精神不好,如果情况不允许她只能去日本把那位医生接回来,再不行她只能找本地的医生做,所以最重要的是帮罗芊找合适的肾=源,否则来不及的时候罗芊出了事都没得换的。
秦琣每天在外奔波,罗芊也没精力过问,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连爬楼梯都觉得累,后来干脆睡在了一楼的客房。
这样到了十月份,黄金周刚过,秦琣一脸兴奋地跑回来跟沙发上蜷着的罗芊说:“hy,我们可以准备移植了。”
罗芊偏着头:“什么?”
“肾啊,我找到适合你的了。”秦琣跳上床,表情非常高兴。
罗芊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问:“是黑市上的吗?”
秦琣点点头:“恩,她急需钱,自愿给的。”
罗芊敛下眼,她这段时间恢复了正常药物的服用,脸色看起来好了很多,衬得整张脸非常好看。
她没有看秦琣,只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神色非常寡淡:“秦琣,对不起,我不能要。”
“为什么?没关系的,她是自愿的。”秦琣表情立刻就松垮了。
罗芊有些欲言又止:“这很复杂,不是换肾就能解决的。”
“那要怎么办?”秦琣问道。
罗芊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