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你的病还没有好全是吧?亏我想尽办法寻医问药,给你治了这么久,结果吃了一肚子药,全喂了狗了。我之前怎么没看出你病的这么深!”
他低道:“你有病也忍着一点吧!要是连我都受不了你,这世上没人受得了你了!”
冯凭道:“你才是神经病!”
李益道:“谁有病,谁吃药,谁自己知道。”
冯凭打了他一下,挣脱他手,站了起来:“我是神经病,你走吧!爱去哪去哪,你不是要回你的冀州去吗?我准了你了,带上你的妻儿去吧,今生不要再返回京城了,咱们一刀两断了。我有你还不如没有,没有好歹还不惦念,不伤心,有了什么好都没有,只是折磨我让我难过。”她说到最后,带了哽咽。
他手紧紧捂着眼睛,几乎要潸然泪下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是三十几岁的人了。他用力忍了一会,终究还是把那泪意忍住了。真是差一点就要出大丑丢大人了。他勉力坐起来,跪正了,行了个礼,一言不发地退出去了。
他鼻子酸的疼,被清风一吹,才好了一点点,只是眼睛干涩的难受。他低着头,行色匆匆地还署中去了。他后悔地想:今早是怎么了,今天就不该进宫来的,都怪自己头脑发热,好好的非要去搓她脖子做什么。惹成这样。
下次没脸再见了。
冯凭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想:他什么都知道了。知道她跟别人,两情相悦已经没有了。她说了那样的话,他不会再爱她了。
第49章 纳妃
冯凭正靠在榻上, 闭目养神, 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温柔磁性,在耳边一吓:
“嘿!”
她吓了一跳。那是李益的声音, 她知道是花椒发出来的,八成又是冯珂小调皮在捣蛋了。只是她精神疲倦,没心思陪她玩。她闭着眼睛, 吩咐她道:“阿珂, 我要休息,把鸟带出去。”
冯珂局促地站在床边, 手里提着鸟笼:“姑母, 你吓着了吗?我看你没有睡着, 以为你不高兴,本想逗你开心。刚我在那玩, 这鸟突然对我说‘嘿!’吓了我一大跳, 我感觉怪好玩的。”
她扭捏地绞着手指:“结果你一点也没笑。我知道错了, 我这就把它带出去。”
冯凭躺在那,脸色有些苍白, 像是被人拆卸了骨头, 提不起力气似的。她手抚着额头,萎靡道:“去吧。”
冯珂吐了吐舌头,跑出去了。心想姑母虽然不发脾气,但那面无表情的样子也怪吓人的。她不敢缠姑母,跑去找她哥哥玩了。
拓拔泓不愿去缠冯凭, 晚上,便将李坤留在自己宫中过夜。这君臣两个一向情同夫妻,白天起坐同行,晚上共枕而眠,宫中多有闲话,甚至说这两是断袖之癖。
断袖之癖?
冯凭心说:什么断袖之癖,顶多跟他老子一样,荤素不忌罢了。他爹当年不也是这德行吗?十几岁的时候,还跟乌洛兰延贺若一块亲嘴儿。都是骚出来的。后来遇到小常,立马降服了。
冯凭也没干涉他。
立后之事暂且撂下不提,但选立妃嫔的事提上日程了。
冯凭和朝众商议了,打算在亲近的朝臣贵族家中挑选三位品貌出众的女子入宫。
这是拓拔氏一贯的规矩,不管是皇帝还是皇子,过了十三岁,都应当要选妃了。这一遴选的目的有二,一是新帝登基,势力还很薄弱,皇帝年纪又尚幼小,需要通过选妃来挑选朝中有力量的家族结为姻亲,培养自己的势力。二自然是为了生育皇子,绵延子嗣。
拓拔家的男人,个个都是长的急匆匆的。刚刚会走路,就迫不及待地拿起弓箭,学习骑马打仗。一过十岁,就开始准备治国理政。十二三岁就必须要生下继承人了。太武皇帝,景穆太子,都是一出生就被立为太子,十几岁就开始做太子监国,主持国政,早早的生下孩子,早早定下继承人。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草原民族兄终弟及,部落选举的遗习,并没有因为几代皇帝父死子继的努力而完全消除。因为这宫廷的杀戮和变故太难以预料,九成的帝王死于非命,非要早早的生下继承人,非要继承人成长的够快,才能保证属于父子代递的权力,不被那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眼睛窃取。危机感已经融入了皇族的血液里。
因为这一次选妃的目的主要是缔结力量,以及诞育皇嗣,对象主要是豪门大族家女,名额有限,一旦获选,位分最低也不出九嫔。一进宫就是有地位的,一定会受宠,其家族也会成为拓拔泓的左膀右臂,得到重用,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拓拔泓往太后那去之前,李坤就牵着衣袖提醒他:“皇上还记得我前天说的话吗?”
拓拔泓说:“什么话?”
李坤跺脚道:“就是前日说的,我那姐姐呀!太后今天召皇上去,一定是说选妃的事情,皇上不得留着心眼,别被人摆布了。”
拓拔泓说:“你那个姐姐,你不是说她嫁人了么?朕总不能选个结过婚的入宫吧?”
李坤说: