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师约克不自在地推推小选手,把工具呼啦啦拨进盒子,掏出立可拍照下妆容,拿出本子,“我再记录一下,你早点回去睡吧,明天还要比赛呢!”
少年弯眉一笑,“能借下卸妆水和化妆棉么?我来时没带。”
化妆师背对少年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说,“东西在桌上,自己拿。”化妆笔记上最上面是参赛牌号,贴上照片,底下记录需要使用的眼线笔粉饼型号,眼影唇彩色号等等,都是为了方便明早繁忙的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
约克神思不属地写着,耳边是少年的脚步声。
先走到旁边的化妆桌,停留两秒又走回身后,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约克抬头对上笑若春水让百花失色的美眸,少年俏皮地歪下头。
“我明天九点来,你能专门空出时间么……比起不认识的人,我更希望交给你。”
——这听上去可真是充满遐想的后半句。
约克晕乎乎地点头,摸着发红的耳垂……这少年怎么比起艾希还让人把持不住。如果把艾希的美比作价值连·城的绝顶蜡像,精于刻意又不食人间烟火。那少年就是画中走下的仙,灵性而鲜烈,绝尘与声色浑然天成。
回到3o5室,屋里空着。
卫生间亮着灯,哗哗水声透过磨砂门板传出。付丞雪等秦逸生洗完澡再卸妆,穿着浴袍出来的秦逸生看见少年脸上桃色芳菲的妆容怔了一下,眼神闪了闪又移开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
☆、——o59——
周末早九点半集合。
从早上七点开始,换衣室和化妆室就忙得脚不沾地。
化妆技术高超的约克从八点四十完成上一个童星的妆容后,就不再接受任何委托,坐到一边用美工刀调整眼线笔的粗细,用眼影粉在画板上调试色调,连眼影刷都在温水里泡了三分钟洗掉残留的颜色。
正在巡逻的女化妆组长是个做事严谨的中德混血,踩着恨天高怒气冲冲走进一号化妆室,冲约克竖起食指,美甲的碎钻差点划伤约克的鼻头。
“哦!约克,你在搞什么鬼?!这还有好几位小选手的妆都没化呢?!你就对着那本谁都不让看的笔记本摸鱼,你当我是死了么?!”
“可不是。”旁边的同事一边给童星编头发一边探出头落井下石,“他可是连小天使米兰的妆都敢拒绝,那小姑娘失望的眼神太让人心碎了!还好二号室的卡瑟琳正好空出手,否则今天一号室肯定逃不过被投诉的命运!”
“她自己起晚了能怨谁。”约克翻了个没形象的白眼,“你们没看见我在忙么?”
女组长阴阳怪气地冷哼道,“抱歉!我只看见在所有人忙得‘昏头转向’时,一个‘胆大包天’的混小子‘明目张胆’地在我眼皮子底下‘削眼线笔’。”
引号里全是重重的后鼻音,怒火似乎都从鼻腔里喷出。
约克哀叹一声,露出能谋杀所有鸡皮疙瘩的肉麻表情,“我的缪斯马上就要来了,为了促成一个美好的约会,我总要有些准备。”
女组长搓搓胳膊,咬牙切齿地说,“你的缪斯可是比你嘴里‘活该起晚’的‘美颜榜第三’小米兰还要姗姗来迟!”
约克偏头看了表,时间走到八点五十九,脸上一乐,撅起嘴巴还要争辩,女组长瞬间被这恶心的粉红气氛激退两步,“算了,随便你吧,懒得管你!”
女组长走向门口,美颜榜民选第一,评选第二的少年推门进来,面向约克。
“抱歉,我来晚了么?”
桌子上的表盘里细长的秒针刚好走到12,约克殷勤地拉开凳子,“刚刚好亲爱的,你的时间观念太准时了,赶紧坐过来,我都准备好了。”
女组长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约克,无语地摇头离开。
她发誓,下一个周末她不论雇用谁,都不会再邀请脑回路神奇的约克。
用十分钟画完妆,头发用定型水疏理地丝滑贴服,又用五分钟换好衣服,走向大厅时身边已经没有多少选手。
吃过早餐,一百名星光璀璨的童星姿态各异地待在大厅。
如同盛装博览会。
或坐或站,或漫不经心地闲聊,或巧笑倩兮地笑闹,展示着各自的魅力风采,愣是让伦敦的寒冬都冒出点百花争艳的春意。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露出大饱眼福的表情。可即使满眼千秋各态美少年少女们,也会有一两个鹤立鸡群拉高平均水准的存在,六号组那一队里占了半数。
周围十米真空,没有不长眼的选手越界,生怕多迈一步,就被对比地down掉一个层次。
付丞雪就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踏进那个真空圈。
众人追随着少年的举动,付丞雪斟酌一瞬,在较为空旷的米兰和艾希中间坐下,小声地窃窃私语立刻响起,“不愧是票选评选的前三,感觉眼睛都闪瞎了!”
米兰在左侧。
小姑娘今天把及腰的直发烫成海藻般的波浪卷,一缕头发编成辫子绕过额头缠成一圈花环,辫子上插着各种美丽的花朵,身着乳白色蕾丝刺绣的宫廷鱼尾纱裙,层层叠叠拖到脚腕,荧光绿貂绒披肩,上面别着钻石天鹅胸针。
右前方是艾希。
少年脚踩黑色高底长皮靴,把腿慵懒地支在前排的凳子上,双手插兜,身体后仰靠着桌沿,穿着仿军装的笔挺套装,深棕色仿鳄鱼皮腰带勒出诱人曲线,白色衬衫纽扣系到喉结,白金发色用定型膏梳理得一丝不苟,衬着那张美色惊人又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