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温柔地看了眼榻上的白轻衣,慈和道:“大小姐,便拜托颜姑娘了!”
“真姨请放心,我定会照顾好轻衣!”卫希颜说出此句时,心中突然一酸。
沐浴后,她斜坐榻边,思得一阵,右手抚向白轻衣胸口,顿时如被火灼般弹起。
卫希颜唇角一扬,突然想到了办法。她除鞋躺上榻,伸手轻轻将白轻衣搂住,心口相贴,炙热滚入,心脉处如岩浆翻滚,炙痛火裂。
她痛哼一声,双臂却搂得更紧,咬紧牙关承受。心尖滚烫,奇的是身上却无半分汗意。
她与白轻衣身子紧密贴合,几无缝隙,她却感觉不到轻衣的呼吸,甚至心跳皆无。她不由心中恐慌,“轻衣!”卫希颜低低叫道,突然想起名可秀被雷动击中时,她那种心慌和恐惧。
可秀!卫希颜哀痛低叹。
她心脉之损未愈,此番怕又悲郁伤重,恐成隐疾了!卫希颜心底忧虑,明日需请紫君侯派人给江南报个信,勿要让她担忧才好。
还有汶儿,这会儿应当离开京城了吧?
卫希颜心中几头挂记,思绪纷乱不停,直到天色将白方睡去。
梦中,似有烈火灼烧,又似有清流潺潺,隐隐的淡香,清透如雪。
作者有话要说:1、云青诀与雷动交战一招,是以真气意化为势境而战,非是真正出手。高手相战,以意便可制敌。故周围人并无感觉。当然以唐十七、名清方这样的身手,自是能感觉到云青诀的异样,但真正出招如何,唯得当事人方知了。
2、萧翊:翊(yi)
再有看作萧翎的,一掌飞~横~~
疗伤之异
“轻衣!”
白轻衣浅笑颜容如冰川神玉飘然高洁,又如极顶雪光熠熠生辉,眸子深邃悠远,似比星辰更浩瀚,又似比天宇更广袤。
“轻衣!”
卫希颜欢呼奔过去,掌指却在触到她衣角的刹那一空,白影突然消失。
“轻衣!”卫希颜惊颤,她心中焦急,不由向前奔跑追寻,“轻衣,你在哪?”
眼前突然团团白雾,她运尽目力也看不清楚,只得伸手摸索着一步步向前,似乎听见流水潺潺的声音。
一河清流,白衣胜雪的女子立于河边,衣袂飘拂清姿洒然。
“轻衣!”卫希颜生怕她转眼又消失,紧张地狂奔过去。
突然间,一道炸雷声响,紧接着电光霹雳,银蛇狂舞,雷电轰鸣震耳欲聋,便见长空闪电如刀,狂吼劈向白衣飘然的女子。
“轻衣!”卫希颜惊得魂飞魄散,脚下却被千斤巨石坠住般移动不得分毫,眼睁睁地看着那道电光汇聚的巨刀朝白轻衣头顶劈落。
一刀劈下!
轰然巨响,白影散为万道晶芒,逝去无踪,天地遁为虚空。
卫希颜茫茫而立,心头突觉空空荡荡。痛吗?她按了按心脏,似乎不痛。但心跳在哪?似乎不跳了。她茫茫然地向前走着,在一片虚无的天地间茫然走着。终于,痛痛的感觉自心底一点一点溢起,直到将心尖绝望地席卷。她闭上眼,沉沉坠入永恒的黑暗。
“希颜!”
“你梦靥了!”
耳边有清和温润的气息扑入,卫希颜一个颤栗,陡然从噩梦中惊醒,与一双清透似雪的眸子正正对上。
“轻衣……”她不敢眨眼,生怕又是一个梦境,只要一眨眼便会消失,她眼睛睁得生痛,却仍是一霎不霎,不是做梦,不是做梦……
“希颜!”声音仍然清和温润,如山谷之泉,清泠泠透心,白轻衣微笑,“不是做梦,我在这!”
卫希颜仍是怔怔看着她,两人面容相距不过只咫,呼吸相闻,白轻衣清柔淡香的气息微微扫在她鼻端,清凉带着温润……
她突然闭眼,缓缓将头埋入白轻衣肩头,手指一点一点地用力,一寸一寸收紧,慢慢地,缓缓的,紧紧抱住白轻衣!似乎要从这温热的肌体相触中确定这清如雪、飘如风的女子确然还存在于这个世间,确然正在她的眼前,不是天地的那一片虚空。
卫希颜肩头微微耸动,却压抑住喉咙的哽咽默无声息。悬在心头的恐慌就在那一刹以流星陨落的速度突然坠下,让她陡然间因无法承受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喜而崩塌下去。
白轻衣神容微有震动。
静默片刻,她垂于身侧的右臂微微抬起,手掌如雪清透、如玉晶莹,缓缓抚向卫希颜腰间。
晶莹清透的指尖堪堪及得卫希颜柔软腰肢的刹那,白轻衣清澈无垢的眸底忽然浮现一丝迟疑,雪玉纤掌便那么顿在卫希颜腰间未落下。似乎只是佛家的一霎眼时光,又似乎是过了轮回的经年,白轻衣心念之间手掌抬起,再缓缓落下,却是落在了卫希颜微耸的肩头,轻轻一按,胸腔发出一道叹息。
卫希颜深吸口气,缓缓松开她,忽然低笑两声,手臂一撑盘膝坐起,怔痴一阵突然问道,“轻衣,你伤势如何了?”
白轻衣清澈眸子微凝,“希颜,胜衣教你如此疗伤?”
卫希颜点头,观她神色不由讶道:“轻衣,可是有不妥?”她心中一紧,遂将傲胜衣昨日所说细细道出。白轻衣听后清眉微蹙,唇角似笑非笑。
“轻衣?”
“希颜,你唤真姨上来。”白轻衣指了指竹榻外侧床头悬垂的铃绳。
卫希颜只得压下心头疑惑,直身向前拉了两下。
只得片刻,房门轻叩响起,“颜姑娘!”
“真姨,请进。”白轻衣侧卧榻上柔和道。
“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