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选择慢得多(也便宜得多)的方法。
使用传送门需要相当的能量,距离上其实也是有限制的,基本上来说越远越不准确,传送门制作工艺也十分复杂,空间法术使用者也相对稀少,这都是让传送服务的价格居高不下的原因。
但她还要通过色特拉洛的传送门去这次聚会的目的地:色隆克伦,艾默生的法师塔。
她的水领主劝她:“您再歇一会儿吧,或者走路过去,反正也不远。”
大法师还想勉强自己,但昨晚她的法力就几乎透支了,现在还在虚弱状态,她的胃里一阵阵的恶心,中午吃的饭大概也要吐出来了,眼前不时地发黑,这些症状都提醒她不要再勉强自己,否则就会在大庭广众下做出什么不体面的事情。
希珀只好选择了走路,和海克特拉说的一样,色隆克伦离这里并不远,大法师坐在一个土之子身上,以一种比走路快不了多少的速度向前移动。
海克特拉是最能监视大法师法力状况的人,昨晚有一阵子它几乎不能维持在人间界的形体——因为其实这个法术相当消耗契约方的法力——但现在它没有了这种感觉。
这还好,否则它也不知道该责怪谁,是责怪乱来的大法师本人,还是责怪引起这一切异状的小野兽?
下午四点希珀到达了色隆克伦的门口,这条路几乎没有人会走,(艾默生本人出门去附近都选择从塔顶使用漂浮术慢慢飘下来),大概有一人高的草长满了这条小路,不过土之子不惧怕这些,它们厚实的身躯直接压垮了茅草,而希珀坐在土之子的肩上,恰好可以看到这一片毛茸茸的“海”。
开锁咒语没有用,法师塔被强力的陷阱保护着,强行拆除它们很不礼貌,所以触动了楼下被法术加持过的石碑。过了许久,才有人下来给她开门。是迭戈,看来他早就到了,估计是来负责准备工作。
接着她见到了老师,她的两位师姐早早钻进图书馆里,在她们常常坐的那张桌前坐着,一个人在写东西,一个人看着书本,桌子下面四只脚勾在一起,桌子上面眼神暗中交汇,交换着一些旁人看不懂的东西。
现在她忽然明白她们在交换什么了。
互相的钦慕,无言的喜爱。
让人羡慕。
她下意识地躲开这一幕,大家看到她,纷纷围过来询问她的近况,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最近的研究工作和研究者们的八卦绯闻上去了,这终于让希珀好受了些,她不喜欢被问起私人生活,但说别人的没关系,反正大家都是这么聊天的。
她找回了一点以前的感觉,以前周末的时候,总有一天大家是不做作业的,一下午都在聊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可塞隆就在这些沉浮的思绪中时不时地冒出来。
更让大法师冷汗涔涔的是,她意识到她从前也是这样。
想一件事,任何一件事,想起塞隆,从而想到他们之间的关联。或者想一件事,由于某些推理,从而想起塞隆。
五点半的时候,管家来通知大家吃饭了。很简单的香草柠檬牛扒,吃饭的时候大家也没停止说一些敌人的坏话。
艾默生的学生因为老师在学界毁誉参半的地位,受到的对待也一言难尽,这件事曾经导致希珀受人陷害,但迭戈和本森进入行会管理层之后这类的事情有了很大的好转。不像宽厚的迭戈,本森私下说了很多恶毒的小道消息。
“比如说那个讨厌鬼索绪兰,他把他儿子弄进星歌堡教书了,希珀你很讨厌他吧?”
希珀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索绪兰?那个……考了八次逻辑修辞学都没过的白痴?谈不上讨厌,我干什么要讨厌他?”
“他可没少在你背后说坏话。”
“妒忌我的人太多了,我总不能挨个讨厌一遍。”希珀很诚实地说。
本森秀气的嘴唇里吐出十分惊人的话:“我知道他有一篇论文查重没过。”
萨沙拉则表示:“这不奇怪。”
贝阿特利斯则一直揽着她的肩膀,很愉悦地吃着点心,咬一口之后还塞给萨沙拉,“萨夏,别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不相干的笨蛋身上,你还给那小子当过家教是不是?不觉得他特别愚蠢吗?”
“好的,好的,只看你行了吧?不是只教了四节课就被你搅黄了吗?”她用双手夹着贝阿特利斯的头,哄孩子一样地哄她。
晚饭之后大家在起居室里三三两两地聊天,人类,水领主,还有三只脚凳。夜幕降临之后,气氛非但没有冷却下来,反而更加热烈了。希珀一个人拿着一杯酒逃到了露台上,透过昂贵的玻璃静静看着室内。
迭这个距离刚刚好,不喜欢和人靠太近,希珀常常是用这样的距离和大家相处,隔着什么,但又不太远。
戈放注意到了她的衣裳,放下了手里的杯子追出来,“你还好吗,亲爱的希珀?”这个爱操心的长兄担忧地表示,“你今天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你需要坐一会儿吗?”
希珀摇了摇头。
“你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是什么影响了你的专注?”
希珀犹豫了,她本来没有任何打算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心事,可是迭戈一贯又让人袒露心思的奇特能力,希珀现在动摇了,灰色的眼眸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位可靠的前辈和兄长。
“哦……我不确定我该不该跟你说这些,有些难以描述,迭戈。”
迭戈温和地笑了,“我猜不会是什么学术上的难题是吗?不然你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