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一带,脑海里只冒出两个字:真沉。
那人似乎感觉到了别人在拉他,撕扯着不太舒服,顺势用力将那胳膊往下一拽。温阮彻底扑倒在了他身上。
“方衍?”她总有种感觉,觉得他根本没醉,就是想故意看她出洋相的。
但叫了几声,未果。
温阮用腰上的力想继续把他拖起来,却发现压根使不上力气,那人还在迷迷糊糊叫她的名字,“阿阮…”
她心思不在那上面,条件反射性地回了一个字,“嗯?”
没想到方衍倒有了动静,他捏捏她柔软的耳垂,又靠近了些,“谢谢。”
温阮彻底被击败,没有力气了。
胸腔涌上一阵热流,蔓延至鼻息。她睁着一双杏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样诚恳的表达,头一次从他嘴里听到。
陈祁来得很是时候,就在他们以一种看起来就十分暧昧的姿势抱在一起的时候。但有了他的帮忙,温阮没怎么再费力气。
背着人走得久了,陈祁有些喘不过来气,温阮跟在后面帮忙扶着。
“和这小子吵架了?”
这是今天第二个人这么问她了。
“…不算吵架吧。”
“那是因为什么,他能喝成这幅鬼样子啊…”陈祁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温阮其实也很想知道原因,不介意让其他人帮忙分析分析,“吃饭之前,我和他说了家里的事,他父亲住院了…”
“难怪。”
温阮话说到一半,就被陈祁打断了。
他继续道:“你别看他平时说话挺欠揍的,但其实,他真的有什么事都喜欢憋在心里,真的担心也不愿意表露出来。”
“他爸这事吧,老方不是没有想过和解,他逼着自己去,往往会起到反效果。渐渐地,这种情绪越积越多,越压越成负累。堆积到某个点,那些负面的压力就会追回来反噬他,形成恶性循环。”
“最致命的是,一旦这种情绪无法缓解,就会波及到其他人。比如…”陈祁转头看了一眼她。
温阮惊讶于陈祁的知情,她原本以为他们顶多算是同寝室的朋友,未至交心的地步。现在才发现,陈祁远远比自己了解他得多。
陈祁接着冲她挑眉,“看你这表情,我辅修心理学的结业考试算是稳了。”
温阮十分配合地点点头。
好容易逮着一个“好骗”的,陈祁跟打开了话匣子似的,继续娓娓道来,“像他这种人,刀子嘴豆腐心,是最吃亏的。去年系里有一个去美国做交换生的名额,当时竞争的就是他和我们寝室另一个室友。大家平时都玩得很好,老方知道对方家里的情况,对这次出国的机会很珍惜,
其实算是做了个人情,直到有朋友问起原因。他说将来要出国还有很多机会,不急在一时。这话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对方耳朵里,那个人说那话伤了他的自尊心,结果为了争那口气,名额也放弃了。就为了这事,系主任让老方整整做了三个月的文献翻译,累到打葡萄糖供给,真是够狠…”
温阮抿唇,没怎么说话。心里清楚,方衍的转变是家里发生变故以后。她曾见过他事事都为别人着想的样子,自然就可以理解现在的口无遮拦。
他不期待别人的善意,也吝啬得不愿分享。互不相欠,永无瓜葛。更加不会有因为付诸太多感情之后,独自伤心迷惘的时候。
这样一个人,有时候偏执得让人有些心疼。
聊着天,三个人转眼快到操场,经过一片空地,就是男生寝室。
陈祁一路上说了很多,温阮一直没有插话的余地。话题总是跳来跳去,后面差不多中心思想都是在打听温阮和方衍的关系。
温阮闭口不提,只说很久是以前就认识,所以比较熟罢了。
陈祁当然不信。
比较熟?看他好骗是不是。不行,等这小子醒了,他一定要问个明白。
他准备背着方衍上楼前,脑袋里就这一个的想法。
温阮没办法跟着上楼,只好嘱咐了陈祁记得给他弄杯蜂蜜水喝,多照顾他。
陈祁满口应下,更证实了自己的猜想。看这情况,多半是学妹在倒追老方。他打赌,如果他们不能发展成某种长远的关系,他就直播冲澡!
☆、33.
33.
早上没课,温阮一早便被叫到广播社练稿,大四的学长紧急抽调走了,这周的稿件需要由他们这几位刚进社的新人来完成。
温阮脑袋都大了,距离放假还有一周的时间,各个科目的期末考试也都在准备当中,还得抽时间去兼职和来广播社,恨不得有个□□才好。
读稿分为三组,老人各代一个新人,和温阮一组的大四学长临时有事请假了,她独自把稿件顺了一遍,有些不懂的地方标记下来找时间询问。
林雨濛的搭档是黎原,这几天广播社群里的消息就没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