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回:思双栖苦意哀求
两人既彼此认定了决心,便坐等莫老夫人的反应。果然,不多会儿,一个未曾见过的总角少年便低头进了莫问情的屋子,行了礼道:“见过云公子,爷。”
“寿儿,我娘有什麽话要你传,但说无妨。”莫问情靠坐在椅子里,云碧清则站在他的身边,莫问情雪白的玉手把云碧清的手紧紧攥在怀里,面上只一派清淡坦然。
“回爷,老夫人说她今日身体不适,不能招待云公子,请云公子原谅招待不周……”寿儿怯怯地抬眼瞄了下云碧清,赶紧又低下眼盯著地面道,“老夫人请云公子自行回府,并叫爷赶快到清净堂来,晚了怕是会病情有变……”
其实莫老夫人的原话比这个难听得多,只是有云碧清这个外人在,总不好失了礼节,所以寿儿便私自决定把话说得委婉些,总归他们爷是能听得懂的。
“……也好。你去回我娘的话,说云公子马上就回府,我送了云公子走便去那边看她。”莫问情语气云淡风轻,却是不容置疑。
“……是。”寿儿弱弱地应了声,不安地看了看两人,便低头退下了。
“问情,我不走,说什麽我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一见寿儿出去,云碧清便绕到莫问情面前,握紧了他的肩膀说道,“我说过,出了事儿我顶著,今日让你为难我已经够对不起你了,若是再临阵脱逃,那我还算什麽爷们儿?”
莫问情见他一脸严肃,“噗嗤”一笑,伸手捏了捏他紧绷得如皮革一般的脸:“我知道你是爷们儿,可这到底是我家的私事,你若来了,我娘不是要更生起气来?”
云碧清自然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更明白,他的爱人是个表面温柔内心极烈的,若是放他自己去,一旦哪句话跟他娘说得不好,一气之下做出什麽让自己一辈子後悔的事来,他可受不了。
“话要看怎麽说。”云碧清握了他捏在自己脸上的手,“你可别忘了你夫君的本事,我连你都搞得定,更何况是你娘?”
莫问情一听,白了他一眼:“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你那花言巧语,也就我还受用得下去。”
莫问情虽嘴上如此说,心里却明白,他这夫君最是个巧舌如簧的,若是说人情练达即文章,那云碧清绝对是,你们还太年轻,年轻人的誓言,算不得数的。”
莫问情听了这话,目光一下如受了伤般瞬间变得锋利起来。然而还没等他反驳,却只见自己身边的碧清已经站了起来,定定地望著堂上的莫老夫人。
“碧清……”莫问情迟疑道。
“莫夫人的话,晚辈明白。”此时的云碧清身上没半点市井纨!的气息,倒似个忍辱负重的太子,面对著永远得不到的江山。
“晚辈……从没想过能与问情相伴一生。”
“什麽?”莫问情难以置信地站起来,“云碧清,你说什麽?!”
“问情。”云碧清拉住他的手,眼睛仍对著堂上的老夫人。
“我云碧清,不求吧。”
云碧清知道他心疼自己,便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收紧了胳膊抱著怀里的人。
“以後,大概只能这麽见面了吧?”云碧清依依不舍地/gt;了/gt;爱人的脸。
“我会尽快接任丞相之职,让娘放心,然後想办法调离京城,去地方任职。到时候,。
另一面,云碧清终於明白了莫问情所谓的“支持”到底是什麽意思了,不过他不会就此死心的:不想见我就见不到了麽?哼!我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银钱,准备好了吗?”
“主子放心!早准备好了!”
於是机灵得猴儿似的小厮带著几个信得著的下人,偷偷地溜上了洛阳城的大街。
“怎麽还没有麽?”
“主子,快了!”
“今儿也没有麽?”
“主子,说不定明儿就有了!”
“到底还有没有啊?”
“主子,肯定有!您再等等。”
终於,在云碧清已经等得快要放火烧莫问情他们家房子的时候,银钱跑回来道:“主子!有啦!”
云碧清听罢一个纵身从屋里飞了出去,急得银钱在後面拼命跑:“主子!兴旺茶楼右边儿……等等我……”
☆、十三回:假小厮竭泽而渔
洛阳城最大的茶楼右边的小巷里,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一边穿著粗quot;/gt;布衣服一边盯著一张纸条低语:
“毛笔三竿,生宣七卷,墨三方,褚遂良一帖……这什麽单子?怎麽都不写牌子的?”
一个时辰之後。
“禄儿,这些东西怎麽回事?”莫问情看著一桌子的笔墨纸砚和整整一摞字帖,叫来了小孩儿。
“怎麽了,爷?”禄儿赶紧跑过来看。
“我叫你买的东西,怎麽成了这样?”莫问情拿起一方墨,“我什麽时候叫你买过‘右军池’的墨?”
小孩儿一看,也顿时傻眼了。
“还有这帖子,我只叫你买一帖褚遂良的小楷回来,你把他所有的碑帖都一并买回来做什麽?”
禄儿脸上冒汗,赶紧解释:“爷,是我不好!我偷懒,这东西是我叫下人去买的……”
禄儿心里一个劲儿犯嘀咕:这棱子怎麽这次办事这麽糊涂?他以前也不这样啊!
莫问情叹了口气,道:“你叫谁去买的?把那人叫来。”
“是!我马上去!”禄儿飞也似的就出了屋子,见人就喊:“赶紧把棱子给我找回来,爷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